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離別在即
墨染看著被帶下去的阮清歌，眼底沒有絲毫情緒。
被利益和權力左右的人，終究不會落得好下場。
人性便是這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主殿終於清淨了許多，阮崇林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墨染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抱歉小友，讓你看了這般笑話，雖然雲樓已然死去，但是我還是要代雲樓於你道個歉，對不起。”
“無礙，這本不是你的錯，阮雲樓他，已經付出了他應有的懲罰。”
墨染搖搖頭，此事已然作罷。
“如此，便好，少主繼承大典三日後舉行，小友若是方便便留下來吧。”
阮崇林看著墨染，神色疲憊。
“謝過阮家主好意，在下不日便要前往外大陸，便不再叨擾了。”
墨染點點頭示意，她要離開了。
“那便小友做主，綠兒，走吧。”
阮崇林緩緩離開，隻留下一個蒼老的背影。
“墨染，你是不是要走了？”
阮芊芊走下主座，看著墨染的眼底滿是不舍。
“是啊，還有兩日外大陸之門便要開了，我便要走了。”
“那，我們還能再見嗎？”
阮芊芊有些黯然，這十多年的光陰，唯獨墨染最為與她投緣，可這沒能多相處些時日便要離開了，自是有些不舍。
“這是自然，他日當了少主可不能如此任性，那是你的責任，以你的力量去讓你所愛的人，所愛的城更加幸福，我希望下次見麵，阮芊芊變成了更好的阮芊芊。”
墨染將頭上的白玉簪遞給阮芊芊，放置於她掌心。
“我會的，墨染，來日方長。”
阮芊芊緊握手中的白玉簪，定定的點頭，眼底滿是堅定。
墨染笑著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她，也要踏上屬於她的征程了。
墨染同君宸淵一起離開，朝著緋月樓的方向前進。
“封玉，小姐這次之後，就不知道何時能再見了。”
曦兒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桌上的綠植，斜睨著封玉。
“樓主也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嗎？”
封玉手中轉著酒杯，沉聲道。
往日樓中最為活躍的便是樓邵和封玉，此刻卻都安靜了。
“樓主的未來，根本不可想象，如今，就是要給樓主多一些時間來成長，你們想一想，他日樓主立於巔峰，緋月樓的成就又何止於此。”
樂正羽劈裏啪啦敲著他的小算盤，對著雲弈堂的賬目，偶爾抬眼插句話。
“是啊，隻是舍不得樓主而已。”
樓邵的眼底透出點點懷念，當初，小小的墨染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家，教他們生存的能力，那時候，他們多開心。
“小姐會回來的，而且會很厲害的回來。”
曦兒的眼底不由得滲出晶瑩，笑著擦掉滑落臉頰的淚水。
“是啊，我還會回來的，這麽傷感做什麽。”
墨染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四人連忙站起身。
“小姐！”
曦兒依舊率先衝向墨染，緊緊抱著。
“好了，好了，我還沒走呢，別這麽煽情啊。”
“樓主。”
封玉，樓邵，樂正羽三人立在原地，身子有些不正常的僵硬。
“你們也是，坐下坐下。”
墨染拍了拍曦兒的後背，安慰著。
“給我些時間，我會讓緋月樓的名聲傳遍內外大陸。”
墨染定定的看著四人亮晶晶的眼睛，這是墨染的承諾。
“我們相信樓主。”
墨染所需要的的後盾，所需要的安全感，由他們緋月樓來做。
“今日開席，不醉不歸。”
墨染笑著看向四人，她墨染有他們這群夥伴，值了。
“是，樓主。”
四人相視而笑，領命前去準備。
沒一會，樓主操辦酒宴，不醉不歸的消息便傳遍了樓中上下，眾人都興奮至極。
“今夜酒宴，好酒好菜都擺上來，和兄弟們不醉不歸！”
樓邵和封玉張羅著，樓中上下全都熱血沸騰。
墨染看著樓中一張張燦爛的笑顏，一聲聲堅定的樓主，眼角也不自覺的濕潤了起來。
“宸淵，這種感覺真好。”
墨染牽著君宸淵的大掌，有些向往的看著君宸淵。
“染兒若是喜歡，他日一切塵埃落定，我們便尋一處世外桃源，安居樂業，與世無爭。”
墨染似乎已經構建出未來屬於他們的小屋，於森林中建一座木屋，屋前是一大片池塘，塘中栽滿荷花，夏天一到，荷花盛開，香氣醉人。
“好，安居樂於，與世無爭。”
墨染笑著，眸子中滿是憧憬。
“染兒還要記得，你欠我一個大婚呢。”
君宸淵將墨染抱進懷裏，下巴抵著墨染的頭頂細細摩挲，似乎在想著墨染披上嫁衣的樣子，該有多美。
“宸淵，等我。”
墨染明白君宸淵的想法，她亦是很想安穩下來，不再去理會外界紛紛擾擾，可惜，她的責任太多，也太大了。
“我會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都會等你願意的那一天。”
墨染無聲的小臉，又朝著君宸淵懷中蹭近幾分，兩人緊緊相擁，似乎就擁有了全世界。
