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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歲尾

  旗戰第一輪的戰局普遍幹脆利落,因為是隨機抽取的對手的緣故,兩百多個樓級組織混合交戰,一般況下很難碰到實力都很強橫的,擁有明顯高低差距的實力的兩名武者,通常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戰鬥。


  但是因為有著七百多個參戰武者,想要在這六十四個擂台上一一比試過,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而且因為參戰人數是單數,並定然有一人輪空,不用參加第一輪的比鬥,也不知道那幸運者是誰,但是薑鳴卻著實運氣不是很好。


  在對陣了那賈昊之後,又在下午的第二輪中遇到了一名頗有手段的八段人位巔峰武者,雖然結局依舊是沒有什麽變化,但卻費了薑鳴不少功夫,因為比賽過程之中所有名字都被屏蔽,薑鳴也不知道那個被他踢倒股上落下的擂台的年輕武者到底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是一百零三號。


  夜幕落下,薑鳴與林寒回到了民居之中休息,浩、淼兩人前來慰問,都是說些平常的外交言辭,但薑鳴卻是發現了,浩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一樣,整個人精神疲憊上還有著傷勢,而淼則顯得要平常許多,好像就沒有經曆戰鬥一樣。


  洗漱過後,餐飲應付,兩人卻沒有休息,這一林寒在台下觀戰,同時在四周察看異樣的東西,借用觀眾的名頭可以找到許多東西,這是他們這麽久以來已然形成習慣的警惕。


  薑鳴抖了抖胳膊,躺在椅子上麵,道“第七幕難道就這樣放棄不管那第四十五旗旗主的死了?今天怎麽看上去一切都很平常,好像前兩的動已然壓下去了。”


  林寒道“很多人都希望是這樣,但是事實證明既然風波起,沒有辦法輕易停歇下來。雖然表麵看上去都在為了旗戰做準備,但是暗中還是有著不少第七幕的暗探在四處遊走,而且我在六十四擂台間都走了走看了看,發現窺探的眼睛還是有著不少。”


  薑鳴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道“這樣說的話,看來是第七幕是打算以旗戰為重,明裏仍然開啟旗戰,並不妨礙第七幕的大事,而暗裏則繼續調查那旗主之死的事,可見在第七幕眼中,大局的利益還是要完全重於個人的生死的。”


  林寒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第七幕組織內所有成員規矩極為森嚴,很多人被強製地灌輸了那部分的思想,這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改變的。不過,我今倒是聽到了幾個人談論,是有關那死去的旗主的下屬的。”


  薑鳴道“第四十五旗?怎麽了?難道那個旗的人亂起來了?”


  林寒道“亂起來倒是不至於,有著第七幕的許多高層鎮壓,就算是那旗主的死訊公之於眾,也不見得會亂。隻是那些旗的附屬樓級組織都被一些人盯著,而且所有樓主都被大監察叫去不知說了什麽,隻不過鬧得那些樓級組織的人,知道的都惶惶不安,不知道的還仍然蒙在鼓裏,終究感覺到異樣的隻是一部分人。”


  薑鳴冷笑一聲道“我若是那大監察,實在無法在短期內結案找出凶手所在,我便強行汙蔑那地四十五旗旗主通敵已被處理,然後告誡所有樓級組織嚴肅規矩,這樣可比現在這種況要好太多了,若是有人透露出那第四十五旗旗主已死的消息,他們這次旗戰可就難以繼續下去了。”


  林寒微微蹙眉,調侃道“你這想法真是惡毒,那第四十五旗旗主畢竟也是受害人,不僅被人奪取了命,還被你冠上這樣的罪名,若是被聽到恐怕會從棺材裏跑出來。”


  薑鳴笑道“雖然是惡毒了些,但卻是最實用的方法,第七幕內部也不必為了這件事而分裂,旗戰也可以安穩進行,算得上是一石二鳥之。那旗主既然死了,還有什麽要申訴的,若是有人詆毀,便以相同的罪名一並打殺了。”


  林寒也是笑了笑,隨後突然嚴肅了下來,道“你說,我們兩個應該是那夜唯一的見證者吧,要不要將這件事賣給第七幕,說不定還能有一些好處,更關鍵的是,或許就能讓常安放你走了,這雖然是小計,但也不排除真的可以這樣做。”


  薑鳴笑道“怎麽可能?要是我們坦白我們知道真相,且不說他們會不會信我們,就算是相信,我們也不能成為第七幕的朋友,很有可能會遭到他們的暗殺,能夠讓這種醜聞飄到得力量,第七幕的那些人可沒有那麽蠢。”


  林寒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有一個人卻是不會。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由利益來組成的,隻要我們站在相同的地位高度上,便能擁有話語權。”


