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原來是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原來是你
客棧門口，兩道倩影靜默站在門檻處朝雨中了望。
“小姐，墨公子已經走遠了，外麵風涼，我們回去吧。”碧兒心疼為悠蘭攏了攏裘披。
悠蘭身子並未移動，美眸泛紅，依依不舍目送那道黑衣背影，纖手於胸口緊握，喃喃道:“墨大哥，你答應我會安然歸來的，可別食言啊，悠蘭等著你……”
客棧高樓某間客房內，柳寧軒立於窗戶前，淡淡凝望，身後，芸兒百無聊賴挑著秀發。
“小姐，你真的不去送送墨大哥嗎？”
柳寧軒嬌軀微微一顫，並未回答芸兒問話，餘光掃過柳老，輕問:“他能戰勝章程嗎？”
“三七。”
柳老搖了搖頭，回想礦山所見那個怪物，皺眉道:“章程本身就隱藏了實力不說，其還有一隻人形怪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墨小子見了怕是會有大苦頭。”
“柳爺爺……”柳寧軒清冷聲音出現波動。
“老夫不能出手過多，這點你是知道的。”柳老閉上眼睛。
“他不能死。”
柳寧軒聲音透出不容拒絕之意，轉身來到琴前坐下，素指搭弦，卻生不起半點彈奏心思。
“好吧，必要時候我會救他。”柳老無奈留下一聲歎息，身影消失在屋內。
……
風雨中，墨羽信步朝城主府走去，頭戴鬥笠，身披蓑衣，黑鐵劍匣凜冽由長布包裹，隻留幽泣劍柄於外。
心湖前所未有的平靜，雙眼平淡如水，一步一個腳印，途徑血染街道，耳聞廝殺吵嚷，目及森羅慘象。
驀然，一名軍隊將領踏雨朝墨羽掠來，手中長刀血跡未清，滿臉猙獰吼道:“納命來！”
墨羽眸底寒光一閃，腳步輕點後移兩步，長刀驚險劈在身前水窪中，水珠四濺，一聲清脆劍吟響起。
黑光閃過，墨羽繼續朝前走去，右手幽泣斜指地麵，殷紅溢散，那名將領捂脖跪倒在地，死不瞑目。
越靠近城主府戰鬥越多，一人、兩人、四人……墨羽不知道他殺了多少士兵，隻知再抬頭時，周圍跟隨著數百名人。
一百多名是杜風轄下死侍，另一百人卻是生麵孔，男女老少皆有，各持刀劍，滿臉仇恨。
這群人是王庚澈招來，說來也巧，正是昨日章程殺掉的青衣男子剩餘同夥。
頭領名喚孫涵楠，年近不惑，當日城主府與王庚澈同被當作刺客追殺，得知昨日一事後，尋到王庚澈請求合作。
王庚澈並未一口答應，而是帶了孫涵楠與墨羽商議，墨羽在對孫涵楠交談了解後立即讚同。
原因無他，隻因這群人都是章城坑殺的那群難民乞丐家屬，學藝江湖，順藤摸瓜查明宜和城真相，聚眾為伍，謀劃報仇。
“墨羽，這次若是能夠得勝歸來，還請墨門給我們這群人一個安身落腳之地。”
孫涵楠走在墨羽旁邊，神情嚴肅，身旁這個青年他絲毫不敢小覷，能讓崆峒山這種勢力甘心受命不說，還部署了對章程一係列攻擊手段。
心悅誠服，畢竟他們也隻是一群臨時隊伍，待事情結束後，很難立足於當今亂世，思前想後，決定加入墨門。
“既同生死，便謂手足，孫前輩，墨門大門隨時為諸位打開。”
墨羽隨手甩去劍身血珠，孫涵楠本身是五重天高手，麾下更有兩名四重天，十名三重天，如此陣容可瞬間將墨門送至新的高度。
“哈哈哈，好，孫某便先在這喚聲門主了。”孫涵楠抱拳欠身，心情甚好。
墨羽點了點頭，目光朝前望去:“到了。”
孫涵楠聞聲抬頭，所有人停下腳步，與城主府外五百士兵遙遙相望，對峙無言。
幾十位盔甲武將橫排站在最前，數百弓兵搭箭以待，剩餘士兵皆以刀劍出鞘，殺氣騰騰，肅穆冰冷。
“亂臣賊子，今日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此處！”一位虯髯武將站出喝陣。
“哦?”
鬥笠下傳出墨羽冷笑，雨線連綴從鬥笠邊沿散落，右手幽泣微微抖顫，直指對麵:“殺！”
……
喊殺震天，城主府內聽的一清二楚，群神震動，章程離座站起，陰沉道:“他們來了！”
“走吧，我武夷山且為城主開路。”魯平鬆拂塵輕甩站起，身後古元等四位長老一同動作。
“哈哈哈，既是為本公而來，本公焉有藏頭露尾之懼?所有人聽令，隨本公一同肅孽清障！”
章程跨步走在最前，下人趕緊追上撐開紙傘，屋內所有人緊跟其後。
出得院外，府內各處都掠出人影，巡衛亦在章彥帶領下跑來，護城將軍孔伍胥悄然帶人出現在隊中。
“久聞武夷山掌教拂命道人高名，今日特來請教！”
陡然，一聲蒼老長笑從城主府上空炸響，章程等人駐足四望，不多時，六道身影出現在城主府院牆上，居高臨下。
章程眯眼掃過牆頭，搖了搖頭，朗聲道:“單憑爾等六人還不是本公對手，莫多掩藏，一並出來吧！”
“如你所願！”
一聲長嘯從城主府外傳來，應然，上百道身影攜風而至，墨羽站在章程對麵，緩緩抬起頭。
“是你?！”
“是他?”
