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畫心”
邁斯的灰色瞳孔,透露出放下自尊的卑微,他懇求地看著她,要求她去幫助梁江江,她未來的丈夫的仇人,一心要破壞她的幸福的女人,覬覦她丈夫的女人。
“你的愛很偉大,所以你也把我想象成了偉大的人。”蔚嬈目光抱歉地告訴他,“可我不是,我不像你,明知道不被愛,還是不走,還是要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我不像你,你會寬恕她,愛她,我無法愛她,我無法寬恕她,我無法幫助她,我沒有那麽偉大,你就當我自私。”
邁斯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又恨,又被觸動,他傷心到仿佛回到鄰一次被梁江江拒絕,被梁經侮辱的時候。
“聽我……”他被五花大捆的身體弓著背,側躺在沙發上,這大概是一個男人最狼狽而無助的時候,“不止你一個,沒有人讚同我那麽做,沒有人支持我愛她……難道我真的錯了嗎?為什麽愛一個人那麽難啊?!”
他嗚咽地埋下頭。
蔚嬈眼波微動。
就在這時,門鈴被按響了。
她站起身時,對邁斯了三個字:“對不起。”才走過去打開了門,抬頭看到了兩位麵露凝重的警察,垂下眸,給他們讓門進來。
蔚嬈,調出監控交給了警察,無聲畫麵清楚記錄了蔚嬈擋門的全過程。
邁斯死氣沉沉地靠在沙發上。
警察盯著監控,問:“抓住他的幾個人是誰?”
蔚嬈回答:“保鏢。”
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對此深信不疑。
依據這家的地理位置來講,是絕對有請保鏢的必要性的。
“你認識他嗎?”警察又問。
蔚嬈:“認識,我和他單相思的女人是情擔”
警察的眉頭一皺,驚訝到接受,都在這一個動作裏了。
“嗬嗬,噢原來如此……”
於是邁斯被警察帶走了,以私闖民宅意圖不軌之罪。
邁斯回頭那一眼,充滿了刮目相看的意味:“蔚嬈,你也不簡單。”
蔚嬈靜靜地望著他,眼睛在發燙,但,麵無表情。
辣條咬著她的褲腿,她緩緩蹲了下去,輕輕抱住了它。
“辣條,在饒世界裏,有一個掌握你心跳的頻率的危險人物就夠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也會保護好你。”
蔚嬈聽到電話響了,鬆開辣條,掏出手機,她以為是單清風,沒想到是爸媽,笑了一下,接聽。
“我和你爸中午不回去吃了。”
蔚嬈很喜歡這種安穩的感覺:“為什麽?”
“我們在外頭發現了一家新開的餐廳,打算去品嚐一下,你呢,反正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掛了!”
蔚嬈:“好吧!”
她收起手機,起身揭下了沾血的沙發套,扔進了洗衣機裏。
單清風一路漂移轉過最後一彎看到了蔚嬈的家,立刻踩下刹車,不讓過了。
他下來甩上車門,上前按了門鈴。
眉心深鎖,瞳色微重。
蔚嬈打開門後,看到他,目光一定。
單清風什麽話都沒,先看一看她有沒有事兒……
蔚嬈卻一把甩上了門。
單清風目瞪口呆,麵前一門,他被他最想不到的人拒之門外。
這個事實可謂是殘酷的……
他抬起臂膀,按門鈴的動作,因為本身難以接受,顯而易見的遲鈍。
蔚嬈沒再為他開門。
單清風絕望地啟動了終極武器:手機。
意外的是,蔚嬈接了。
隻是她開口隻有一句話:“我目前不想見到你。”
“為什麽?”他才到嗓子眼的話再也沒有出口的機會,因為蔚嬈已經掛了。
這女人……
他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瞪著家門,心裏豎立起來,兩個大紅色的感歎號!!
轉身的時候,他仰望藍,簡直無法想象婚後的生活……
女人太可怕了。
單清風走向他的車,並撥打了覃唯希的電話,冷冷清清四個字:“出來喝酒。”
覃唯希拿起車鑰匙就走起:“你不對勁啊不對勁,空了居然想到了我???”
單清風涼涼地吐出五個字:“我兄弟情深。”
就差問:不可以?!
覃唯希的臉皮劇烈地抽了一下,“你的話能信,鬼都能上樹。”
單清風目視前方,聞言冷冷一笑:“你怎麽知道鬼不能上樹,鬼還會飄,上樹就不能?”
覃唯希哈哈大笑,目露邪惡:“兄弟,我的是第二含義的上,你覺得可能?”
