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傷了白薇薇
街上路邊攤賣花的,和金碧輝煌的鑒金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金店光顧的人很少,路邊攤位卻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葉歆恬在其中笑開了花,那笑容比鮮切花還豔麗,春珂負責拿客人想要的花,她負責包好並且收錢,向澤就像個大爺一樣,手持未出鞘的長劍,雙臂環胸在一旁看著。有他在,沒人敢逃款。
他們三足鼎立,守著一個賣花攤,前來買的人走了一批又來一批,果然如葉歆恬所想,枯燥無味的生活,是需要一些東西來點綴的,花瓶擺件顯得過於生硬,桌上擺放鮮花,還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樣子。
在某處別人不輕易察覺的地方,一雙眼睛緊盯著街上的一切,對方眼睛裏除了驚訝,還有疑惑,因為竟然不知道葉歆恬還有這種本事。
當初對簿公堂,還以為是湊巧,沒想到葉歆恬有抓住人心的本事,都怪以前太禁錮她了,導致她的長處無法顯露出來。這不,便宜了易思瑾這家夥,璞玉打磨成了一塊耀眼的美玉。
“將軍,大小姐好像並不需要我們幫忙。”身旁的隨從看著人山人海的攤位說。
葉傾權淡淡掃了隨從一眼,說:“這是本將軍決定的事,不是你。”
“是屬下多事了。”
“現在看來,她確實有幾分本事。”葉傾權慶幸前陣子在將軍府門口,自己並未與女兒鬧得太僵。
葉傾城是他疼愛的女兒確實沒錯,他已經為葉傾城安排了最好的路,如今葉歆恬那邊才是關鍵,因此他並沒有追究葉歆恬傷了葉傾城的事。
葉傾權伸出手,置於燦爛的陽光下,五指指尖對著人群的方向,慢慢收攏了起來,那些認就像螻蟻一樣,任他宰割,這就是位高權重的好處,隻要他的手用力收緊,這些人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歆恬坐上瑾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意味著他在瑾王府的眼線多了一條,而且在易思瑾身邊種下了一顆種子,既有利於葉歆恬,也有利於他自己。
他冷笑了聲,接著說:“雖然她有本事,但是作弊的可不止她一個,還是得想想辦法幫幫她的,不然憑她那些野花,能賣出個什麽好價錢。”
身為他的女兒,竟然被白薇薇那個賤人搶走了金店,他真不知道說葉歆恬天真,還是愚蠢。
隨從立刻明白了葉傾權眼中的意思,雙手抱拳領命退了出去。
葉傾權就站在二樓小陽台上,繼續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在心裏盤算著。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他說了聲進,門外的人遲疑了一下,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
葉傾城在背影之下站了好一會,雙手置於腹部,早就攪得發白了,麵朝陽光的高大身影還是沒有轉身,她深呼吸後,問:“不知爹爹找女兒什麽事?”
“你可知道錯?”葉傾權拂袖轉身,冷冷盯著葉傾城問。
葉傾城嚇得腿軟,險些跪在地上,幸好及時扶住了桌子,她顫抖著聲音說:“敢問爹爹,女兒錯在哪裏?”
“在我這裏你還不說實話?”葉傾權沉聲問。
“爹爹是不是知道我收買了金店老板的事?”
“還有呢?”
“我……”
“你不該因為私事幫助白薇薇,葉歆恬是你姐姐啊,你怎麽胳膊老是往外拐呢?”葉傾權覺得,以前家中的每一個人都掌控在自己手裏,怎麽成婚之後,一個個的開始不聽話了?
葉傾城針對葉歆恬,葉歆恬不聽他的命令行事,還是不是他做主了?她們是不是忘記了,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然她們能坐上去?
