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家了
薛殷離開後,薛雅氣鼓鼓地瞪著沈涼,想著她爹這會兒應該不會再殺個回馬槍了吧。她憋著一股氣,正準備掄拳。
隻見沈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小雅,我隻是,等不及了。”
“什麽?”薛雅皺眉,他這就算是解釋了?為何她聽不懂啊?可她見沈涼這模樣,好像也不準備再多說一句了。
“這麽稀裏糊塗的,你就想讓我同意嫁給你了嗎?”
沈涼一聲歎息。
隻聽:“公子,我……”阿夜一邊說著話一邊風風火火地直接闖了進來,待看到薛雅後,似乎愣了愣,他嘿嘿笑道,“我這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你這毛病以後可得改改。”
“改改,一定改!”阿夜信誓旦旦的說道,以前他們主仆倆是隨意慣了,但這等到美嬌娘娶進家門,他若再不注意,打攪了他們的好事,他可得挨罰了。
正準備退出去。
那薛雅趕忙叫住他:“你這家夥終於出現了,是不是你們家公子的祖傳玉佩找著了?”
“玉佩不就在你身上麽?”
“什麽?”居然找了一圈,還是賴她偷了是吧。
阿夜見薛雅這模樣,又轉頭見沈涼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目光看著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沈涼還壓根兒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薛雅。他一邊拍著嘴巴一邊逃似的退了出去:“嘴欠嘴欠!”
薛雅狐疑地看著沈涼:“你們倆隱瞞了我什麽事?阿夜那話到底什麽意思?”
可奇怪的是,沈涼不僅沒有回答她,反而好像還很一臉很受傷的表情回望著她:“你當真一點兒都沒有想起來嗎?”
“想起什麽?”
“你可還記得你第一次和你爹去拜師的事嗎?”
“那好像是我七歲的事……”薛雅隱約記得師父曾有一次和她閑聊談起過。她從小頑皮,闖了禍又少不了被她娘教訓。於是,她纏著她爹要讓她去學武功。
第一次和師父見麵時,師父問她:“小丫頭想學什麽武功?”
她奶聲奶氣地回道:“我不學武功。”
一旁的薛殷納悶地說道:“不是你纏著爹,要爹帶你來學武功的?”
“那不是武功。”薛雅很認真地糾正道,“我要學的是輕功。”
好吧,其實輕功也是武功:“那你為什麽要學輕功呀?”
“學好了輕功,我娘打我,我就可以跑了。”
薛殷聞言嘴角抽搐,這是什麽理由?他聽著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的聲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閨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誰知薛雅轉過頭來,很堅定地看著她爹,一派天真:“女兒不用有出息的,爹爹你要努力賺銀子,你有出息了,就能管女兒吃好喝飽了。”
大廳中,一幹人等隨即愣住,轉瞬又哈哈大笑起來。
“可我拜師和這事有什麽關係?”薛雅不解地問著。
沈涼並未回答,見她似乎依稀記得當年的事,便滿懷希翼地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學藝時有發生什麽難忘的事嗎?”
“這個……”這個問題也太為難她了吧,她學藝時,每天都很好玩啊,這難忘的事……
“比如說,遇到什麽人……”沈涼循循善誘地說著。
什麽人……若說起來,好像有一次,她爹爹來看她。見她瘋的像匹脫了韁繩的馬,又語重心長地教訓她:“閨女啊,你要有個大家閨秀樣。不然,到時候你爹爹願意給你倒貼銀子,也不見得有那家公子敢娶你。”
“我才不要隨便讓人娶,除非他是個漂亮的美男子。”小薛雅正玩在興頭上,一手豪爽地抹掉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很傲嬌的說著。一撇頭看到回廊底下站著的小男孩,她抬手一指,“噥,爹你看,要像他那樣漂亮的,才可以娶我。”
薛殷聞言驚的手忙腳亂地雙手抓住女兒指著人小男孩兒的手,又對著這個確實長得極為俊朗的男孩兒羞愧的笑笑,然後一把抱起女兒,腳步急急的走了。簡直太丟人了,小小年紀,已經學會調戲男孩兒了。
可他不知的是,趴在他肩頭的女娃兒正朝她看中的漂亮男娃兒露出了甜甜的笑臉。
據說這事還有下文,第二天,薛雅再次碰到這個小男孩兒,死活要拽下他脖子上的掛件當定情信物,還頗有範兒的叮囑他:“你以後長大了,還是這麽漂亮,就記得來娶我。”
不過,薛雅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男孩了。長大後,也就把這個小插曲忘得一幹二淨了。
此刻,她瞪圓了雙眸:“你,你不會就是那個小男孩兒吧?”她說著,又慌忙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這個該不會是我從你哪兒搶來的吧?”
