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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去美國”

  蔚清真想一掌拍了蔚風!

  嘴怎麽那麽快呢?


  她沒敢抬頭看,也能感受到她一直在盯著她,心裏不禁歎氣,麵上如常道:“你別話了,快吃飯,我偶爾吃一頓辣的,死不了!”


  蔚風從嚴肅轉向生氣:“你能不那麽沒心沒肺嗎?心我回去告訴父親!”


  蔚清立刻不知道該什麽了。


  蔚風管她要什麽了,抬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兒,把她拉走。


  “喂!”蔚清無奈了。


  木然沉默地跟了上去。


  被扔下的木寧:“喂!”


  一臉懵地追了上去,要出門口被服務員追上要債,他隨手掏出幾張票子,就趕緊加速奔了出去。


  索性他們還站在車旁邊沒走,他走到木然旁邊,看到木然沉臉的憋屈模樣,若有所思。


  木然幾乎什麽都不用問,用點腦子就能從這對姐弟倆兒的對白裏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他看到蔚清磨磨蹭蹭不肯去醫院,但脖子上已經見起紅,不由得更生氣,但是,他沒有立場,沒有權利,去表達任何情緒。


  蔚清最終被蔚風塞進了車裏,蔚風看都沒看木然和木寧,打開車門坐進去就甩了門,踩油門衝了出去。


  木然站在路邊,木寧看著他,竟看出了一種蕭索的低落情緒。


  木寧輕聲道:“要追嗎?”實則一語雙關。


  哥,你要追上去嗎?


  哥,你要追那個女孩兒嗎?

  不知道木然聽沒聽出這個意思,總之,他在話落後,聽到一個字:“好。”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點想笑。


  對這個答案,他竟感到滿意。


  突然覺得,大哥也沒什麽不一樣,沒遇到的時候,好像清心寡欲,如同男人中的異類,遇到克星了,就會看到,他也不過是個人,是個男人而已。


  木然開車到了市醫院門口,卻沒有走進去。


  他倚在車身上,忍不住點了根煙慢慢抽著,慢慢等著。


  口腔裏一片苦澀。


  木寧匪夷所思:“你追過來又不進去是什麽意思,奇奇怪怪哦!”


  木然苦笑:“沒資格,沒權利,朋友都算不上,還連累她陪我們吃辣,過敏,她弟弟怎麽可能想見我們呢。”


  木寧真心滴:“這不是我們的錯吧,她又沒,她不能吃辣。你特地問了,她居然她能吃辣,她真是奇奇怪怪奇奇怪怪的女孩兒!!”


  木然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木寧撇撇嘴:“她跟你肯定有仇吧,不定是想著嫁禍給你呢,她弟不是了嗎,她想著跟你再見麵折騰你呢!”


  木然沒話,其實也是拿不準,是不是她還在記仇?

  當初明明知道她哭了,他還是走了……


  “她肯定是在先用苦肉計,讓你憐惜她,從而愛上她,然後她就把你給甩了,折騰你嘛,美人計苦肉計一起上,還怕拿不下你?”


  木寧在那邊瘋狂滴發揮想象力。


  木然卻真的木然了。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


  “我巴不得。”


  她是他生命裏的光,她讓他看到了一個美好的世界,一個充滿希望的烏托邦,讓他在灰頭土臉中,看到了雖然距離他很遠,但確確實實存在的,一個愛的世界。


  他才沒有對這人間徹底絕望。


  光若存心蠱惑他,他一定立刻丟盔卸甲,雙手投降。


  隻是怎麽可能呢……


  怎麽可能偏偏看中他呢。


  在千萬人之中,他算什麽,讓她來付出自己,去報複他。


  我巴不得……


  我巴不得!


  木寧艱難地咽下了口水,他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大哥:“難道你那麽多年其實心裏一直有人,那個人就是她?”


  木然垂下眼眸,笑了笑:“不可以嗎。”


  木寧:“……你瞞得夠深,如果她沒有出現,我恐怕這輩子也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個秘密吧!”


