第二十一章 鬥獸
“齊珊珊!你是不是又趁著我不在欺負她了!”剛剛一進門的陳禾看到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站著,頓時警惕了起來,立刻跑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皺眉看著眼前的齊珊珊,並且還不忘回頭對沈桑桑說道,“沒事兒,以後她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沈桑桑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陳禾,偷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沒事兒,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徒弟了,以後隻有我欺負她的份兒了。”
“什麽?!”陳禾聽完,滿臉的詫異,立刻轉過身來看著沈桑桑,“她還會拜師?”
陳禾身後的齊珊珊不屑地撇了撇嘴:“你陳小公子管的還真多啊!”
“說什麽你!”陳禾不滿地轉身看著齊珊珊,“好好地小姐不當,竟然能拜師?齊珊珊你確定沒有發燒嗎?”
“陳禾!”齊珊珊聽完,立刻生氣的追著陳禾打了起來。
陳禾就這樣被她追得滿屋子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好男不跟女鬥,齊珊珊你不要逼我啊!到時候不要哭鼻子找你爹!”
“我就逼你了怎麽了?!”齊珊珊一邊追他一邊喊道,語氣裏滿是憤怒。
沈桑桑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屋裏繼續收拾起東西來。
到了上課的時間,齊珊珊沒辦法隻好離開去了學堂,陳禾捂著被她指甲劃傷的脖子一臉委屈地走到沈桑桑房前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問道:“師母,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沈桑桑一邊收拾一邊回答道:“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並州了,這些天辦完事回來就動身。”
“離開並州?”陳禾急忙走進去問她,“為什麽突然就要離開啊?你不是才進青書門沒多久嗎?”
“在青書門學到的東西畢竟有限,我想著自己出去闖闖說不定更有用,我不喜歡被一些規矩束縛著。”沈桑桑回答道,“況且並州的鬼蜮壓製了魂力修習,要更進一步就一定要出去看看了。”
陳禾看著她有些失神:“所以你是已經決定了對嗎?”
“嗯,怎麽了?”沈桑桑見他似乎有些心事,於是問道。
“嗯……”陳禾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我也出去見見世麵,說不定對我的魂術修習有用呢!”
沈桑桑看著他,輕輕一笑:“你和我一起?你家人會同意嗎?留在陳齊鎮當你的陳小公子不好嗎?”
“總是留在這裏對我有什麽好?在這裏就因為我是陳家的小公子,沒有一個人敢用真正的實力跟我比試,倒不如出去長長見識。”陳禾說道,“更何況,我還答應師傅要照顧你的。”
“隻是跟我一起走的話,這一路上可是很苦的,你受得了?”沈桑桑問道。
陳禾滿臉堅定:“小爺才不怕苦呢!”
“我沒意見,你要是跟我一起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幫你增進修為,畢竟你是梁亦渟的徒弟。隻是你家裏……”沈桑桑還是有些為難的,就算陳禾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可是陳家最寵愛的小公子啊,他家裏人怎麽會同意他出去冒險?更何況他還隻有十四五歲。
陳禾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沒關係,我有辦法。”
回到家裏的陳禾,為了家人能夠同意,於是開啟了絕食計劃……
忙完手裏的事情的沈桑桑想到了跟晏知榆的約定,於是碰了三下手腕處的印記,但是這一次不像之前,沈桑桑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晏知榆,感覺十分奇怪,想著他會不會是有事情沒辦完,或者是沒有注意,於是就坐在桌子邊有事兒沒事兒就碰三下手腕處的印記,直到夜深了晏知榆還是沒有現身,這讓沈桑桑不由得有些擔心了,小聲嘀咕道:“他不會是出危險了吧?”
過了一會兒,她又自言自語道:“不會吧,他這麽厲害,誰能傷得了他?”過了片刻,她轉念一想:“不對啊,平時早就來了,怎麽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到這兒,沈桑桑“唰”地站了起來:“他不會真的出什麽事兒了吧?”
