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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為什麽來?

  其實,淩千鈺在看到酒樓外的陣勢時,心裏是有些緊張的。他著實沒想到伯父竟會連夜從鬆昌縣趕來,而且連家門都還未進,就直接奔著沈涼來了。他雖不知道伯父此舉有何用意,心裏又在作何打算,但貿然對峙,怕是對淩家不利,畢竟他們還沒有確切掌握沈涼到底是何底細。


  火急火燎地趕來了酒樓,在看到大廳裏的兩人還算是融洽相處的場麵後,淩千鈺稍稍安了心。上前幾步,朝著淩縣令恭敬地打了個揖:“伯父,沒想到您這麽快就來了。”而後又轉向沈涼,道了聲,“沈公子。”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似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冷然,估計是昨晚上被沈涼撂下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


  “沈公子皇命在身,本縣豈敢怠慢。”淩縣令裝腔作勢地說著,“還有,這就是鈺兒你的不是了,沈公子是貴客,你怎麽能讓他住在這酒樓裏。”


  “是侄兒疏忽了。還望沈公子見諒,若是沈公子不嫌棄,今晚就住到我們淩府吧。”


  “淩公子客氣,出門在外,本公子倒是沒有這麽多講究。”


  薛雅見沈涼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知道他並不把這陣勢放在眼裏,就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這個所謂的淩縣令來。他嘴上指責淩千鈺怠慢沈涼,可他自己還不是一樣,他坐的那把太師椅明顯不是酒樓的,價值不菲且不說,出個遠門還自帶座椅,派頭十足。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沈涼坐著的長條板凳,著實寒酸了點。


  淩縣令見薛雅看到自己竟不避不閃,出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薛雅正想開口,淩千鈺卻搶先她一步道:“伯父,這位是小雅姑娘,酒樓何掌櫃的女兒。”他說著朝淩縣令打了個眼色,似是意有所指。


  淩縣令心下了然。


  “小女子給縣太爺請安。”薛雅說著朝他施了一禮,起身又大大方方地說道,“不知今日縣太爺會大駕光臨,家父有傷在身不便行動,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縣太爺切勿怪罪。”


  隻聽淩縣令道:“姑娘不必多禮,你既是掌櫃的女兒,來的正好。本縣的下屬損壞了這裏的桌椅,賠上五百兩銀子。”


  一旁的徐路聞言就掏出銀票上前遞到了薛雅的手上。


  薛雅拿著銀票一臉的惶恐樣,其實心裏是喜不自禁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麽大額的銀票了。但這銀票是徐路給她的,大致能猜到應該是沈涼迫使淩縣令拿出來的。那麽,縣太爺此舉會不會是別有用心?她這銀票收還是不收?


  收了不給縣太爺麵子;不收,又駁了沈涼的麵子。然而薛雅隻微微權衡了一下,感覺還是得罪沈涼的後果比較嚴重,更何況,貪官的銀子不拿白不拿啊。


  “想必他們也不是故意損壞那些桌椅的,而且這五百兩實在是太多了……”薛雅既不拒絕也不歸還,隻說明事情,麵上還裝作犯難地看著淩千鈺,似是要尋得他的意見。


  果然,隻聽淩千鈺道了聲:“伯父他雖是一方父母官,但為人向來親和愛民,既是伯父的下屬損壞了酒樓裏的桌椅,他替下屬賠償給你也是合乎情理。你若不收,伯父心裏反而過意不去。”他們淩家有的是錢,何須在意這區區五百兩。


  可他不知道的是,淩縣令當然也不會在意這五百兩,他在意的是被沈涼駁了的麵子。但淩千鈺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暫時作罷,不過好歹還知道給他塑造一個親民愛民的好形象。


  薛雅聞言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這會倒不是裝的了:“小女子替家父謝過縣太爺,鬆昌縣有您如此公允公正的父母官,是百姓的福氣。”


  沈涼見她這副樣子,一臉的無奈,銀子果然是個好東西!


  薛雅收好銀子,對著淩縣令一本正經地說道:“縣太爺,您能不能讓包圍酒樓的兵役撤掉?外邊好多鄉親對著我們家的酒樓指指點點,以為我們犯了什麽大事,怕是他們以後都不敢上我們家酒樓吃飯了。”


  “本縣的兵役是在保護沈公子的安全。”


  薛雅打眼看向沈涼,故作不解:“可他在我們這裏住了好多天了,並沒有出事呀。淩家鎮都是些普通鄉親,難道有誰想對沈公子不利嗎?”