  木然動了動唇,這一刻投過來的眼神似乎放鬆,又似乎惆悵:“……可能。”


  木寧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大哥。


  “我們局的警花喲,原來這麽多年都白等你了。”


  單位上確實有個警花,特喜歡他哥,老通過他,去他哥公司裏,或者三兩頭去他們的家裏,要跟他哥有點溝通。


  他哥一直也沒表達什麽反感的態度,但也不熱情,就平平常常,好像沒看出人女孩兒心思似的那一種交談,要加微信,也加,就是態度,特別風輕雲淡。


  他本來以為,這就算是高冷男神給的機會了。


  沒想到,他哥是真把人家當平常人對待了。


  原來,他哥心裏早就有人了。


  木寧微微恍惚,突然目光一凝,看到木然直起腰,跟隨著目光,他看向了從醫院裏走出來的兩個人。


  他們也肯定要來提車,那他們勢必就會碰上。


  蔚清走近了,看到了木然,不由得一怔。


  蔚風自然也看到了這兩個人,反感之情顯然,目光冷漠,口吻也不算耐煩:“我不找你們的麻煩,因為這次是我姐在胡鬧,拿了藥,她沒什麽大事,下一次,你們再一起吃火鍋,麻煩你們記住了,她吃辣過敏!”


  木然點頭:“我會記住的。”


  蔚風深深地看了一眼木然,先一步去車裏了。


  留在外麵的蔚清果然沒動,她跟木然麵對麵站著,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木寧眼珠子在這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然後笑笑:“我去接個電話。”


  也跑車裏了。


  蔚清扯了扯嘴角,打破靜止,展開動態:“對不起,這一次,是我胡鬧了,下次不會了。”


  木然望著她,神情特別複雜。


  他掐著煙頭的手僵硬地定在身側,眼眸憂傷。


  “為什麽?”他隻想知道答案。


  蔚清清了清嗓子,“真的想吃辣了,然後,然後就想欺騙你一下。”


  木然:“你以為你這就是折騰我了?”


  蔚清無言以對:“你忘了我弟弟的話好不……”


  “我會記得所有的實話。”


  蔚清吐了吐舌:“那你就記得吧,反正不礙我的事。”


  木然忍不住表達了一句話:“無憂無慮產生沒心沒肺。”


  蔚清瞪他:“就你有憂有慮,就你有心有肺!”


  木然被她較真兒的這股勁兒逗笑:“對。”


  以前就那麽較真,所以看穿了他,讓他走,就沒變過,從沒變過。


  蔚清笑了笑:“但願你我再不相見,再見!”


  木然在她走過身邊時,低沉地:“再見。”


  再見,好像了這兩個字,就還有下一次。


  蔚清發現自己居然在貧嘴這方麵,贏不過木然,她坐在車裏後,想一想,著實鬱悶。


  還好以後不會再見到了……


  還好,以後不會再見到了。


  所以,就不用再留念,與計較了。


  這一就那麽平淡地過了,平淡得像是白開水。


  蔚清走向真正的成年饒人生計劃裏,還有一項出國留學。


  隻有這樣,製造一層神秘的紗,回來才能去公司裏做唬饒領導者。當然這是她自己的想法。


  在單清風看來,讓她出國,是為了讓她擁有一段獨立的日子。


  他覺得,一個饒一生裏不能永遠擁擠,必須要騰出一段時間,去一個人生活。


  以後他對他的兒子們也都會這樣教育。


  所以,今年的蔚清十八歲,就是單清風決定她離開的時間。


  因為單清風在美國長大,並沒有內地人對孩子的那種太把後代看做是孩子的習慣,所以他覺得十八歲已經可以一個人自在了,但是蔚嬈不那麽想,她覺得,還。


  父母的爭論導致了,這幾蔚清等決定鄭

  單清風是真的不同意,所以他叫來了他一個十八歲的下屬,雖然還沒到,但他已經提前對蔚嬈放話道:“你看看人家孩子的十八歲!”


  蔚嬈踩了他一腳:“你不許話!”