嬋宮迢迢，雙星交輝，月輝悄然，月華如披霜，馭鸞駕飛遊，尾翼輝九霄，撒臥星河。
夜色當空，酒席亦準備妥當。
“吾等恭迎樓主！”
長長的木製桌麵蔓延三四米的樣子，兩側坐滿了人，桌上擺滿了酒壇和各種美味。
此刻，墨染立在樓梯之上，所有人都恭敬的朝著墨染單膝下跪，響亮的喊著墨染的名字。
“諸位不必如此，我於你們，是朋友，是夥伴。”
墨染笑著走下，隻覺得有這樣的後盾當真是一幸事。
“樓主，今日是您說的不醉不歸。”
“是啊樓主，您可要陪我們喝個盡興啊。”
“樓主”
四麵八方的人群開始吵鬧，墨染都笑著一一回答著。
這桌上百來號人的敬酒，敬了一圈，繞是以墨染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可墨染並未以靈力逼出酒力，她不日便要前往外大陸，再回來，也不知要何年月，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跟隨墨染的，盡心盡力為她辦事，墨染也不忍如此分別之日，也清醒著。
酒過三巡，樓邵和封玉早已被灌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副沒有形象的樣子。
樂正羽不愧為商人，腦子靈活也精明，這好幾圈下來，竟是沒有幾分醉意。
更讓墨染詫異的是曦兒，這小丫頭不知何時竟練成了千杯不醉，給墨染敬酒的一大半都被曦兒攬了過去，而現在，曦兒隻是紅了臉蛋，醉意並無太多，簡直讓墨染吃驚。
“樓主，外大陸凶險，我等實力不濟，能為您做的，也是守好這內大陸了。”
樂正羽坐在墨染身旁，手中拿著酒壺，目視前方，淡淡的說著。
“我明白，緋月樓有你們，我放心。”
墨染輕笑，看著桌上七倒八歪的下屬們，笑得絕美。
“樓主，魅影一行目的暫不明朗，千萬小心注意，切莫著了他們的道，這組織行事嚴密，內部幾乎密不透風，難保不是衝著樓主來的。
您身上的奇遇太多，有時屬下都會想，樓主您怕不是天上神仙轉世，如此驚才豔豔，令人欽佩。”
樂正羽輕笑，仰頭灌了一口酒。
“正羽可莫要打趣我，奇遇也是要配上努力才行。”
墨染輕笑著搖搖頭，也灌了一口酒。
“樓主，正羽隻有一句話，萬事小心，性命為重。”
樂正羽看著墨染，眼底閃著亮光。
“我明白，謝謝。”
墨染輕笑，伸出酒杯同樂正羽的碰撞，兩人輕笑。
許是大家都喝了不少，倒是不少人端著酒壇站在君宸淵麵前。
“姑爺，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們樓主。”
“就是，別以為你冷張臉我們就，嗝，怕你，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們樓主。”
君宸淵雖然冷著張臉，卻還是一一同他們喝了酒，應承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他的染兒著想。
墨染支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君宸淵明明很不耐煩，卻還是耐著性子同他們喝著，來者不拒。
君宸淵得空便瞪了墨染一眼，卻帶著些許的寵溺和縱容。
一頓酒席直到深夜，所有人都昏昏沉沉倒在桌上沉睡了過去，君宸淵和墨染則安頓好所有人後，兩人坐在屋頂上吹著冷風。
“染兒，我好愛你。”
君宸淵突然抱著墨染嘟嘟囔囔，語氣似乎不對勁。
墨染感受著耳邊傳來的酒氣，這男人，是有些喝醉了。
“我也愛你，宸淵。”
墨染笑著靠後了身體，將整個身體靠進君宸淵的懷抱。
“染兒，誰都不能搶走你，你是我的。”
“好，我是宸淵的。”
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墨染的額頭，眼睛，鼻尖，和嘴唇，留戀不舍。
墨染伸手抱住君宸淵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唇舌共舞，吻的難舍難分，好一對神仙眷侶。
“宸淵，我們走吧。”
直到兩人肺中的空氣耗盡，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對方的唇瓣，墨染看著朗朗的明月，牽著君宸淵的手。
“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君宸淵以靈力逼走酒勁，清醒了許多，順著墨染的目光看向下方醉倒的眾人。
“此次一別，再見不知何時了啊”
墨染飛身而下，為眾人蓋好薄被，與君宸淵相視而笑。
“翎羽。”
墨染輕喚，紫光一閃，念翎羽便出現在原地。
“主人。”
“送我們回藍澤學院吧。”
念翎羽點頭，化為本體，載著墨染和君宸淵向遠處飛去。
一道紫光劃破天際，逐漸消失。
樓邵，樂正羽，封玉和曦兒在墨染離開後，紛紛抬起了頭。
曦兒的眼角劃過淚水，其餘三人卻也是紅了眼眶，四人看著遠處的天空，心中默念。
“樓主，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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