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有些事一旦做錯,將會悔一輩子(完)
說完,沒有再理會她,轉身離開。
留下夏涼霂氣的直跺腳。
……
陸思甜接到夏涼霂的電話後,馬上趕來了禦府。
要不是親眼見到那份合同,陸思甜也不願相信梁祁凡竟然還真的擬定了這種條款。
“我說?你這條款是專門針對涼霂擬定的吧?就怕她會突然離開,所以想用這合同壓製她?”
梁祁凡吸了口煙,吐出煙圈,“如果我說是呢?”
“嘖嘖,沒發現呀,梁導你夠陰的,竟然能想出這招。”
陸思甜把合同合上,給他遞了過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夏涼霂真把這事告訴夏瑾深怎麽辦?就算他跟你一夥的,可是也得向著自己妹妹吧?我跟你講,你這招根本就不管用。”
“我覺得很有用。”
“怎麽又用了?”
“最起碼她現在還老老實實待在辦公室裏,沒有任性的離開。”
呃.……
陸思甜想說,你未免自信過了頭吧?
*
離開梁祁凡的辦公室,陸思甜來到夏涼霂的秘書室。
一推開門,夏涼霂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陸思甜……你終於來了,我特麽被梁祁凡坑了,你趕緊幫幫我呀!”
“我也想幫你呀,可是涼霂,合同我剛才也看了,你怎麽連看都沒看就簽了呢?”
“我哪裏知道那麽多條款裏有那種條約呀,再說了,我要是知道他梁祁凡那麽不要臉,你覺得我可能不仔細看嗎?”
夏涼霂這會兒悔死了。
以前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無賴呢?
都35歲的人了,辦事就跟小年輕一樣。
“你剛才跟梁祁凡談的怎麽樣?他答不答應放我走呀?”
陸思甜是又歎氣又搖頭,“這不是答應不答應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會放你走。”
“為什麽呀!”
“還用問嗎?他看上你了唄,想把你綁在身邊呀,你要是走了,他追誰去呀!”
夏涼霂鼻腔裏發出悶哼,“愛追誰就追誰!我反正不稀罕他追!”
“你這就是嘴硬,我就納了悶了,梁祁凡有那麽渣嗎?他成熟又穩重的,跟你性格正好相反,你倆要是能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對個頭!打住,”夏涼霂馬上衝陸思甜說:“陸思甜,我讓你來時幫我的,你怎麽一直幫著梁祁凡說好話?”
陸思甜有些為難的說:“這不是說好話的問題,我向來隻說實話,反正你想呀,你就算是跟梁祁凡打官司也是你輸,我看呀,你倒不如去哄梁祁凡,好讓他主動放了你,要不然我和瑾兒就先給你湊湊,湊夠一千萬還付違約金。”
“我憑什麽付給他!”
夏涼霂簡直想爆吼。
這個梁祁凡竟然給他下那麽深的套路!
丫的!渣男!……
傍晚,梁祁凡離開禦府後,就來到了之前夏瑾深常泡的夜店。
他其實很少來這種吵的地方,最多是在包廂裏喝喝酒,但今晚,梁祁凡發覺自己連喝酒都莫名煩躁。
陸梁祁凡和霍子言趕到的時候,看到梁祁凡跟夏瑾深喝悶酒,不像他的作風呀?
“你這是怎麽了?”
一個夏瑾深不對勁已經夠愁人的了,這倒好,又加了一個梁祁凡。
很少見到這樣的梁祁凡,心想著不會是陸家那邊又開始催他跟錢笑笑訂婚的事情了吧?
自從錢笑笑留學回來,陸家那邊就一直催他定下來。
“梁祁凡?是不是你們家老爺子又開始催著你跟笑笑那丫頭?……”
霍子言說道:“其實你們家老爺子催,你就當聽不到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就趕緊跟夏涼霂生米煮成熟飯不得了?”
生米就算煮成熟飯又怎樣?
那女人還是一樣討厭他。
梁祁凡眸色黯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突然陷入沉思中。
然後起身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我先回去,你們三個繼續玩。”
“唉不是,你把我們叫來,自己就怎麽走了?”
