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當初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一明顯是有些不願意，張仲曦也沒有勉強，隻是道，“難道你就真的打算終身不娶，或者是看著小蓮嫁給旁人？”
終身不娶倒是有可能，可是看著小蓮嫁給旁人的話，宋一隻要一想到，心中便有些不舒服。
他握著劍的手，微微的用力。
張仲曦將他的神色都看在眼底，“所以，你還是回去看看吧，最近我又沒有去衙門，公差也沒有什麽事情，趁著這段時間，你將你的事情辦好，何樂不為？”
宋一明顯被說動了，他抱著拳頭，朝著張仲曦道，“大人放心吧，我這就去。”
宋一走後，張仲曦坐在書桌前悠悠的歎息一聲，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早日解決掉侍衛的終身大事，他將愛也能省心不少。
……
宋一的老家其實就在京都不遠的一個小山村。
他早些年爹娘都去世，一個人早早就跟著師父離開了這裏，所以在此回到宋家村的時候，他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明明跟記憶中的場景有些一樣，可是……見到人的時候，卻又感覺到不一樣。
村子裏麵的人看見宋一的穿著打扮之後，都是驚訝的看了看。
封閉的宋家村，常年就這些人，對於外來人員都抱著幾分警惕的心態。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彎腰駝背，穿著青衫的老人，手中擰著個竹籃子，裏麵裝了一些野菜，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了幾下，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你是……宋家那小子？”
此時，宋一也認出了這個老人，他激動道，“肖奶奶，是我。”
“呀……都成了大小夥子了，這些年你都沒有回來過，我還以為你在早就在外麵成家立業不回來了呢。”那老人拉著他歎息的說了一聲，“你也是個可憐人，你爹娘也走得早，就是苦了你……”
其實，宋一提起自己的爹娘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在他很小的時候爹娘就去世，印象裏麵他的娘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自己很好，可是……他爹是個酒鬼，成日不務正業，經常跟娘親吵架，甚至是打她。
後來，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提起菜刀跟他爹同歸於盡。
在那之後，宋一就對家這個字眼很模糊，變得沉默寡言。
好在後來遇見了自己的師父。
“肖娘娘，其實……並沒有什麽。”宋一鬆開她，提起她的菜籃子，“這些年我過得還算可以，我送你回去吧。”
“你這孩子，還是好心腸，還沒有吃飯吧。”那肖奶奶麵容慈祥，看著宋一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歡喜，“我老婆子這些年也是一個人過的，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回去給你做頓飯。”
宋一沉默不語，將人送回家。
肖奶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都快靠近後山，隻是三間茅草屋，院子裏麵看起來有些淩亂。
“我兒子媳婦還有孫子都去了鎮裏麵，都叫我老婆子，可……我在宋家村住習慣了，哪裏都去不了。”肖奶奶一邊叨叨，一邊摘著野菜，“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這裏自在舒服。”
自在？
宋一微微蹙眉，當初他還偶爾回來宋家村的時候就經常聽肖奶奶跟自己的媳婦吵架。
相比如今這種情況，隻怕是跟自己的媳婦不和吧。
不過，宋一一向是一個不善言語的人，他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未說話。
肖奶奶又說了一些村子裏麵的家長裏短，還有這些年發生過的趣事。
宋一聽著，隻覺得恍如隔世。
在外麵東奔西走這麽多年，宋家村也早已經更新換代，早已經物是人非。
“肖奶奶，我還是不吃飯了，我想去我三嬸家裏看看。”宋一聽她說完之後，這才緩緩站起來。
肖奶奶家裏窮，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這籃子野菜，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挖回來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花了很大的功夫。
她如今的日子並不好過，說不定連自己的溫飽都不能解決，他怎麽好意思留下來吃飯？
肖奶奶微微蹙眉，“你三嬸啊？她家早就搬走了。”
搬……搬走了
呀？
宋一還真的不知道，“那……你可知道他搬去哪裏了？”
“我老婆子哪裏能知道？在你走後不久，你三嬸家裏便搬走了，聽說是發財了……”肖奶奶歎息一聲，“這些年都很久沒有回來過，所以我也不了解。”
宋一有些茫然，若是三嬸都走了的話，自己回宋家的豈不是什麽都查不到？
“砰……”
正在宋一沉默的時候，院子門突然響起來。
“肖奶奶，我家蒸了一些饅頭，我給你……”
此時正好進來一個擰著籃子的婦人，隻見她麵容有些蒼老，手腳也有些粗壯。
一看就是長期勞作，加上……已為人婦的關係，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級還要大上許多。
可盡管如此……宋一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小蘭……”
小蓮手中的籃子頓時就掉在地麵，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宋一，“你……你是宋一？”
宋一的喉頭有些發緊，卻還是認真的點點頭，“是……是我。”
小蓮幾乎是喜極而泣，想要走上去抱著他，可……腳步卻猶豫了。
她隻是摸了摸眼角的淚花，“你……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裏，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
“娘……你在做什麽？不是說早早的回來嗎？”小蘭的話才剛剛說完，宋一還沒有回答，外麵便跑來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走到小蓮跟前便撒嬌抱怨道。
小蘭摸了摸自己的兒子的頭，然後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宋一。
而……宋一仿若是沒有看見她的尷尬，心中卻是震驚無比。
因為，小蘭當初也是跟自己說過親事的人。
不是說，跟自己說親的女子都死了嗎？
可小蘭怎麽還好端端的？
萬千情緒翻滾著，宋一心中將所有的事情都反複琢磨了一遍，突然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些年，三嬸其實是一直都在騙自己。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宋一張了張口，“小蘭，當初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