“你就這麽擔心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沈桑桑耳中,她立刻辨別出了來人,笑著轉頭,果然看到了慢慢現身的晏知榆。
“原來你沒事兒啊!”她驚喜的笑著,鬆了一口氣。
晏知榆看了她許久,眼裏多了幾分複雜的眼神,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了口:“沈桑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對你隱瞞了一件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你會怎麽辦?”
“唔。”沈桑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覺得他有些奇怪,“你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你會如何?”晏知榆堅持問道。
沈桑桑見他如此認真,於是回答道:“如果你隱瞞了一件對我很重要的事情,那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理由吧。咱倆不是朋友嗎?我相信你瞞著我是為我好。”她對他笑了笑,希望他能夠安心。
“當真?”
“絕無虛言。”沈桑桑認真的看著他說道,“其實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的,我吧其實也沒那麽容易會去相信一個人,雖然我們認識時間很短,我並不了解你,但是你有一種氣息讓我覺得非常熟悉,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晏知榆笑了笑,靜靜地望著她:“是嗎?”當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隱瞞她的事情,她還會覺得這樣的氣息很值得信賴嗎?隻是這件事情,他不想告訴她,沒有為什麽。
“當然啦!”她笑著說道,“所以你是隱瞞了我一些什麽對嗎?”
“沒有,我隻是問問。”他回答道,“走吧,陪我去辦一件事情。”
說完,晏知榆帶著沈桑桑來到了靈州大陸的一處酒樓,問掌櫃的還剩幾間房,卻發現隻剩一間了。沈桑桑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道:‘這兒就一間房了,我們有兩個人,要不換一家酒樓?’
“姑娘,這周邊幾乎所有的酒樓都滿了,就我這裏剩一間了。這不是正巧趕上了靈州大陸五年一次的鬥獸嗎?”掌櫃的笑著說道。
鬥獸?沈桑桑疑惑地望向晏知榆,但是晏知榆隻是對她笑了笑,隨後拿出了五塊靈石放在了掌櫃的麵前:“這間房我們要了,一直到鬥獸結束。”
“好嘞!客官樓上請!”掌櫃笑著收起靈石,帶著兩人上了樓。
房間內,沈桑桑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房間裏僅剩的一張床,問道:“就一張床,我們兩個怎麽睡?睡一起?”
“這個提議不錯。”晏知榆看著她輕輕一笑,倒是有些認真的意味。
沈桑桑挑了挑眉,以為他隻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可以啊,我就怕有損您的清譽。”
晏知榆不以為然的挑眉,雙眼一眯:“那我還真是挺害怕的。”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沈桑桑麵前,伸手一下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床邊走,,邊走邊說道,“我倒真有些累了,先睡覺吧。”
沈桑桑一驚,立刻甩開了他的手,賠著笑說道:“我剛剛開玩笑的,這樣,你睡床,我睡地上。”
晏知榆坐在床邊饒有趣味地盯著她,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透露著些許威嚴,一字一句叫聽的人不由得有些心癢。沈桑桑立刻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我真的隻是開玩笑。”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晏知榆偏頭望著她,眼裏滿是認真。
沈桑桑無辜的眨了眨眼,晏知榆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了兩床被子鋪在了一邊的地上就躺了上去:“你去床上睡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沈桑桑滿臉笑意,一溜煙跑到床上脫了鞋就蓋上了被子。
晏知榆用寵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後用手撐著腦袋,側過來麵對著沈桑桑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什麽是鬥獸嗎?”