霍子言話沒說完,陸梁祁凡投給他一記冷眼,提醒他這時候不要亂說話。
等梁祁凡甩門離開,陸梁祁凡才繼續道:“沒發現他心裏有事?”
“發現了,最近確實挺怪的,跟夏瑾深不相上下了快。”
“所以先讓他冷靜段時間再說。”
陸梁祁凡說罷,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掃了眼渾渾噩噩的夏瑾深,心想著梁祁凡肯定是跟夏涼霂有關係。
——
梁祁凡因為喝了酒,楊碩開車將他送回。
一路上梁祁凡都閉目養神,腦海中全是在禦府夏涼霂那個女人目中無人的樣子,還真是這幾天脾氣太好,把她給慣著了,竟然敢對他大吼。
正想著,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
“總裁!”
楊碩看著馬路對麵拉著行李箱的女人,以為自己看錯了,“好像,是夏小姐……”
“.……?”
梁祁凡馬上搖下車窗,看向對麵,果不其然,正是夏涼霂那個女人,拉著行李箱。
她不是住在鄭騰那裏了?
怎麽大半夜的拉著行李箱?
當夏涼霂餘光突然瞄見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時,瞬間,愣住。
餘光突然瞄見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瞬間,愣住。
雖然看不清梁祁凡臉上的表情,但夏涼霂可以確定,遇到他,自己的處境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夏涼霂著了急,拎起行李箱跨圍欄過去,以免梁祁凡追上自己。
然而,在另外一隻腿往上抬的時候,不小心蹭到圍欄上頭的尖。
“呲……”疼的她直咬牙。
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夏涼霂顧不得小腿肚的疼痛,開始往相反的地方跑去。
“夏涼霂!給我站住!”
梁祁凡越是喊,夏涼霂跑的就越快。
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用了其他招數。
“你要是再跑!我明天就拿著你的合同書去你家,好讓你父親知道他女兒欠我一千萬!”
“梁祁凡,你丫的混蛋!”
夏涼霂恭恭敬敬的站好。
等梁祁凡走到她麵前,目光清冷的凝著她紅暈的臉,繼續道:“為什麽大半夜的拎著行李在路上?”
夏涼霂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她真的不願意告訴他原因。
於是便鼓起勇氣,深呼一口氣,與梁祁凡視線相對,“我隻不過是你陸氏的一名普通員工,在上班時間你可以什麽都管,但是下了班就是我的私人空間,我在哪裏都是我的自由,不牢梁總你過問。”
“如果你一定要用這種下三濫的威脅招數,我告訴你梁祁凡,逼急了我,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你以為我真怕你呀!”
“我的真麵目你也看到了,我是個女漢子,性格不好,受不了別人整天對我指指點點,所以,別仗著有張破合同,就想一直威脅我!”
梁祁凡看著眼前女人堅定的眼神,稚嫩的臉蛋上全是不服輸的那股勁。
隻是,當梁祁凡餘光掃視到夏涼霂的小腿時,瞬間擰緊了眉,不敢置信的彎身蹲下來,仔細一瞧發現她褲子上紅色的確實是血時,馬上沉下了臉。
“楊碩。”
楊碩聽到總裁叫自己,馬上打開車門下去,“總裁。”
“去把夏小姐的行李箱拿過來。”
“是。”楊碩立刻朝著前麵的路口跑去。
夏涼霂還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她以為梁祁凡生氣還是不準備放過自己,立刻淚眼朦朧的帶著哭腔悶吼:“梁祁凡!你到底想我怎樣?我被你逼得連住的地方都沒了,這種落魄樣子連家都不能回,非得把我逼的無路可走,跪下來求你,你才開心嗎?”
