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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擔心他

  晚飯過後,薛雅回到西苑,進了房間關好門窗,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後才在床上躺了下去。然而,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如同前幾晚一樣,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唉聲歎氣,不辭而別的錢捕頭,莫名失蹤的沈涼,欲言又止的朱北康,意味不明的王驍樂,火爆衝動的秦海波,凶殘的殺人惡魔,還有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神秘女子,一張張麵孔不斷地從她的腦海裏浮現又閃過。


  可想著想著,沈涼卻像是定格在了她的腦海裏,那些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自主地爭相跳了出來。


  她想起兩人在客棧裏不算愉快的初相識,沈涼冷眼旁觀她被小偷竊走了荷包,所以身無分文的自己就耍無賴地纏上了他。


  她想起了自己為了報複沈涼的冷漠涼薄,賭氣偷了他的荷包趁夜跑路。原以為兩人從此山水不相逢,沒想到卻因著一塊玉佩沒完沒了地牽扯不清了。


  他雖足智多謀,有財有貌卻絕對不是個有風度的人,頭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說翻臉就翻臉,常常讓她莫名其妙。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沈涼居然會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可哪有師兄會以欺負師妹為樂的。


  錢大塊頭說自己中意他,可自己中意的良人是像老爹那樣的,使盡千般心思,隻為了能更好的寵愛娘親。


  可沈涼明顯就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自己怎麽會中意他呢。她向來把沈涼當成對手,時刻與他鬥智鬥勇,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欺負自己的一點一滴給還回去的。


  再說了,他前兩天還能做出在如此生死攸關之時無情無義地棄自己於不顧的事來,一點同門師兄妹的情意都沒有。說到底,他僅僅隻不過是自己的同門師兄罷了,一個此前從未謀麵過的陌生師兄,哪來的情意,而自己又怎麽會中意這麽寡情的人呢?

  可是,就是這麽個脾氣臭心眼小的家夥,搞的她這兩天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她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在擔心他,卻總是不受控製地就想起他來。


  這才讓薛雅覺得更加可恨,明明都已經有了中意的良人人選,她應該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北康少爺身上,多去了解他才對,可心裏總覺得堵的慌。


  這樣一想,薛雅越加的不痛快了。心底隱隱地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呢喃,她懊惱地翻了個身,竭力忽視從心裏冒出來的這個念頭。


  可越想忽視,那個念頭反而越來越清晰,甚至自己都禁不住地被這個冒出來的念頭給嚇了一跳。


  她對沈涼有討厭,有嫌棄,有抱怨甚至有惱恨,唯獨不該有依賴啊,自己怎麽會依賴沈涼呢?


  薛雅懊惱地拉過被子悶頭蓋住自己,企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可越想阻止,那些和沈涼相處的點點滴滴的畫麵反而越加瘋狂地向她潮湧而來。


  打從她離家出走後,沈涼就開始強勢介入她的生活,她幾乎是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沈涼,兩人一路為伴卻又互相較勁。


  他雖然迫使自己給他當丫鬟,卻似乎從來沒有奴役她做些苦雜役,反倒是要時常忍受自己的小姐脾氣。


  他雖然克扣她賞銀不給她月例,卻似乎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吃喝用度,甚至是倒貼銀兩養著自己。


  雖然不知道沈涼到底是何方人士,但絕對不是個差銀子的人,斷然不會為了千兩賞銀勞心勞力地去破案抓賊,他之所以肯幫忙全是受自己所托。


  她在大街上哭的狼狽兮兮,也是沈涼把她抱回了客棧,雖然自己粘了他滿身的鼻涕眼淚,可他沒有嫌棄更沒有責怪。


  就連自己腦瓜子一熱來翡翠莊這是非之地尋良人,沈涼看著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可他還是跟著自己來了,路上遇到雷雨,她差點摔下馬背,也是沈涼救了她,二話不說地拿了錢大塊頭的蓑衣幫她遮風擋雨。


  如今她甚至都想不明白沈涼為什麽要跟她來這裏而把他自己陷入這個危險的境地。


  沈涼是一直欺負她,可他卻從沒讓任何旁人欺負過她,甚至常常在緊要關頭替她收拾爛局。


  這點點滴滴湧入腦海,薛雅驀地發現,沈涼似乎以一種不知不覺的方式慢慢地滲入到了她的生命裏,而她更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真的依賴上他了。


  可在她篤定沈涼不會對自己不管不顧,不會放任自己單獨麵對威脅的時候,他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他心情不好,讓她自求多福,然後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如今,更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一想到此,薛雅又是來氣又是擔憂的,猛地捎開被子,腦袋從被窩裏探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似乎依稀記得沈涼說過一句讓她莫名其妙的話,他說:說不定,我會對你很好。可是,他卻沒有說出前半句話來。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啊!薛雅有些抓狂,裹著被子在床上滾過來又翻過去。