  “你說的是常安?”左手摩挲著下巴,薑鳴思索許久,道“這倒是可能,以常安的手段來說,這種消息定然讓他有許多作用,白天他也好像是在暗示我們,隻是我現在沒有理由與他交易,讓他得到利益我並不是很高興。何況,我今體驗了一天的旗戰,發現還是可以控製的,雖然其中不乏高手,但是規則之中可是說了止下殺手,我若是遇到難以匹敵的人,自然會選擇早些認輸,算起來也沒有多少危險。”


  林寒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但因為對薑鳴還是頗為相信的,便沒有其他質疑,隻道“我都在觀察之中,那你就安心參戰吧,與各種武者比試,對於你的武藝也是一種提升,若是不被人迫,那倒是要好受一些。”


  話盡於此。


  第二。


  “南三擂台五百三十二號對陣三百零一號,切記比試不可下殺手,點到為止,違者從嚴處置。比試開始!”


  “五百三十二號獲勝。”


  “南三擂台五百三十二號對陣七百一十號,切記比試不可下殺手,點到為止,違者從嚴處置。比試開始!”


  “五百三十二號獲勝。”


  “南三擂台五百三十二號對陣九十二號,切記比試不可下殺手,點到為止,違者從嚴處置。比試開始!”


  “五百三十二號獲勝。”


  ……


  旗戰第四落下帷幕,薑鳴已經在這些子裏又參戰了八場,八場無一戰敗,其中遇到的武者大多都是八段人位的水平,隻是兩個比較特殊,一個是七段人位武者,並不像其他人那般倨傲,薑鳴也沒有讓他輸得太難看。


  而另一人則是半步九段人位,這種實力也算得上是整個旗戰的偏高等水平了,隻是遇到了薑鳴,雖然費了些功夫,但卻讓那名武者輸得心服口服。能以八段人位巔峰擊敗半步九段,這種戰績可是能夠算得上是很優秀了。


  可是就在這一旗戰結束之後的這一夜,同樣都在黑夜之中,薑鳴那種奇特的感應又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出城去看,整個汾城之中隻有那一個陣法大師能夠引動他的注意,隻是不知那第五十旗旗主又在幹什麽。


  第二破曉,常安便來到了這裏,他的神色慌張,似乎早已沒有了往的淡定。隻見常安連忙屏退周圍人手,甚至連浩淼兩人都留在了外麵放哨,薑鳴與林寒察覺到氛圍不對,也便鎮重起來。


  常安道“你們可知道昨天深夜發生了什麽?”


  薑鳴頓時心中一驚,卻為了防止表現出什麽,故意擺出了一副平淡神色。


  常安道“第四十六旗旗主,死了。”


  薑鳴與林寒頗為震驚,在第七幕的領地死了一名位高權重的旗主,這不僅是一個旗的醜事,更是這個第七幕的醜聞,但是兩人卻沒有想到,這僅僅隻是幾天,便又再次發生了這種事,這讓汾城之中那群第七幕的高層如何論處?


  薑鳴道“旗主生死可不是小事,恐怕會引起整個汾城第七幕的動吧,常安樓主,不知這事查清楚了沒有。”


  常安雙目死死地盯著薑鳴道“這些事已然被幾位旗主與監察們接手了,樓主以及以下職位者不能過問,更不能傳聞,這是各位旗主下達的命令。”


  薑鳴道“隻是常安樓主這般告知我們,似乎早就違背了第七幕高層的命令吧?”


  常安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其實是遮掩不過去的,早就有不知道哪裏的百姓,看到了地四十六旗旗主的屍體,並且將這消息傳播了出去,俗話說人言可畏,這早已經被許多人知道,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會從被人口中得知,隻是時間先後問題罷了。”


  林寒道“常安樓主,你是害怕這件事影響旗戰的進行?”


  常安微微一愣,竟然是沒有反駁,道“自然是害怕,旗戰十年一屆,我已然為這次旗戰準備了太久的時間,若是旗戰就此終止,我的計劃也就全部落空了,這可能對於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卻使得我的心血與積攢盡數歸於煙雲。”


  薑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常安乃是熟讀人世故的人,自然知道擺出怎樣的姿態更容易讓人憐憫,但薑鳴卻不會。他至今都記得煉茶師答應他時的那份慷慨,他已然是將殺害煉茶師的凶手變成看了他,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即便常安再怎樣,他都不會有絲毫動容。


  薑鳴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常安樓主回吧,你呆在我的這裏,若是被第七幕的高層監察到了,指不定要扣上一頂傳播謠言的帽子,到時候你照樣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而與旗戰的冠軍無緣。”


  常安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直接說吧,旗戰還未開啟之前,有一夜你們打暈了我的人,到城外去了,第二天便出現了全城之中的那般亂局,與如今的場麵無二,你說,我有理由不懷疑你們嗎?”


  薑鳴道“難道常安樓主是懷疑,我們殺了那四十六旗主?”