話落,雙腿屈膝,眼瞧著就要跪下,卻被梁祁凡拽住,“我還沒死,用不著磕說完,再用力的拽住她的胳膊,打開身後的車門,把她塞進了車裏。
一直到楊碩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後,坐回主駕駛,聽到梁祁凡說:“去醫院。”時,夏涼霂才徹底感覺到自己小腿的疼痛。
……
從醫院包紮好回來,夏涼霂一直沒敢說話,回到了公寓後,看到梁祁凡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夏涼霂因為小腿纏上了繃帶,走路一瘸一拐的到了沙發跟前,說道:“謝謝你啊,我誤會你了。”
梁祁凡抬眸吐了口煙圈,望著夏涼霂微起的雙唇,想起剛才在醫院,醫生為她清理傷口時,她用力抱住他的腰,緊緊咬住下唇的模樣,竟覺得嗓子一幹。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微微皺起眉,摁滅煙頭,突然伸手把夏涼霂往懷裏一拉,啞聲提醒:“我不喜歡口頭上的謝謝。”
然後,低頭近在咫尺的凝視著懷裏女人的小臉,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粗糲的指腹輕輕磨挲著。
他很想知道這張巧舌善辯的小嘴,這會兒會是甜的.……還是辣的……
察覺到梁祁凡的動作,夏涼霂在他的薄唇快要貼上來時,臉快速的扭開,但僅一秒鍾,就被他的手掌扳回來,並且固定住。
“夏涼霂……”
梁祁凡叫著她的名字,口腔中的酒氣噴灑在她的鼻前,兩人呼吸交融,夏涼霂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別用吻過別的女人的嘴碰我!”
“所以呢?”梁祁凡薄唇一抿,輕蔑的笑道:“你吃醋了?”
捏住她的下巴,深邃的漩渦凝著她,繼續道:“是不是心裏開始在意我了?”
話落,對準了她的唇,壓了上去。
夏涼霂咬緊了牙關沒讓梁祁凡再往深處繼續。
察覺到夏涼霂身體的僵硬,還有她無聲的抗拒,梁祁凡想起她的反常。
為什麽突然從鄭騰那裏搬了出來?
難道?.……
疑問一出,梁祁凡心底莫名燃起憤怒,手捏住夏涼霂的下巴,在她不張口的同時,加重了力道。
“唔……”
夏涼霂疼的張開口,那濃鬱的酒精彌漫在口腔,連帶著的還有男性掠奪的氣息。
夏涼霂雙手抵在梁祁凡的胸膛,握成拳狀不停的捶打,連同牙齒都開始咬。
直到兩人口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梁祁凡才鬆手,離開了她的唇,拇指擦了下唇角,看到血漬後,狹長的眸微微眯起,“鄭騰是不是碰你了?”
話落,再次捏住她的下巴,撩高後兩人對視,“回答我,他是不是碰了你!”
夏涼霂用力的搖頭,眼淚朦朧的她根本看不太清梁祁凡此刻的表情,“你以為每一個男人都像你這樣不要臉呀!”
雖然她確實差點就被喝的醉醺醺的鄭騰輕薄了。
但是她喊停止的時候,鄭騰沒有繼續下去。
所以夏涼霂才會趁著鄭騰上樓洗澡的時候,拎起行李箱離開。
想著去陸思甜哪裏先蹭住幾天,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偏不巧,出租車沒等來,卻等來了梁祁凡這個陰險的狐狸!
夏涼霂越是哭,梁祁凡就越懷疑。
當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用力的扯去礙眼的絲巾。
看到零零碎碎的吻痕,瞬間腥紅了眸。
捏住她嫩紅的臉不停的質問:“是不是鄭騰碰了你!所以你才要搬走!?回答我!是不是!”?
夏涼霂用力的將他推開,“沒有!我都說了他沒有!這隻是意外!”
“意外?被男人吻成這樣,你夏涼霂跟我說隻是意外?”
“夏涼霂!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自愛嗎?”
······
梁祁凡不屑的凝視著她臉上的淚水,明明心裏很氣,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以前是怎麽告訴你的?隨便你夏涼霂怎麽玩!但是最起碼要有一個限度!可是你瘋起來,根本不知道哪些改碰,哪些不該碰!”
說完,動手解開襯衫領口,然後單手將夏涼霂攬在懷裏,在領口敞開後,馬上將她橫抱起來。
“梁祁凡!你幹嘛呀你!放開我!”
任憑夏涼霂怎麽折騰,梁祁凡都沒有鬆手。
走到臥室門口,擰開門走進去,再一腳將門關上。
他墨色的眸底燃著濃鬱的憤怒氣息。
再把夏涼霂扔到大床後,像頭終於狩獵成功,開始享用獵物的獅子。
把自己的霸道以及占有欲統統毫不猶豫的展現在夏涼霂麵前。
“梁祁凡!你到底想怎麽樣呀!我都說了是意外!鄭騰沒對我怎樣!”