  淩縣令看了眼淩千鈺,仿若在問,如此又蠢又計較營營小利的真的是你的人嗎?麵上卻仍和善地解釋著:“本縣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沈公子若是在淩家鎮出了事故,本縣不好向上麵交代。”


  隻見沈涼‘唰’地打開折扇,道:“淩縣令連夜帶人從鬆昌縣趕來保護我,這份心意本公子領了。門外的人都撤掉吧,本公子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況且本公子是奉了皇命出來辦事的,你這般大張旗鼓影響可不好。”


  兩人雖還未正式交手,但淩縣令知道沈涼不是個可以任由旁人拿捏的人。他既是這樣說了,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抬手給身旁的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會意躬身退下,而後包圍著酒樓的兵役就全都撤了開去。


  薛雅見狀,安下心來。這才裝作後知後覺的模樣,悄悄地拉了拉淩千鈺的衣袖:“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剛剛隻顧著酒樓的生意,旁的沒有多想,怕是壞了縣太爺的計劃了。”


  淩千鈺安慰她道:“無妨,伯父他無非也是想以勢迫人罷了。但姓沈的明顯不吃這套,對付他,還得另想法子。”


  隻聽淩縣令問道:“本縣聽鈺兒說,今夏進貢的青瓷壺出了問題?”


  沈涼不鹹不淡地唔了一聲:“碎了。”


  “這批青瓷壺是由我們淩家燒窯場燒製的,出了這等大事,本縣心裏也是非常焦急。淩家燒窯場經營多年,此前從未出現過無緣無故碎裂的情況。這批進貢的青瓷壺更是由經驗豐富的窯工親自把關燒製,長途跋涉送進皇宮都是好好的,又怎麽會突然碎裂了?”


  “這個問題,淩縣令可得問問淩公子。”


  這話說的淩縣令和淩千鈺同時一怔,聽他這口氣,竟是直指問題出在淩府了。


  “沈公子,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麽會知道青瓷壺會碎裂?我若是知道,又豈會把這批青瓷壺送進皇宮,給淩家平添麻煩。”


  這副心虛的模樣惹的沈涼一聲輕笑:“淩公子你急什麽?我當然知道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隻是昨兒不是把此事交由你親自查辦了麽。那這原因不問你這個經手之人,難不成還要問本公子我?”


  淩千鈺一時語塞。


  淩縣令忙接過話來:“讓沈公子見笑了,鈺兒他年紀尚輕,又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難免會被此事給嚇到。本縣既是淩家人,又是本地父母官,此事也理應擔責,不如就由本縣來配合沈公子查案?”


  “何須如此麻煩!淩縣令為官多年,想必查案經驗豐富,此事就交由你們伯侄二人處理吧。本公子還可得個空閑。”


  沈涼這態度倒是讓淩縣令一下安了不少心,原以為他會很難對付,沒想他竟似對青瓷壺事件完全不放在心上。


  其實沈涼是不想陪他們演戲罷了,查什麽案,能查出什麽來,他能看到的必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倒不如讓他們去折騰,且看他們能編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本縣既得沈公子如此信任,定當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既還我淩家燒窯場一個公道,也讓沈公子能和聖上交差。那本縣這廂就不打擾了。”淩縣令說著起身告退,兩個婢子忙收拾好桌上的玉盤,又有兵役上前來搬太師椅。


  待淩縣令和淩千鈺走後,薛雅忍不住嘀咕:“果然是官職越小,官威越大。”她從小跟在爹爹身邊,見過的達官貴人也不少了,可從沒有一個像他這麽招搖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有問題嗎?

  “對了,他沒把你怎麽著吧?帶了這麽多兵役過來,也怪嚇人的。”她話音落下,卻遲遲不見沈涼有回應,不解地轉頭看向他,卻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你,你看我做什麽?”


  大廳裏有店小二陸陸續續地把丟在院子裏的桌椅搬了回來;大門口有好奇心重的鄉親們探頭探腦;錢捕頭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打了聲招呼後和徐路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隻聽沈涼朝她命令道:“你過來。”


  “你有話就說,我一會兒還得回去。”


  “過來。”


  薛雅直覺得他沒什麽好事,該不會是要她把銀票拿出來吧?她捂著衣兜防備地說道:“不給,銀票我還得分給何掌櫃的。”


  “我不要你銀票。”


  薛雅還是不放心,和他僵持著。


  一旁的錢捕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悄悄地招呼店小二們退出。把大廳留給他們倆獨處。


  沈涼一步一步朝著薛雅走過去:“你為什麽來?”


  “何掌櫃讓我來照看酒樓。”


  沈涼並不理會,仍執著地問道:“為什麽來?”


  他越走越近,薛雅不自禁地後退著:“就,就是聽說淩縣令來了。”


  沈涼箭步上前,把她困在大廳的圓木柱子上:“為什麽來?”


  “哎呀,你煩死了。”薛雅伸手推他,“擔心你好了吧……”


  沈涼這才輕揚了唇角:“我很高興。”而後低頭,話音消失在了她的紅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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