“咋是這個玩意！”
……數道驚愕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章程皺眉眯眼，心中浮現種種畫麵，曾經覺得這個青年可疑，但怎麽也沒料到幕後之人會是他！
章彥與古元都認得墨羽，些許武夷山弟子也見過墨羽，他們大都一個神情，難以置信。
“章城主，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麵了。”墨羽拱了拱手，崆峒山六位長老與孫涵楠護在周圍。
“嗬嗬，你倒真是給了本公一個莫大驚喜啊，墨少俠。”
章程眼中閃爍冰冷寒意，視線轉向墨羽身後道:“刺客餘孽，前城死侍，還有六位江湖高手，不錯、不錯，你小子還有些能耐，頗給本公造成一些麻煩呐。”
“是嗎？”
墨羽不屑勾嘴，看向魯平鬆:“魯掌門，章程近年來坑殺上萬難民乞丐，營私舞弊，暗中培養強盜匪流入城劫搶，民怨沸騰，這次又是抽調全部兵力圖謀整個拍賣會權貴，這般陰險狡詐之輩，你還要繼續助紂為虐嗎？”
魯平鬆眼神一閃，皺眉不語。
章程並未插話，好整以暇看著事態發展。
“魯掌門，與虎謀皮之理你不會不懂，何況想憑貴派那些酒囊飯袋東山再起，怕是遙遙無期了。”
墨羽再行言勸，說道酒囊飯袋時看的正是古元那邊，引得孫涵楠等人開懷大笑。
“勿那小兒，你敢對老夫出言不遜！”
古元氣的鼻子都歪了，麵紅耳赤，毫無形象擼起袖子走出人群，看架勢是想教訓墨羽，但又忌憚不敢上前。
“古長老，我隻是與魯掌門言語，何時對你出言不遜?莫要自作多情，前兩天那條異蟲你肯定已經得到，快些回去守著吧。”
墨羽譏諷開口，他可沒忘這古元曾經是如何羞 辱與他。
“你……血口噴人！”
被觸及秘密，古元跳腳爭辯，眼角餘光朝四周瞅去，發現眾人無不對他鄙夷冷視，心底涼氣直冒。
“臭小子，老夫與你拚了！”
古元能想到的挽救之法隻有身先士卒出手，不錯，拍賣會那條異種鬥蟲的確被他下黑**奪，但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這位古長老，劉某會你一會。”
崆峒山六位長老中掠出一人，正是劉庚酉，擋在古元身前，冷笑出手。
“殺！”
章程本就不想多言，隨手衝身後一揮，頓時，所有人朝墨羽這邊撲來。
兵對兵，將對將，雙方人馬還未對在一處時，崆峒這邊的吳庚鷯、鄭庚葵、黃庚日三位長老衝向武夷山另外三位長老。
“師弟，魯平鬆非比常人，小心些。”王庚澈看向李庚宇，不無擔心。
“師兄盡管放心，前幾日我境界有所精盡，縱使不敵，保命還是綽綽有餘。”
李庚宇淡然一笑，轉身朝魯平鬆走去，拱手道:“魯掌門，請賜教！”
魯平鬆點了點頭，與李庚宇默契躍向府內人少之處動手。
“章程，老夫前來戰你！”王庚澈腳步輕點朝章程逼去。
“滾開！”
章程一腳踹開為他撐傘的手下，探手朝身後運轉功力，頓時，一把長刀從士兵腰間被掌風吸走。
“一個斷臂殘廢還敢如此囂張，本公今日便斬了你另一隻手！”
一股澎湃氣勢從章程體內散發，方圓雨水有一 瞬間緩速，諸人驚愕相望，這章程竟是六重頭高手，與王庚澈修完一樣！
雙方手下已經戰成一團，刀光劍影，孫涵楠與墨羽閃到一側衝殺。
“小賊休走！”
突然，一聲咆哮從身後傳來，墨羽與孫涵楠隻感一股寒意逼近，下意識躲開數米，應然，方才站立之處被劈開丈深溝壑。
“孔伍胥！”
墨羽一眼認出這人，上次夜探杜府時就是與他交手，所使兵器是一雙漆黑拳套，綽號鐵拳無情，有過百人斬惡史，能以四重天境界越階對戰五重天。
“上次是想活捉你，這次可不會留情了。”孔伍胥獰笑朝墨羽砍來。
“休要放肆！”
孫涵楠閃身擋在墨羽身前，長劍與長刀交接迸濺火花，一個五重天，一個四重天，二人比拚竟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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