夏涼霂越是解釋,對梁祁凡而言就等於掩飾。
捏住她嫩紅的臉不停的質問:“鄭騰哪知手碰的你!”
“回答我!”
梁祁凡的嗓音近乎悶吼,眸底燃燒著憤怒,瞳孔放大,完全跟之前紳士的模樣相反。
他像隻終於發怒的猛獸,不允許任何人反駁甚至無視他的話語。
夏涼霂從未見過這樣的梁祁凡,所以她怕了,後悔說漏了話。
應該像往常一樣順服,而不是逆反。
臉頰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無視,隻能閉上眸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因為,她怕答錯.……
當梁祁凡鬆開手,嫌棄的將夏涼霂鬆開,邊解襯衫扣子,邊用雙腿禁錮住她的腿時。
夏涼霂渾身顫栗,沒敢再推開他,雙手圈握,指甲掐在掌心處,絕望的緊閉著雙眸,眼角是滾燙的淚水。
“夠了!”
受不了她的眼淚,梁祁凡怒而起身,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拽起來,“再說一遍!不要哭了!”
無法再凝視眼前的女人,莫名的氣憤還有揪心。
如果再繼續下去,梁祁凡覺得自己會瘋掉。
所以他鬆開了手,警告了句:“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說完後,甩門離開。
直到耳邊響起汽車的啟動聲,夏涼霂才從驚恐中緩過神。
梁祁凡走了,夏涼霂像是終於得到解脫,馬上逃離這個房間。
?……
第二天,梁祁凡相當於宿醉,他又回到了酒吧裏,和夏瑾深還有陸梁祁凡他們拚酒,醒來後是在酒店的房間裏。
至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僅隱隱約約記得一點。
到了公司,頭痛消失後,他才記起自己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麽。
“特麽,真是瘋了!”
梁祁凡低吼完,聽到手機震動聲,看到竟然是鄭騰的號碼。
想起昨晚夏涼霂說的“意外”。
沒想到,他還沒有先去找他算賬,鄭騰就主動找上了門!
梁祁凡唇角扯出一記冷笑,滑了接聽,那端鄭騰急切的聲音傳來。
“梁總,涼霂是不是在您那裏。”
“如果我說沒有呢?”
梁祁凡此刻的表情陰狠,他也很少會表現出自己對一個人的不快。
鄭騰一聽,就知道夏涼霂絕對在梁祁凡那裏。
“我有急事要麵對麵跟涼霂講,希望梁總你能告訴我涼霂的下落。”
“我憑什麽告訴你她的下落?”
楊碩剛走到酒店門口,聽到自家總裁如此霸道的語氣,心想著總裁肯定是心情不好。
今天能不撞槍口,就先躲著點。
馬上把夏涼霂一早送到公司的支票收了起來。
這要是被總裁知道,夏涼霂寧肯吃啞巴虧付一千萬,也絕不留在禦府,他不得更加火冒三丈?
*
梁祁凡在懟了鄭騰後,結束通話,拿起外套向外走。
在門口看到楊碩鬼鬼祟祟的。
“怎麽沒在禦府待著?”
楊碩本想掩飾自己的愁容的,可偏偏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總裁,我是聽說你昨個喝多了,所以一早就過來看看你,要不你今天先休息?明個再回公司?”
其實楊碩是不想總裁回到禦府後,問起夏涼霂的事情。
支票的事情,能瞞一天是一天。
然而梁祁凡根本就沒當成一回事,“沒事,隻是宿醉,回禦府休息半天就好。”
邊走邊問楊碩,“夏涼霂今天上班沒?”
“.……”
這怎麽回答?
難道說來了,但不是上班,而是付違約金?
楊碩一時答不上來,隻好磕磕巴巴的說著:“來……來了。”
確實是來了,雖然……丟下支票就走了。
聽著楊碩的聲音有點跟往常不一樣,梁祁凡濃眉挑了挑,扭頭看向楊碩。
“有事瞞著我?”
楊碩連忙搖頭,“沒沒.……”
可是搖完頭後,又緊接著點頭,“可是.……”
“可是什麽?”
