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忠言逆耳
“荒唐!簡直是荒唐!!!”猛然間,皇帝拍著自己的桌子,指著張仲曦道,“你不過是一個從五品的官員,誰給你的資本在朕麵前大呼小叫?”
“來人!!來人呀!!!”此時此刻,皇帝陛下就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一般,朝著外麵的人大呼小叫。
楊盛瑞正在麵前跟剛剛領著張仲曦的那個公公閑聊,聽見裏麵傳來聖上暴躁的聲音,不由得麵麵相覷。
“來人,給我將張仲曦給我拖下斬了。”
楊盛瑞再也待不住了,趕緊進去。
隻見皇帝正氣氛的坐在桌子上麵,而張仲曦正端正的跪在裏麵。
“陛下息怒!!”楊盛瑞趕緊跪下來,“張大人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但卻是千真萬確的忠心於陛下,陛下不能殺了張大人,讓忠良寒心。”
楊盛瑞的話在皇帝麵前無疑是火燒澆油,他憤怒道,“若不是看在他的忠心份上,你以為他還能活到現在?”
“豈有此理,竟然拿朕來跟孝宗皇帝比較?你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楊盛瑞脊背汗涔淋漓,額頭的汗液也跟著彪出來。
他側頭看了一眼還跟什麽事情都沒有的張仲曦,氣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就說不應該叫張仲曦這個刺頭來,把聖上得罪了,就等於把天都得罪了。
天都垮了,誰還能活命?
楊盛瑞勸道,“聖上,忠言逆耳,張大人全完事出於一片好意。”
“好意?朕看他是不將朕氣死,他就不滿意。”皇帝一臉暴露,幾乎是恨不得吃了張仲曦。
一旁進來的侍衛,見此情景,站在一旁並沒有動。
楊盛瑞見聖上並沒有說什麽,心思一動,知道這件事有戲。
他朝著張仲曦使了個顏色,張仲曦卻矗立在原地,像是一根木頭一樣。
楊盛瑞氣不打一處來,平日張仲曦也是個腹黑的主,說起話坑起人來的時候也是一套一套的,如今怎麽就能這般一根筋?
皇帝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就別再勸他了,他
若是能明白朕的難處,朕也不會這麽生氣。”
“罷了,這件事總得有個有個結果,你們先下去吧。”
皇帝都攆人了,張仲曦卻跪在地麵遲遲不肯起來。
楊盛瑞在他還嘴之前,嚇得趕緊將他拖起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拉出去。
出去之後,楊盛瑞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看著一旁老神在在的張仲曦,“我說大舅哥,裏麵是聖上,話說不好,可是遲早會掉腦袋的。”
“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嫂子跟孩子著想,活著不好嗎?”
張仲曦動了動嘴角,“就是因為想要光明正大的活下去,所以才要這樣。若是三皇子這樣也能黯然無言,他日他卷土從來的時候,便是你我命喪黃泉之時。”
楊盛瑞嘴唇動了動,“可三皇子究竟是聖上的兒子,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殺了他。”
“他若真的是明君,就應該明白,他先是南國的皇帝,最後才是三皇子的父親。”
楊盛瑞見他真的是什麽都敢說,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巴,“行了,你別說了。”
順利拖走張仲曦之後,他這才鬆口氣。
在送走他之後,楊盛瑞這才回去複命。
“聖上,人都送走了。”楊盛瑞恭敬的站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皇帝陛下受到的打擊不輕,坐在太師椅上麵揉著自己疲憊的眉心,聽見他的話之後,嘲諷道,“這個張仲曦……簡直是目中無人。”
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楊盛瑞暗暗道,可他臉上還是一臉恭敬,“聖上……張大人的說話方式雖然有些直接了,可句句良言啊……”
“如此說來,你也認為三皇子應該重罰?”
重罰?楊盛瑞垂著眸子,看樣子皇帝還是不願意要了三皇子的性命。
他思忖片刻,隨即道,“聖上,南國有律令,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滾出去!!”
皇帝聽完之後,大手一揮,直接將放在桌案上麵的東西全部拋到一旁。
楊盛瑞看著自己落在腳邊的聖旨,半開著,他卻看清楚裏
麵的內容。
楊盛瑞喜極而泣,感激扣頭,“多謝聖上隆恩,下官替張大人謝恩了。”
“你告訴張仲曦,若是兩年內,我看不到一個輝煌的白州,你叫他提著人頭來見朕。”
“下官一定轉告!!!”
……
楊盛瑞走後,皇帝坐在桌子上麵,一臉無奈。
他揉了揉自己的疲憊的眉心,這個時候,外麵的公公端了一杯茶盞進來。
“你說,我這樣做對嗎?”皇帝端起茶盞,撥了撥杯蓋,可是卻遲遲沒有喝。
閔公公低著頭,想起剛剛的情景,不由得道,“聖上……張大人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
“你們個個都說他是好官,可為何朕覺得他就是個刺頭?”
閔公公連忙道,“聖上,張大人跟別的阿諛奉承的官員是不一樣的。”
皇帝歎息一聲,“罷了,若不是看在他地方治理有功,朕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閔公公低著頭,想著張仲曦這邊衝撞聖上,不僅沒有死,還能加官進爵,可真是福大命大。
他突然有種預感,那就是張仲曦將來會是南國的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罷了,陪著朕出去走走吧。”皇帝起身,閔公公跟在他身後。
……
張仲曦見楊盛瑞遲遲沒有出來,有些等不住,便早早一個人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柳州城突然下起小雨。
“大人,你身上的藥需要換了。”宋一好心提醒道,“禦醫開了藥方,家裏的藥已經完了,要不我們去醫館?”
張仲曦想著天色尚早,便道,“行。”
馬車拐過巷道,兩人去了柳州城最大的醫館。
他才進門,正在問診的老大夫便瞧見他,他對一旁正在看病的人道,“你去那邊抓藥。”
他起身,連忙走到張仲曦麵前,行了個禮,“見過張大人。”
“你認識我?”張仲曦有些詫異,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有見過他才對。
“張夫人前不久有滑胎的跡象,老夫去過府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