  再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貶低他的混賬話,好像,似乎,是有那麽點兒過分。


  好吧,隻要他出現,隻要他平安無事,她一定會乖乖地、非常誠懇地向他道歉!錢捕頭說的對,總要有人先退讓一步,看在他是沈兄的份上,她就先低個頭吧。


  這人啊,一旦不鑽牛角尖,把問題想透徹了,心裏也就不堵了。


  薛雅長舒一口氣,起身走到桌子前,正準備吹熄油燈,好好地睡個覺,驀地聽見某個地方似乎隱約傳來了一聲異響,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豎著耳朵屏息聆聽,桌上的油燈快要燃盡,燈芯一跳一跳的,房裏忽明忽暗,愈加加劇了薛雅心中的恐懼。


  可她凝息聽了半晌,四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一絲異常,難道剛剛是自己聽岔了麽?

  忽然,桌上的油燈熄滅,嚇的薛雅嗬的一聲跳到了床上。


  屋頂上有極輕快的腳步聲響起,雖然極其輕微,可她聽的真切。當下擁著被子瑟瑟發抖,卻是更加地斂了鼻息。


  嘎吱,嘎吱,門窗旁似乎有人在小心地撬動著鎖扣。


  薛雅的心嘭嘭嘭地狂跳起來,這來人會是誰?是殺人惡魔還是王驍樂?

  可不管是誰,她和他無冤無仇,怎麽就單單找上她啊,她可不要被吊死,錢大塊頭不是說已經布置了天羅地網了麽,不是說讓她不要害怕麽,現在有誰能來幫幫她啊。


  薛雅抖的厲害,那嘎吱嘎吱聲也響的猛烈。


  她簡直嚇壞了,甩開被子一躍從床上而起,衝出門去,運氣提腳就往東苑方向飛奔而去,耳畔風聲呼呼,背後更似有個人影在追隨著自己,她飛的快,那人影也追的快,她都快被嚇哭了,腳下越發的施著力,頓時就像隻離弦的箭般,嗖地就飛了個沒影。


  沈涼不在,錢捕頭也不在,薛雅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下意識地就往東苑跑來了,可麵對著這一片漆黑的東苑,她有些傻眼,要是被那壞人追上了,她的小命豈不是就要丟在這裏了。


  薛雅告訴自己不要害怕,要冷靜,隻有冷靜麵對才能想出辦法來,可手心裏還是冒出了冷汗。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時,隱約見到有個房間似乎有點兒亮光傳來,她想也沒想的就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飛腳踹門,謝天謝地,門居然沒有從裏麵鎖上。


  她探頭往床上一看,昏黃幽暗的燈光下,她卻看清了那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沈涼。


  薛雅也沒細想失蹤了一整天的人怎麽會好端端地躺在了床上,隻是看到了沈涼,那緊張慌亂的心就安了下來。她二話不說地就衝到了他床前,跳上床,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蓋上被子,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她躲在被窩裏雖然還是有些不受控製地打哆嗦,可心裏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即便是那人追了上來,她也不怕。


  可她隻躲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了,沈涼的房門怎麽會沒有鎖呢?她動作那麽大,跳到他床上,他居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莫不是他已經被凶手給殺了吧。


  這念頭一起,薛雅是越想越害怕,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裏探出半個腦袋來去看沈涼,麵色似乎有那麽點慘白,她壯著膽子伸出手來朝著沈涼的鼻端探去。


  這時,沈涼猛地睜開了眼睛,腦袋微一抬,嘴巴一張,直接就咬住了薛雅伸過來的手指。


  薛雅本就處在驚嚇之中,沈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更是把她嚇的不輕,恐懼引發的尖叫從喉口溢出。


  啊——


  沈涼眼疾手快,翻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尖叫聲堵在了嘴巴裏。


  噗通——


  噗通——


  噗通——


  薛雅的心跳快的仿佛立馬要破胸而出,清晰而有力地敲擊在沈涼的胸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給嚇的。她眨巴眨巴眼睛,從沈涼的眼瞳裏看到一個明顯惶恐不安的自己。


  他大爺的沒死還直挺挺地躺著嚇唬人!薛雅隻想破口大罵,奈何嘴巴被他捂得嚴實,氣呼呼地撥開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剛想罵上兩句發泄下內心不安的情緒,隻聽他道:“三更半夜,隨隨便便地鑽到男人的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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