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見公婆
第414章親你一下
文鬆垂首,恭敬道:“屬下知錯。”
文竹則齜牙咧嘴,小聲咕噥道:“屬下不是對您沒信心,屬下是對您非常沒信心。”
“您沒被姑娘熱情地追求過,自然不知狂蜂浪蝶有多可怕,這男子熱情起來,可比女子要恐怖不少。陳姑娘終日拋頭露麵做生意,接觸過的男子隻會多,不會少,您尚且會對陳姑娘動心思,更不要說旁的男子,到那時,陳姑娘身邊優秀男子何其多,您又端著架子不表態,屬下擔心時間一久,會生變數。”
聞言,楚聿修心思微蕩。
他抬起折扇,文竹連忙抱頭:“爺,別敲了,再敲人傻了!”
“嗬!”楚聿修失笑,眼眸中透出幾分無奈:“你呀你,比小丫頭還會亂人心思。”
“我早已同綿綿約好,她會來鷹都尋我。”
“啊?”文竹一詫,忍不住嘟噥道:“爺,這是您追的陳姑娘,還是陳姑娘追的您?”
這這這……這兩人的男女關係他怎就覺得那麽怪呢?
合著,他家爺隻需要攪亂人家小姑娘的心思,小姑娘就會顛顛地追來鷹都?
這是老天爺看他家爺孤身太久,於心不忍,送了個通情達理的小仙女下凡?
正琢磨著,腦門被重重敲了下。
“哎喲!”文竹吃痛扶額,隻瞧見自家爺遠去的背影。
“文鬆!”文竹看向身側的文鬆,壓著聲音道:“你覺得,陳姑娘和爺一兩年不得見,能守得住心嗎?”
“爺覺得她能守住,她便能守住。”文鬆望著自家爺離去的方向,篤定道:“爺從未判斷出錯過。”
“可是,老話不是這麽說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文竹湊上前,聲音壓得愈低:“老話還說,女人心,海底針。”
“爺先前的判斷,判斷的可都是男子。”
“也有女的。”文鬆淡淡糾正道。
“那也不一樣!”文竹撇嘴,小聲嘀咕道:“這愛情最是複雜,和友情什麽的區別可大了。”
“你沒看那些公子哥,今兒個喜歡這個,明兒個喜歡那個。”
聞言,文鬆額際青筋“突突”跳了兩下:“陳姑娘是女的!”
“雖然她人是女的,可見識是男的呀!”文竹又往文鬆邊上挪了挪,煞有介事道:“再說了,女子生變化的也不在少數,陳姑娘雖然不至於嫌貧愛富,不至於被好看的皮囊迷了眼,但你可別忘了,宋清源宋公子現在可還在堯城呢,比起咱家爺,他足足多和陳姑娘相處一個月的時間。”
“早前他便對陳姑娘多有青眼,誰知道會不會動那方麵的心思。”
“哎,你說,陳姑娘要是能直接將暗香開到鷹都多好,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也方便……”
話音未落,嘴被兩根手指捏住。
文鬆麵無表情地看著文竹,薄唇微啟,冷淡道:“你好吵!”
文竹扒開文鬆的手,憤憤道:“我這是關心爺!”
“爺心裏有數!”文鬆收回手背在身後,眼中滿是對自家爺的信任:“再說了,前路難行,爺不在陳姑娘身上多勞神,也是怕牽累陳姑娘,若是可以,他何嚐不想長長久久地將人留在自己身邊。”
“連這一兩年都守不住,又哪來的一輩子?”
“如今陳姑娘隻是一個小姑娘,見識和心思都不夠深,哪裏擋得住鷹都的詭謫風雲?比起爺孤身一輩子,我更擔心爺添了一份負累。”
“我與你不同,比起爺添一份負累,我更擔心爺孤身一人。”文竹垂下眼瞼,黯然道:“你以為我為何總在爺麵前碎碎念,我是不希望他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他希望,爺身邊有人陪著,一點一點將爺的心熨燙,是以,他甚至比爺本人還害怕陳姑娘變心。
他家爺多重情,對感情一事多慎重,沒有人比他們這些身邊人更了解。
“在堯城的那段日子,應當是爺這些年來最快樂的時光吧,他看向陳姑娘的笑,總是真切的。”
聞言,文鬆眼眸裏添了幾許複雜。
他張了張口,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扭頭看向自家爺休息的馬車。
馬車內,楚聿修把玩著做工蹩腳的荷包,自言自語道:“小老鼠,信你可收到了?記得回信,別傻乎乎的連信都不知道回。”
同一片星空下,陳綿綿挑燈坐於案桌前,揮毫潑墨。
桌上擺著數張寫得滿滿當當的信紙,有的寫著肉麻的情詩,有的寫著近日的見聞,有的隻抄了一百遍的“想你”。
“吱呀!”
書房被人從外麵推開,陳綿綿手一抖,一道墨跡橫穿信紙。
她慌亂地將桌上信紙攏在一處,一麵收拾一麵道:“怎進來都不知道敲門?”
“敲了,你沒應。”左衍一推著輪椅來到案桌前,視線掠過角落處的信紙,很快被一隻小手蓋住。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瞧見信紙上的熱烈得近乎露骨的字眼——小水牛很可愛,為了表達感謝,親你一下。
黑字上,是一個鮮紅的唇印。
再抬眼去看少女,唇上殘留著口脂痕跡。
被那平淡的眼神望著,陳綿綿莫名生出一抹被抓包的心虛。
她虛咳了聲,正欲開口說話,便聽得陰冷的聲音響起:“他親過你?”
“啊?”陳綿綿一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睿王他,親過你?”左衍一眉頭緊鎖,周身氣壓低得駭人。
“你怎麽能偷看我的書信?”陳綿綿有些生氣,不等她將信件藏起,就見男子自輪椅上站起,大步朝她行來。
左衍一一手扣住少女手腕,壓抑著怒氣道:“陳綿綿,你知不知道你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一個小姑娘家家,對著已經加冠的大男人說什麽“親你一下”?
虧得他對睿王改變看法,甚至幫著睿王拉攏程都候府這一份助力,如今看來,此人不光心思深沉,還是個哄騙小姑娘的登徒子。
“我……”
“你什麽你,你還想頂嘴是不是?”左衍一眼一橫,擺出了十足十的長兄架子:“你才十三歲,他尚做不到發乎情止乎禮,對你動手動腳,日後還能得了?”
“綿綿,人心險惡,你千萬不要被好看的皮囊迷了眼,這富貴人家的男子,多有見不得人的癖好,以及某些……某些難以描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