“女兒隻是不希望姐姐贏。”葉傾城滿懷委屈說。
葉傾權沒有問為什麽,而是跟她分析其中的關係,他說:“爹知道上次沒有為你出頭,你心裏有怨氣,覺得我不公平,但是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至於為什麽我不能說。可是,瑾王府女主人考核對爹來說很重要,你幫著外人就是不對,在某些事上,我們應該是同一陣線對付外人的。”
“要是姐姐坐上那位置,我呢,我怎麽辦?”葉傾城深知坐上去就等於有了權力,葉歆恬不會再像從前,任由她使絆子。
葉傾權走到葉傾城身邊,摸了摸她的發頂,放低聲音安撫說:“放心,爹爹不會任由事情演變成這樣的,你是爹最疼愛的女兒,你還有太子妃的身份,不是任何人能動的。”
“你要相信爹爹。”葉傾權再次說。
葉傾城原本苦著一張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沒有說出半個字。
另一邊,葉傾權的隨從出現在街上,他慢慢靠近葉歆恬賣花的地方,混入了人群中,露出了跟等待買鮮花一樣的表情。
他掩飾得極好,沒有被監視的人察覺出異樣,靜靜等待著,終於輪到他購買了,他拿了其中一束花,從懷中掏出了大麵額的銀票遞給葉歆恬。
葉歆恬擰眉看著那張銀票,奇怪看了隨從一眼,她這裏隻收銀錢,大麵額的銀票她兌不了,但是對方卻往前了一步,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是將軍吩咐的。”
葉歆恬頓時明白了,朝身邊的向澤使了個眼色,她沒有接銀票,而是從隨從手中拿走花束,往後退了一步,說:“先生不是識花人,我不賣了。”
葉歆恬往後退了兩步,與隨從保持距離,隨從正想上前繼續沒有交付的東西,但向澤未出鞘的長劍揮了過來,打在隨從的小手臂上。
“不好意思,手忽然不聽使喚了。”向澤嘴上說著道歉,壓向隨從小手臂的手,沒有移動半分。
隨從見一次不成,周圍的人已經起了疑心,注意力轉向他們,他隻好收回手臂,轉身走出了人群。
葉歆恬根本沒把這件小插曲放在眼裏,她知道葉傾權在想什麽,無非是擔心她爭不過其他人,故意往她這裏塞錢,她也明白這次考核,在私底下做小動作的也不少,可她覺得,隻要她做好自己就行了,何必理會這麽多事。
向澤看了葉歆恬一眼,覺得她太過平靜了,平靜得好像早就猜到有這麽一出,也絲毫不放在心裏。
於是他湊了上去,小聲問:“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不過隨便想想。”葉歆恬手忙個不停,抽空回了他一句。
“因為想到,所以雇我當一天保鏢?”向澤試探性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葉歆恬的預知能力未免太過驚人。
葉歆恬跟買花的人說了聲謝謝,接過錢放在兜裏,若有所思說:“你猜。”
向澤最討厭這種話說一半,另一半任由他想的,葉歆恬現在這樣子,跟易思瑾一模一樣,他也是這麽吊人胃口的。
這麽看來,葉歆恬和易思瑾有相同的地方,兩人性格剛好互補,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為什麽這麽想的時候,向澤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西下,橘黃色染透了半邊天,也到了約定的清點時間,王府早已燈火通明。
五位候選人各自帶著掙到的銀錢,來到瑾王府大廳,兩邊站滿了奴仆,似乎都在見證這一刻。
易思瑾坐在高座之上,麵前擺放著五張桌子,桌子邊上分別站了三個奴仆,是負責清點銀錢的。
葉歆恬、白薇薇、程韻、蘇寶兒、陳楚楚各站一張桌子,將銀錢放在桌上,不得插手清點的事,途中不能再追加銀錢。
葉歆恬勾唇笑了笑,第二次考核的條款看似對誰都公平,可這其中也有不少的漏洞,根本無法保證公平性,就算一直盯著,人總有走眼的時候,就看結果如何了。
葉歆恬抬頭,恰巧易思瑾也抬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好一會,不知道傳達了什麽。
但這情景在白薇薇看來,他們兩個是公然在大家麵前打情罵俏,一點都不給她麵子。
“開始吧。”易思瑾一聲令下,奴仆們便立刻動手。
白薇薇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程韻、蘇寶兒和陳楚楚則目不轉睛盯著奴仆的手,生怕點錯或者少點了銀錢,好及時更正。
周圍的奴仆也看得極其認真,誰都沒有說話,隻有銀錢哐哐哐,從這一邊數到另一邊的聲音。
葉歆恬冷眼看著這一切,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一點都不擔心最後的結果,反倒是尋了個位置坐下,喝著熱茶品著糕點悠閑等待。
這一切,易思瑾都看在眼裏,他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睨著葉歆恬,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她。
曾經那個天天追著他說要嫁給他的葉歆恬,似乎變了很多,他也好久沒有聽她說過這樣的話了,自從進府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他至今還記得公堂之上,她一字一句為自己洗清嫌疑,閃閃發亮的樣子。
“啟稟王爺,奴才們都算好了。”方旗總管接過五個結果,走到易思瑾身邊說。
易思瑾回過神來,這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快,他竟然看了她那麽久。
他尷尬咳了聲,說:“你直接讀結果吧。”
“獲得第二場考核第一的人是,白薇薇。”方旗大聲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