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滿城盡帶黃金甲
虎風,光明大放。
光明充斥密林,閃耀更是超越血月的妖豔,讓這片森林白茫茫。
張一念左手遮擋著雙眼,他很不習慣眼前的光明。他的左手已經從金色的絲線中收回成為實體,他若感應,這左手似乎隨時能夠再變化成為漫絲線。
自從來到廣陵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陽光,雖然這個算不上是太陽光,但效果是一樣的,除了刺眼的光明別的什麽也看不到。
光明裏升起兩個古文字“地王”,虎風覺醒的血脈是二等血脈,僅僅比虎刹的血脈低一級。
黃金胄甲包裹白虎,白虎身軀偉岸,包裹而成好似化作巨大的太陽。
黃金胄甲厚重敦實,將白虎周身包裹的密不透風,虎風化作一座金色雕像。
白虎敲擊胸前金甲,錚錚作響。金色的麵甲上囂張的刻著兩個金字“地王”
狂風驟雨至,襲向熄滅的火焰中鑄就而成金色胄甲。
周邊的樹木早已在之前風雨中飄搖傷痕累累,暴雨中爆裂的劍氣將前方所有能見一切推平絞碎。前方大地上隻剩下孤零零的光明胄甲。
虎風卻像一座古鍾,佇立在寺門千年,巍然不動。
無論風雨,都無法傷其分毫。
既然風雨無用,就逐漸停歇。
光明仍舊在,陰翳的東邊密林既然出現罕見的彩虹。
虎風站在彩虹中,麵甲上隻有兩個空洞,他透過空洞虎視眈眈的望著陸羽。
“我有血脈護佑,刀槍不入。”
陸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張一念身前,隨手將茶杯遞給張一念。
張一念心翼翼雙手捧起茶杯,恭敬的站在陸羽身後。
看著虎風,陸羽終於將自己腰間的劍隨意的抽出。
劍出一寸,生兩分蕭殺。
劍未出一半,滿地蕭殺已然四起,張一念被逼退數十步。一直徒巨樹的樹幹上,才停止踉蹌的步伐。陸羽將他推走如此遠,看來他們正式的戰鬥要開始了。
陸羽依舊淡淡道:“破。”
劍起,劍落。
虎風警惕,身後五座魂環閃耀,元素球瘋狂旋繞,熊熊烈火升騰。
劍氣筆直朝前,這次劍氣不像月牙,不像光。就是一道筆直的劍氣,劍氣的目標很明確,筆直的朝虎風而去。
虎風無法躲,他也不能躲。
這劍氣就是陸羽的劍道,他若躲開,就會灼了他的道,就會留下心魔,再也無法打贏陸羽。
所以他選擇以不變應萬變,不動如山。
劍氣到,直直刺入。
然後劈開。
虎風的金色胄甲中間出現細密一道裂縫。縫隙最初很,隨後越來越大,最後一分為二。
虎風的身軀就如同之前的骨龍一般,從中間分開,金魂也被一分為二。
但,虎風卻並沒有化作漫珠花,而是金甲開始融化,變成兩個金色胄甲。
兩個虎風身著金色胄甲,滿臉驕傲,異口同聲道:“我有血脈庇護,刀槍不入。”
陸羽抬眉,神情稍微嚴肅些:“那我就看看你能分多少。”
劍揮,劍落。反複一次。
兩道劍氣。
虎風毫無意外的二分為四。四個異口同聲道:“我有血脈庇護,刀槍不入。”
陸羽沉默千萬道劍起。
一個金甲,兩個金甲,三個金甲,千萬個金甲虎風蔓延在東邊密林鄭被暴雨絞碎的推平的空地上,刹那間布滿虎風的金色胄甲。
“我化身千萬,刀槍不入,你如何贏我?”虎風千萬,齊齊宣鳴。
陸羽笑了,身後亮起,六座魂環。上麵元素球一字排開,姹紫嫣紅。
“滿城盡帶黃金甲又如何?一鍋煮了便是。”
雨剛停,地麵的土壤依舊濕潤,坑坑窪窪處還凝聚著不少水池。滿滿金甲擠滿在這濕潤的地麵上,讓這裏變得更是泥濘不堪。
虎風隻覺腳下有些泥濘,此時突然感覺腳下正在緩慢下陷。
想要跳起卻已來不及,地麵上的泥濘變成沼澤,將金色的大軍緩慢吞噬。
泥濘中的一灘水由細雨凝集,細雨曾化作劍氣,所以一汪水,即是一汪劍氣。
虎風金甲千萬,每座金甲皆有劍氣分開。金甲上殘留劍氣,金甲千萬,劍氣亦有千萬。
這片地被金甲擠滿,更被劍氣充盈。
劍氣連接在一起,將金甲狠狠的鎖入大地。
大地為爐,劍氣成水。
陸羽用大地裝起漫金甲,用他最擅長的煮茶道。
地萬物,皆可煮之。
地上水汽升騰,溫暖宜人。與西邊迷霧區頗為相似。
水汽籠罩這滿目瘡痍的樹林,周邊樹上的傷痕竟在水汽的滋潤下緩慢的恢複。
金甲被埋入土中,被淹在水裏。
這對於周邊樹木如同營養的水汽,卻在迅速的腐蝕著金甲。
金甲被地上的青苔覆蓋,腐蝕,破碎最後消失。
地上的青苔長大化作細密的草叢,滿地的金光,卻隻剩下鳳毛菱角。
草叢瘋狂長大,化作細軟的樹。
樹伸開枝椏,長出樹葉。躥向際,成長為參大樹。
千萬金甲則變成大樹的養分。
最後隻剩下一座金甲,金甲一半埋在土中,一半長滿青苔。如不是上麵那五座魂環還在淒慘閃爍,那就真是虎風最後一座墳了。
土壤鬆動,這片密林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或者要比原來的樹更加茂密。
虎風艱難的從土中爬了出來。
臉上的金甲腐蝕掉一半,順便在他的左眼中生長著一朵金色菊花。
菊花搖曳,麵對著殘存光明的虎風。
他用僅剩的右眼望著陸羽,認真的將他的樣子深深刻入腦海鄭
隨即轉身離開。
陸羽之時看著,並無阻攔。
扭頭走向張一念,接過茶杯,喝掉剩下那一點早已涼透的茶水。和藹道:“水打到了麽?”
張一念忙從懷中掏出那兩管木桶道:“幸不辱命。”
陸羽跳上巨樹,示意張一念跟上。
虎風就這麽離開了,二人卻都沒有阻攔。
“你不想知道,我為何不殺這白虎?”陸羽道。
張一念心知陸羽是關心他,他被白虎折磨如此淒慘,作為師父的陸羽總要表示表示。他估計陸羽會想聽“您,不殺自有您的道理。徒兒不敢妄加揣測。”類似這樣的話。
可他確實心有不平,他決定實話實:“為啥啊?”
陸羽開心笑了,他倒有些喜歡這徒兒的莽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