走進電梯裏,把西服外套床上,係扣子的瞬間,提醒道:“我不喜歡繞彎子,有什麽事就說。”
楊碩一咬牙。
死就死吧,反正遲早都會被知道。
“是這樣的總裁,夏小姐她確實來了禦府。”
從文件夾裏拿出那張支票,手有些抖動的遞過去,“可是.……她丟下這個後就走了。”
梁祁凡接到手裏一看,竟然是支票!
再一看數字,還是一千萬。
真是有意思。
那麽愛錢的夏涼霂竟然肯付違約金!
以她的性格,別說是一千萬,就算是讓她付一萬,她都會舍不得。
現在倒好,能悶聲付錢。
楊碩看到總裁表情嚴肅,也沒有動怒的表現時,更加提心吊膽起來。
“那個.……總裁,要不我現在聯係下夏小姐,讓她再來禦府一趟,跟你當麵談?”
梁祁凡搖了搖頭,把支票又遞到他麵前,“不用聯係,把這個放好。”
“奧。”
楊碩接過支票。
實在不知道總裁這是又打什麽注意?……
接下來更令楊碩大跌眼鏡的是,總裁回到禦府竟然跟沒事人一樣,該開會的開會,該安排行程的安排。
另外還又讓他定了去新加坡的機票,說是要出差。
這個節骨眼?
不是應該去追回夏小姐嗎?
怎麽還出差?
楊碩一直到開車送總裁去機場,他才終於開了口:“總裁,你這一去就是半個月,臨走前不得先找夏小姐談談?”
“談什麽?”梁祁凡輕笑,“人家把錢都付了,總不能還不辦點實事。”
實事?
楊碩一時沒明白過來。
等到了機場停車場,為梁祁凡打開車門後,才驚覺道:“總裁你是去新加坡調查蔡瑩綰?”
梁祁凡的嘴角僅僅是淡淡一笑。
等楊碩從後備箱拿了行李,接過來後對他說道:“我去新加坡的事情要保密。”
“放心總裁,我這嘴巴可嚴實的很。”
楊碩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
到了禦府,看到錢笑笑從電梯裏出來,楊碩下意識的要往外走,假裝沒有看到她。
然而,
“楊助理!”
楊碩扭頭見錢笑笑竟然跑過來,馬上停下腳步。
要知道錢笑笑心髒不好可是眾所周知,這萬一一個不小心,心髒病發作了,可就成大事了。
錢笑笑小跑到楊碩麵前,早已氣喘籲籲。
嫩白的小臉紅通一片,急促的喘著氣問到:“祁凡哥哥不在,前台說他去出差了,你知道祁凡哥哥去哪裏出差了嗎?”
楊碩就知道錢笑笑是來問總裁去哪裏的。
可他哪裏能告訴她總裁是去了新加坡?
“錢小姐,總裁的行蹤都是保密的,具體總裁去了哪裏,我這個做助理的也不清楚呀。”
錢笑笑自然明白就算再問,楊碩也不清楚。
楊碩看錢笑笑不再抱有懷疑的態度,馬上準備離開。
偏偏錢笑笑突然想起來夏涼霂。
“對了楊助理,我上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夏涼霂,她不上班這事,你可得記下,等梁祁凡哥哥來了再給處分。”
楊碩眉心一皺,“夏涼霂已經辭職了,不在禦府工作了。”
“什麽?辭職了?”
錢笑笑這次是真驚訝了,“可是她前幾天不是還來嗎?”