沈桑桑也立刻側過身子望著他,滿臉好奇:“當然想知道啦,什麽是鬥獸啊?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那就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了。”晏知榆說道,“鬥獸顧名思義就是用玄獸來爭鬥。各位魂師可以自己攜帶自己的玄獸,也可以在鬥獸場專門的玄獸售賣處挑選一隻玄獸,和對方上擂台比試,比賽贏了的人可以獲得豐厚的酬勞,其中不乏珍寶。”
“用玄獸比試?”沈桑桑有些疑惑。
“對,用玄獸比試。其實鬥獸在除並州以外的其他各州都有舉辦,而且規模宏大。在你們並州是不允許鬥獸的,主要就是因為你們並州覺得鬼蜮在守護著你們,並州的森林不多,隻有鬼蜮周圍有一大片森林,因此並州一直以來就是禁止鬥獸的,覺得鬥獸太過殘忍,是對鬼蜮的不敬。”晏知榆解釋道,“在你們並州,由於鬼蜮的壓製,玄獸和魂師的能力都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這種限製一般來說都是終身的。並州大陸魂師最高在突破天啟師滿級之後就無法再往上,但是在其他各個大陸之內,天啟師以上還是有很多級別的。例如其他大陸的修魂品階最初是覺醒,往上還有凝精,凝丹,凝晶,元神,清神,附體,真靈,飛天等等,比如你們青書門的門主,就是元神三品魂師。”
“在你們並州大陸,這些魂師等級劃分是和外界有很大不同的,因為鬼蜮,並州的修魂是錯亂的,由於無法突破限製,並州的祖輩才開始為並州人設定了一套屬於並州自己的修魂,並且開始組合修煉。例如專門形成職業的煉器師,煉丹師和捕靈師,就連鬥魂師也漸漸形成了一種鬥魂贏賞的職業趨向。並州與其他各大陸相同的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天啟師,它在其餘各大陸有另一個名字,那就是凝精。”
“玄獸在各個大陸也是有等級之分的,譬如普通,玄奇,傳說,史詩等等,玄獸的分級比魂師更加精細,玄獸的分級不僅僅靠年限,還依靠玄獸的品種,修為。比如你在鬼蜮遇到的萬年蠱獸就是傳說級別的玄獸。鬥獸的曆史悠久,根據舉辦的年限和舉辦者的不同,酬勞也是各不相同,基本上所有高級別的鬥獸都是由神魔大陸一手操辦的,就比如現在這個五年一屆的鬥獸,舉辦方正是神魔大陸六大家族之一的皇啟家族。”
沈桑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帶我來是見見世麵?”
晏知榆笑了笑:“我帶你來,是因為我最近找到了一個很不同尋常的玄獸氣息,這股氣息跟你體內那股力量的氣息如出一轍。所以,我帶你來是為了找到那個玄獸,並且,你需要讓它認主。”
“和我體內的力量氣息如出一轍?”沈桑桑“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直接坐在了晏知榆睡得地方的一個角落,這架勢,似乎是要和他秉燭夜談一般。
晏知榆先是一愣,隨後也坐了起來,跟她麵對著麵,說道:“對,如出一轍。”
沈桑桑皺著眉,心裏已經有了許多好奇:“這麽說隻要弄清楚那隻玄獸的出處就更有可能了解到我體內那股力量的出處了對嗎?”
“可以這麽說,但是機會渺茫,畢竟玄獸不會說話。”晏知榆耐心解釋道,“但是一旦玄獸認主,玄獸和它的主人之間就會形成一種感應,這種感應可能會告訴你一些事情。”
兩人就這樣聊了好久,晏知榆十分耐心的跟她解釋著什麽是認主以及其他的問題,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隻知道最後沈桑桑眼皮沉重,一個沒忍住就睡了過去。晏知榆看著突然沒了意識的沈桑桑,目光柔和了許多,他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情不自禁地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側臉:“沈桑桑,你叫我怎麽對你才好……”
怎麽樣對你才能讓你忘記梁亦渟,才能讓你把心裏的一塊地方,哪怕一小塊分給自己?
這還真是個傻丫頭,仿佛一點也沒有看出自己對她的心意一般。
隻是這麽久以來,自己為什麽就喜歡上這樣一個丫頭了呢?是因為她是她的孩子,還是因為她就是對他來說是個不一樣的存在?
想到這裏,晏知榆慢慢收回了手,躺在了自己睡的地方,雙手墊在腦後,輕輕閉上了雙眼。夢裏,他還是那條孤單的黑龍,直到那個叫箋星的仙君的到來,讓他知道了什麽叫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