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太子的提議
第379章人證
入了公堂,就見宋清源著官服坐於高堂之上,神色溫和又威嚴,氣勢斐然。
四目相對,宋清源麵上厲色消退幾分:“陳姑娘。”
“宋大人。”陳綿綿頷首致意,恭敬道:“民女想了解一番家中情況,還請大人準許。”
“準!”宋清源溫和道。
得了首肯,陳綿綿看向義兄,緊張道:“董大哥,你沒事吧?”
“沒!”董文奎矢口否認,說話間視線落在角落處的於莽身上:“於莽傷得不輕。”
聞言,陳綿綿這才注意到於莽的位置,就見他衣裳帶血,護崽子般將陳歡歡護在身後,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視著周圍所有人,宛若一頭發瘋的凶獸。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對上,於莽瞬間直起身子,獻寶般將陳歡歡從身後拽了出來:“大小姐,二小姐沒事,於莽保護了二小姐。”
“大姐!”陳歡歡小心翼翼地托著於莽的手,淚水在眼眶打轉:“莽子哥他……他的手斷了……”
手斷了?“陳綿綿麵色劇變:“怎麽不給他請大夫?”
“我們請了大夫,宋大人也給請了大夫,可是他不讓碰。”同樣站在公堂上的於鐵皺著眉頭,眼中滿是對兒子的擔憂。
聞言,陳綿綿再度看向於莽,回應她的,是憨厚的笑容。
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撞了下,男子的目光太純粹,隻有滿滿的忠誠,就好像,願意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她。
“沒事了。”陳綿綿紅唇微啟,啞聲道:“把歡歡交給我,你乖乖讓大夫給你診治。”
霎時間,於莽鬆開拽著陳歡歡的手。
陳綿綿上前,將人領到大夫跟前坐下,而後詢問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在錢氏帶人來糾纏她的同時,陳二山、陳三山兄弟兩帶著兩個小舅子以及三個狐朋狗友闖入她家中。
陳二山態度蠻橫,進門便動手搶人,抓傷了陳歡歡不說,還推倒了萬巧娘。
也是在這個時候,於莽動了手,以一敵七,生生將三人打吐了血,至於那斷了的手,並非被幾人打斷的,而是他用拳頭打斷陳二山小腿的時候被自己的力道傷著了。
至於左衍一,並無大礙,隻是被摔傷的陳三山殃及,從輪椅上翻了下來。
得知於莽身上的血液不是自己的,陳綿綿暗暗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大夫的檢查也有了結果。
“陳姑娘莫要擔心,於公子傷得並不重,隻是一隻手手腕用力過猛脫臼,身上被砸了幾下。”蓄著山羊胡子的王大夫一麵說著,一麵執筆寫下藥方:“於公子的身體底子非常好,隻需正骨之後敷藥幾日,再稍作休養小半個月,便能痊愈。”
言罷,他把寫好的藥方交給藥童,抬手抓住於莽的手輕輕一掰。
隻聽得“哢”地一聲細響,於莽的手便轉動自如。
這邊陳綿綿心落到了肚子裏,那邊錢氏看到被打斷腿的丈夫,指天罵地地哭號起來:“陳綿綿,你這個黑心肝的,你這個天殺的狗東西,千人騎萬人摸的臭婊子,你連自己二叔都能下得了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把她的嘴捂上。”宋清源沉聲衝左右吩咐道。
霎時間,兩個官差上前,一把捂住錢氏的嘴巴。
公堂上重歸清淨,案件有條不紊地開始審理。
陳二山陳三山兄弟兩私闖民宅,強罪名已然是板上釘釘,至於他們中有三人被打成重傷,因為他們一行私闖民宅在先,動手傷人在後,加之於莽是個憨傻的,竟是連醫藥費都討要不到。
不僅討要不到醫藥費,他們反倒需要支付二兩銀子賠償,因為他們在強闖的過程中砸壞了他人府上桌椅,其中最為貴重的,當屬暗香的櫃台,物料加工錢,足足一兩半銀子。
對於這個判決,陳二山、陳三山等人自然不服,隻是相較於這筆小錢,他們更在意陳歡歡的歸屬。
隻要能帶走陳歡歡,就不愁沒有銀子落進口袋,他們今日吃的,隻能算是小虧。
“宋大人,您就是我們堯城頭頂的青天,您就是我們百姓心中的真理,是,我們事情是做過激了,我們認,可我們這麽做隻是為了要回我們陳家的孩子呀!”陳三山僥幸隻被打得鼻青臉腫,腿腳還是利索的,當下“撲通”往地上一跪,連連磕頭道:“請宋大人做主,讓陳綿綿把孩子還給我們吧!”
聞言,宋清源拿眼看向立於一旁的少女,此刻對方並沒有看他,隻是摟著妹妹,無言安撫著。
他忽然就想到二人第二次見麵的場景,那時她帶著陳歡歡,姐妹二人唱了一出雙簧,騙得人團團轉。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那時她又黑又胖,賣香皂還得靠哄騙,儼然一副小騙子模樣,一轉眼,人白了,也瘦了,開了間名為“暗香”的鋪子,想買香皂的客人排成隊。
“陳姑娘!”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陳綿綿抬頭,恭恭敬敬地施以一禮:“民女在!”
“你且說說,為何要偷人侄女?”宋清源威嚴道。
聽得這般論調,陳二山等人不由大喜,眼中也浮現出幾分得意。
“回宋大人的話,小妹歡歡為錢冬瓜,以及陳大山、趙氏夫妻二人虐打,民女發現之時,小妹已然彌留人世,彼時她的親人中,無一人願意耗費銀錢為她治病,民女無奈,隻得使計將人帶出,為她尋醫問藥。”陳綿綿一五一十答道,提及小妹重傷的情況,語調添了幾分哽咽,眼眶也逐漸泛紅。
“原來如此!”宋清源點點頭,複問道:“方才陳三山一行說,你昨日答應他們用五百兩銀子買人,此話當真?”
“宋大人!”陳綿綿抬頭望著那案桌後正襟危坐的俊美公子,紅著眼睛道:“昨日民女與兄長去陳家要人,哪知,錢氏等人非但不放,還以歡歡相要挾,逼迫民女給大筆錢財,民女不願,爭奪間,他們搶去了民女的荷包,民女也搶來了妹妹。”
“為防生變,民女不敢去搶銀子,隻顧抱著妹妹離去。”
“哦?”宋清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可有人證?”
“民女……”陳綿綿輕咬下唇,舉目四望,眸中帶著與年齡相符的茫然無措,淚水在眼眶中轉動,楚楚惹人憐。
就在這時,圍觀審案的百姓中擠出一人,赫然是昨日駕車的車夫。
“小的便是人證。”
“宣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