“前幾天那是來遞交辭呈的。”
楊碩說完,覺得不能再跟錢笑笑繼續講下去,免得一會兒說穿幫。
“錢小姐,我還要去給華堂國際對賬,就先不跟你多聊了,你要是要出去,聯係前台就可以,會給你安排好司機的。”
“奧,那你去忙吧楊助理。”
錢笑笑沒有懷疑。
因為剛才跑的原因,感覺身體有些不適。
原定的要出去逛街就先放棄。
回了客房,想起以後再也不用在禦府見夏涼霂,她就覺得相當開心。
拿起手機,找到母親的號碼,撥了出去。
她要馬上把這個喜訊告訴媽媽。
讓他們暫時不要給梁家施壓。
······
付了違約金,夏涼霂心裏其實相當不爽。
其中五百萬是她這幾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剩下的錢是她向陸思甜和蘇瑾借的。
之所以沒有向家人開口,是不想他們胡思亂想。
梁祁凡求之不得她父母知道呢,到時候再厚臉皮的上門提親,事情得更加亂。
所以為了早點斷絕跟梁祁凡的關係,夏涼霂寧肯吃啞巴虧。
可是這虧吃了,她是越想越氣。
以至於鄭騰開車過來後,她心裏太心有餘悸。
……
接近冬天,海邊的海風比較大,散步的人也遠沒有夏天的人多。
鄭騰把車子停在一處礁石前,想著能遮擋點風。
夏涼霂坐在副駕駛,聽著窗外的風聲,久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她覺得有些話應該跟鄭騰說清楚,不能再拖下去······
“我要離開北城去新加坡那邊的分公司了,我跟我爸和我哥說了,去了新加坡就代表夏家,再也不會像在北城這裏一樣胡亂玩了。”
話落,夏涼霂看向鄭騰,“就像你說的,人總要成長,我不可能永遠停留原地,讓身邊的人為我又是擔憂又是操心的。所以,換個新環境,從頭開始。”
鄭騰聽後,先是沉默片刻。
而後收回停放在外麵的視線,重新回到夏涼霂的身上,“你不用離開,我可以申請回西藏部隊。”
“你不用回西藏。”
夏涼霂知道他誤認為,她的離開是因為那晚他醉酒所對她輕薄的事情.……
“就算你去了西藏,我也不會在北城待,我剛才說了,我想去一個新環境,從頭開始,跟你無關。”
看到鄭騰眼神的懷疑,夏涼霂抿唇一笑,而後釋然的笑道:“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班長,那晚的事情我早就釋懷了,再說了,你又沒有對我做什麽,你還是喝醉了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總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徹底不要咱們之間的友誼。你放心,我呀,還是把你當我的好班長!好朋友。”
鄭騰想再說些什麽,無奈張開了口,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
他想說,他不願隻做她心中的班長。
也不願做好朋友。
他想做的,是一個能陪伴她身邊。
照顧她,寵她,愛她。
哪怕她不愛他.……
但這陣子的相處,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依舊跟高中時一樣。
她還是那個看到梁祁凡就移不開目光的小女孩。
雖然總是嘴上說自己早就看開一切,說自己喜歡女人。
但眼神卻將她出賣。
所以,鄭騰沒有繼續,而是點下了頭,重複道:“嗯,好朋友。”
……
夏涼霂回家的時候,喝成爛泥的夏瑾深癱坐在門口。
看到她走到門口,馬上踉蹌起身,“孟瀝歡躲哪裏了?你要一直瞞著哥哥我嗎?”
“我沒有瞞你。”
夏涼霂長歎口氣,眉心緊皺。
雖然她也不想看著哥哥頹廢成這副模樣,但她真的不知道孟瀝歡躲去了哪裏。
奶奶生病住院這麽大的事情,她都沒出現。
表明了她是存心想躲起來。
不然以孟瀝歡的性格,怎麽可能不去看奶奶?
“哥,你應該振作起來,如果小歡在這裏,她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模樣,而且……”
夏涼霂極不想說剩下的話,可她真的不吐不快。
“這都是你作出來的下場,以前爸和媽就勸過你,不要總玩,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對吧?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孩子都有了,你還想小歡怎麽辦?讓她接受你夏瑾深渙散的犀子中染上一層憂傷,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唇邊似笑非笑的自語道:“對啊,公平嗎?她那麽好,那麽信任我,可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失望,我有什麽資格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看著自己的哥哥這樣,夏涼霂心裏也同樣不是一番滋味。
“哥,給小歡點時間吧,她會想清楚的,等她想明白,她自然會出現在你麵前,現在,強求不得,而且,爸媽那邊已經察覺了,蔡瑩綰和那個孩子遲早都會來我們家……”
她的話未說完前,夏瑾深已經扭過了頭去,眼神黯淡,“我知道,我會處理。”
而後又轉過身對她說:“到了新加坡照顧好自己。”
一句很簡單的叮囑,夏涼霂的心口卻像增加了一塊沉石般。
望著夏瑾深的側臉,他正欲離開。
“哥,你說我們兄妹倆是不是活的挺失敗的?最起碼有一個幸福也行呀,那樣能安慰一下受傷的那個,可是我們倒好,都這個德行,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前世做了太多惡事?上帝故意懲罰我們的呀?”