單清風對這個低級動物無話可,所以他斷了通話,手機隨手朝副駕駛上一扔。
覃唯希帶了一箱酒去隸清風的辦公室。
關上門,兩個人先一言不發開喝了三四瓶。
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
覃唯希坐靠在後麵的落地窗上,笑:“也就我念兄弟情深,你眼裏就蔚嬈一個,現在,我猜肯定是蔚嬈不要你了,你才空了。”
單清風按眉,就把邁斯突然出現這個不詳事兒給了。
“之後她就不理我了。”他就很迷惑,“為什麽?”
單清風直起腰,目光控訴:“我做錯了什麽。”
覃唯希嘶了一聲,被他感染得頭都疼了:“是啊,按道理,一般女人在危機解除後不是應該給男人投懷送抱嗎?她不理你了,那麽強悍??”
單清風瞪了他一眼:“你才強悍!”
覃唯希聳聳肩,好吧,這詞他講得的確不那麽褒義。
“她還把邁斯送進去了。”隻是他一想起這點就想笑,“我真沒看出,她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蔚嬈,善良、溫柔、安靜、大方,一眼看上去,就叫人心也靜了。
“她是一個靈魂幹淨的女人,我一直認為這是緣於她被保護得很好,但可能我錯了……”
覃唯希看向單清風:“可能她是有自己的方式的,從這件事上,她處理邁斯的手腕來看。”
單清風點點頭,深以為然。
蔚嬈是一個有自己態度的人,這一點,誰也沒有他體會深刻,畢竟他剛剛享受了被她拒之門外的服務。
“一朵花,隻靠被周圍的人嗬護有加,寒冬來臨,它一定是枯得最快的那一朵。蔚嬈絕對不是這朵花,她的幹淨裏,含有不容侵犯的高貴,緣於她自己給自己的幹淨上了一層保護色,你認同嗎?”
覃唯希的分析,更像讚美,可他那麽認真,神容半分不輕佻。
單清風黑眸深沉地望著覃唯希。
覃唯希抬起頭,被那麽一看,如同一盆冷水從頭上倒下來,涼了全身。
單清風語調低沉:“你第一次那麽認真看待一個女人。”
覃唯希心慌:“是,是嗎?”
擦啊……結什麽巴!!!
單清風肯定答:“是的,所以我認同。”
覃唯希默默抑製住了擦汗的衝動。
“原來你那麽欣賞她。”
單清風一句話又讓覃唯希提心吊膽了。
四目相對,覃唯希努力鎮定:“我們兄弟情深嘛,你的女人,我能不欣賞?!”
單清風慢慢問:“沒謊?”
覃唯希苦笑:“我沒有謊!”
單清風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放下時:“給你女人打電話,我必須知道蔚嬈把我拒之門外的理由到底是什麽,不然我怎麽哄她!”
覃唯希搖搖頭,又撇撇嘴:“你啊,是徹底栽了,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徹底栽了,也和普通男人沒什麽兩樣嘛……”
單清風冷冷掃了他一眼,“快打電話。”
覃唯希不情不願拿出手機,慢吞吞找三禾號碼,一邊:“世道是真的變了啊,以前我們的二人世界何曾有過女人……”
他突然看向單清風問:“如果我現在去變成女的,你還娶我嗎?”
單清風抬起端著酒杯的手,淡淡望著發病的覃唯希:“別逼我砸你。”
覃唯希哼了一聲,撥出了號碼,把手機放在了耳邊,一邊控訴了三個字:“負心漢。”
單清風真想對他動手。
他按住眉心,隻能想覃唯希是個女的,是個女的,他不能對女人動手……
覃唯希在電話裏三言兩語清楚後,沒過多久,三禾就到了。
漂亮高傲的女人把包包往沙發上一放,回頭看著單清風,目光裏極度幸災樂禍。
覃唯希忍俊不禁,低頭喝酒掩飾。
“想不到,您還有求我的一哪?”三禾踩著貓步,像個妖精一樣,慢慢走向單清風。
單清風麵癱一樣,眼神寡淡地冷望她。
覃唯希享受著這一場戲。
“聰明的男人從來都不會得罪他女饒好朋友,更何況我是蔚嬈唯一的好朋友,而你卻看不上我,還讓我知道了!”
三禾恨恨地剜著單清風:“女人都是記仇的,所以你現在給我趴下去做俯臥撐,到我滿意為止!”
她話的時候,單清風一連已經喝了兩杯酒。
三禾仰頭盯著這個令她懷疑自己魅力的男人。
單清風終於開口,一語驚人:“你如果幫我,我可以告訴你覃唯希的第一次是怎麽被奪走的。”
三禾愣住,抽氣:“什麽叫做被奪走?”她猛地轉頭看向覃唯希。
覃唯希才是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她,似,突然腦癱。
單清風講:“別看他了,他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的,隻有我會告訴你,但前提是你幫我擺平蔚嬈。”
他太是個善於抓人弱點的男人。
他能看清,什麽能吸引你,什麽能控製你。
如果他需要利用你了,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