  常安道“若是你們殺的,那殺的定然不是一人。我在這幾一直在觀察,發現那些高層之中,有一個的人的影子失蹤了。你們猜是誰,是那四十五旗旗主,而我也四下調查了,四十五旗之中有我幾個故交,他們說四十五旗旗主在這幾期間並沒有任何消息。”


  “唯一的消息,便是監察代送來的消息,說是四十五旗旗主被安排去做一件秘事,不容聲張。可,這是旗戰,不僅對於各大樓級組織很重要,而且對於每一個旗域都很重要,旗戰當前竟然去執行任務,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旗主該做的事。”


  “所以,我得出了一個結論,監察的人在說謊,他們在隱瞞關於第四十五旗旗主的消息。而至於為何要隱瞞,便十分的撲朔迷離。直到今天,我才想清楚,能夠讓第七幕高層接連兩次這般作為,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四十五旗旗主也遭遇了不測。”


  薑鳴與林寒格外震驚,沒想到常安竟然能夠憑借這些蛛絲馬跡,便得到了這樣最接近正確答案的猜測,這讓兩人不由得暗想從前低估了此人,常安其智難有底線,至少他們是看不到。


  常安笑了笑,然後拍在了薑鳴肩膀上,道“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算不得真。你們隻是凡武武者,怎麽可能與地位強者的有關,是嗎?我或許是想多了。”


  薑鳴不語,但心中卻是被常安此話震得頗為動。


  常安道“其實啊,我更願意做一些互利雙贏的事,若是兩位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可以同我交易。第七幕萬物可易,僅僅隻是一個消息,想來兩位自然會有思量,何況,我手中有你們認為值得的東西。”


  薑鳴眉間一冷,橫聲道“我不認為你還有什麽值得我交易的東西,這些事我們能告知的就隻有這些,那夜我們去了何處,想來通過一些手段便能查到,那聞府死了那麽多人,我們可沒有可能同時經曆兩件事。”


  常安笑了笑,微微躬,道“那好吧,那我便先行離開了,我說了,兩位都有自己的思量,我不會參與的。”


  話音落下,常安便帶著一應隨從離去,隻留下薑鳴與林寒在一旁發呆。


  過了許久,薑鳴出聲道“你動搖了嗎?”


  林寒眼神黯淡,道“有一點。”


  薑鳴道“我也是,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常安,察人待物如見秋毫,任何事都在眼中都躲不過。”


  兩人再次沉默。


  林寒道“其實,我擔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常安說的,他手中有著我們值得去交易的東西,若是你需要的仙藥,或者是那什麽碎片,你會不會換。”


  薑鳴道“那無疑於與虎謀皮,我從煉茶師老先生死去的那一刻起便幡然醒悟,第七幕的人就像是魔鬼一般,若隻是交易貨物也便罷了,可他們交易的卻是人命。”


  林寒看到他這番激動模樣,苦笑道“我隻是問你會不會,你這掩飾的神也太離譜了,雖然能騙到其他人,但是卻騙不到我。”


  薑鳴道“好吧,我的確會交易,可是我對這種謀,竟然不寒而栗。哪怕是千軍萬馬,哪怕是地位強者擋在麵前,我都沒有這樣過,上一次是對秋絕的迫,而這一次我卻仍然什麽都做不了。”


  林寒道“既然如此,我們理應多些打算,雖然智慧上不如常安,但是在人數上卻能夠彌補。”


  薑鳴道“那件事,我們可以賣給常安,但是必須要要他提供出足夠的代價,而且是在我們無法選擇的時候,若是平常,隻管當做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便好。”


  林寒道“就是這個意思,我也隻是害怕,常安對我們很熟悉,拿出我們無法拒絕的東西,或許我們便隻能妥協了,將這個燙手的消息送出去,也不一定絕對是壞事。”


  薑鳴點了點頭,道“便先如此吧,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看來還是同一個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們知道殺害地四十五旗旗主的人的份,赫然便是地五十旗旗主闞軒,也便是常安的上層。而這一次,薑鳴依舊有著一定的猜測,認為出手的還是他。


  浩、淼跟在常安後,向著住處走去。


  浩道“樓主,不知他們從沒有將那消息說出來?”


  常安道“沒有,若是他們知道那其中的隱密,自然也明白自的處境,若是沒有絕對的外在刺激,他們是不大會將消息抖露出來的,不管是為了自安危,還是別的,他們隻會什麽話都不說。”


  浩道“那怎麽辦?監察似乎已經在封鎖全城了,旗戰估計也要因此而停下來了,這樣一來……”


  常安道“旗戰不會停下來,但是那凶手我們卻必須知道是誰。薑鳴雖然沒有承認,但是我已經能夠確定他們知道這件事。至於那個刺激的東西,剛好我有。”


  浩、淼深深皺眉,這件事也一直讓他們難以如坐針氈,若真的用這件事來讓薑鳴與林寒妥協,這才是最讓他們難受的。他們並不是那般鐵血心腸,時而還是會有著感。


  “看來,常安樓主是下定決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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