說著,夏涼霂就自嘲的笑了。
笑中帶淚。
夏瑾深聽到她的話,腳步停下,表情極其平靜。
轉過身凝視著表情不再像以往那樣張揚的妹妹,幾秒鍾後才開口,“你沒有做惡事,你是太作。”
……
直到夏瑾深開車離開,夏涼霂還愣在原地。
許久後她才反應過來。
哥哥說她太作。
跟陸思甜和蘇瑾一樣,都說她太作。
可是……以為她想作嗎?
在麵對梁祁凡屢次的示愛時,她的心不是石頭,也會有心動的時候。
不然,怎麽還會跟他糾纏那麽久?
隻是,她怕了。
在經過了長達10幾年的暗戀,被傷的體無完膚後,徹底怕了。
她怕梁祁凡隻是一時興起。
甚至也怕他哪天跟自己哥哥一樣,整出一個私生子。
畢竟,向他們這種私生活混亂的男人,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她才會想要徹底的遠離。
把心封閉,眼不見為淨。
用時間淡化心底的那抹悸動。
……
一周後,新加坡。
夏涼霂來新加坡前,沒有舉辦歡送會,隻給陸思甜和蘇瑾發了條信息。
在她看來,自己又不是不回來。
新加坡又離北城不遠,自己所負責的工作又是業務這一塊。
經常北城和新加坡兩地跑。
所以,隻當成了出次差。
到達新加坡的第五天,她就在助理的幫助下,租到了一座心儀的公寓。
離公司隻有10幾分鍾的車程,交通方便,環境還不錯。
最重要的是,離當年蔡瑩綰的住所不遠。
夏涼霂來之前都是調查好的,她不相信在蔡瑩綰的住處調查不出來一點的蛛絲馬跡。
以及,分公司的同事的嘴裏,肯定也能問出來一點關於她私生活的事情。
隻是,事與願違。
夏涼霂試著問了幾名蔡瑩綰沒去北城前的下屬。
得到的答複都是大同小異。
他們說隻知道蔡瑩綰的孩子已經七歲多。
而且這七年間,也從未見蔡瑩綰有過其他男性朋友。
夏涼霂心裏頓時像是在看不到希希望。
正當她氣餒時,梁祁凡卻拿著一封檔案夾出現。
驚詫之餘,夏涼霂忘記了說話。
直到梁祁凡抽出幾張,指著上麵的調查結果說:“孩子確實是你哥的,但是現在你應該去趟醫院。”
“為什麽要去醫院?”
“去了你就知道了。”
*
夏涼霂和梁祁凡一起來到醫院,到了病房前看到孟瀝歡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小歡她,她怎麽了?”
“她剛做了流產手術。”
梁祁凡說完,就退到一邊。
夏涼霂走進病房,孟瀝歡看到她時,微微一笑。
到了病床前,沒等夏涼霂開口,孟瀝歡最先回答了她將要問的問題、。
“涼霂,不要問我怎麽了。緣分這東西,斷了就是斷了。我沒有什麽好反悔的,我隻是真的接受不了,那孩子很可愛,像天使一樣,理應被父母疼愛。”
夏涼霂想說,那你的孩子呢?
可是她沒敢問。
走出病房後,梁祁凡走過來把她擁抱在懷裏。
“涼霂,在我們都沒有錯的離譜之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
夏涼霂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是在提醒,跟哥哥夏瑾深比起來,他們算是幸運的。
想起這一路來的忐忑,或許是真的累了。
夏涼霂點下了頭,“梁祁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
後來。
孟瀝歡出院,就回了國,沒聽任何人的勸說,一人去西藏。
等她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年後。
懷裏抱著嬰兒,身旁站著一個皮膚黝黑,長相俊朗的兵哥哥,向所有人介紹:“這是我老公。”
不遠處的夏瑾深遠遠望著她臉上的幸福笑容,停留在原地,一直都沒敢走近。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做錯,將會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