薛雅也不用沈涼回答她,光那副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可是,她卻越發覺得不可思議,舉著玉佩指給他看:“你看,這上麵分明有個‘雅’字,是我從小帶著的。”怎麽可能是沈涼的呢,還是他的祖傳玉佩?
“曾祖母名諱中有個‘雅’字,這玉佩是曾祖父當年特地為曾祖母打造的。”
薛雅幹笑一聲:“是有夠,夠巧的了。”她一頓,“那既是你祖傳的玉佩,你怎麽就這麽容易讓我給搶了?”她小時候也沒霸道厲害成那樣吧。
“反正也是傳給媳婦的,早給晚給都是給。”沈涼氣定神閑的回道。
可薛雅很不淡定了,原來自己從小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竟然是搶來的。她盯著自己手掌心裏的玉佩,還回去不是重新掛到脖子上也不是。
沈涼拿過玉佩,很從容地圍上她的脖子:“你不能耍賴,要對我負責。”
薛雅一聽這話,好像還蠻有道理的樣子,誰讓她自己先調戲人家呢。
沈涼見她沒有抗拒,唇角便止不住地洋溢開笑來。卻見薛雅突然滿臉嚴肅起來:“所以說,你打從一見到我就不停的欺負我,是在怪我忘了這茬事麽?”
“當然……不是!”沈涼又不傻,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眼下他要是承認了,這婚期豈不是又要遙遙無期了。好不容易搞定了老丈人,可不能再惹怒小媳婦了,“我隻是用這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不然,你早就把我當成路人甲了。”
薛雅能信他的話才怪,可臉頰卻不自禁地泛起了緋紅。
薛殷本想吃了午飯便立馬啟程回去,但沈涼顧慮薛雅沒有休息好,薛雅又擔心沈涼太累了。於是,就再留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錢捕頭由於淩府的事還未處理妥當不能一起離開,便來送行。
沈涼難得心情大好:“錢捕頭,等你這邊處理好了,來我府上喝喜酒。”
錢捕頭麵無表情地應道:“這喜酒,我自是要來喝的!”他堂堂一個九州總捕跟著他沒少受罪,平日裏根本就沒機會報仇,也就指望著成親之時鬧他一鬧了。
幾個人施了禮,正準備騎馬離開。
“等等!”錢捕頭左右張望,“花花不和你們一起走嗎?”
“花花她去……”
薛雅還沒說完卻被沈涼截了話頭:“你不知道麽?”
“知道什麽?”
沈涼意味深長地點了下頭,看的錢捕頭立馬急了起來,他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淩千铖帶他爺爺離開淩家鎮了,花花跟著一起去了。所以沒來送……”
沈涼話音未落,隻見錢捕頭轉身就走了,沒走兩步,竟疾步跑了開去。
“他急什麽呀?花花不過就是去送送他們,又不是不回來了。”
沈涼笑而不語,這小子總算開竅了,也不枉錢花花苦心等他。
那廂,薛殷跨上馬背,回頭催促:“你們快點,磨磨唧唧的,什麽時候能到家。”他都有快十天沒見著他夫人了。
“薛雅!”
“昂?”
“我們,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