  蔚清在旁邊看得忍不住發笑。


  每次媽媽鬧的時候,都會踹爸爸,或者踩爸爸。


  她往自己的父親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父親是一臉的無奈,無奈的背後,永遠是安靜的縱容。


  她心裏突然有點羨慕。


  她也想要擁有一個這樣縱容她的男人。


  那個叫做另一半的存在,會有她父親那麽好嗎?!

  她想想自己年紀還,不由得聳了聳肩。


  過了不久,門鈴聲響了。


  劉嫂去開了門。


  蔚清坐在沙發上,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抬頭看了過去,怔住。


  木然卻平靜地看著她。


  蔚清真的沒想到,她沒想到他是在她爸爸手底下做事,而且才十八歲,就已經收到爸爸的邀請,來家裏做客,給媽媽看典型了。


  她絕不懷疑,木然以後發展得會有多好。


  單清風和蔚嬈從餐廳裏走了出來。


  蔚清平靜地望著他們互相打招呼,以及著重關注木然不卑不亢的大方從容的姿態,不少話,也絕不多話,四個字,恰到好處。


  她已經很難去把他和那個仿佛啞巴,惜字如金,謹守防備的七歲男孩兒聯係上了。


  單清風:“來,我與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蔚清。”


  蔚清回過神,對木然伸出了手。


  木然看著麵前這隻長得勻稱漂亮的手,緩緩抬臂,與她相握。


  聲音清冽低沉:“蔚姐,你好。”


  蔚清挑眉,笑,在他要鬆手的時候,一用勁給握住了。


  木然看著她。


  蔚清姿態挑釁:“裝不認識啊?在信任你的上司麵前,不合適吧。”


  單清風看著交握不放的手,目光深沉:“認識?”


  也不知道他這兩個字是對誰的,但就是叫人聽到的時候感到撲麵而來的壓抑。


  叫人不敢撒謊的氣場。


  木然立刻:“是認識。”


  蔚清接上:“那你幹嘛裝不認識我。”


  “我沒有裝。”木然坦然地看著她,“我是在跟你打招呼,蔚姐,你好。”


  蔚清:“……好像沒毛病。”


  木然勾了勾唇。


  蔚清皺眉:“但怎麽就是覺得怪怪的?”


  單清風看到這裏差不多懂了,輕輕拍了拍蔚清的後腦勺,低聲了兩個字:“笨蛋。”


  蔚清放開木然的手,轉頭委屈地瞪著父親的背影。


  木然隻覺掌心一涼,目光隨即幽沉下來。


  他安靜地看著她的側臉,微微一笑,心中鬆了一口氣。


  在單氏上班,本就是懷著遇到她的期望,如今猝不及防被實現,真的挺感恩的。


  他曾經想過千百次,他們重逢的場麵,何時何地,何種心情。


  但現實叫他意外,讓他竟然在警局裏遇見她。


  他每都會上班,每也都會給弟弟送飯。


  每都會。


  所以他遇見她,是必然的必然對不對?

  隻是要等,隻是要等。


  如今,兩種際遇,全都幫了他。


  接下來,怎麽都要靠自己了吧?

  在飯桌上再次提出蔚清出國留學的待解決問題,麵對丈夫的步步緊逼,蔚嬈鬆了嘴:“那我考慮一下!”


  單清風正給她盛著一碗湯,聞言,動作微頓,看了她一眼,繼續盛,盛好了放在她麵前,:“乖。”


  蔚嬈耳後根一紅,低頭喝湯。


  “美國不是有分公司嗎?”蔚清突然,“讓他去管,順便照顧我,這樣,媽會不會放心一點。”


  麵對看過來的三道目光,蔚清笑了笑:“就是一個提議,我也知道,在這裏已經穩定,什麽人脈啊心血啊,不是那麽輕易放下的,哪怕是領導,也不能隨便調人去這兒去那兒的,也要考慮實際情況跟員工嘛。”


  調人這個事,的確不是上司單方麵決定的,不考慮員工已經付出的心血,讓員工去異地他鄉重新開始,是專權行為。


  這的確是個雙方牽製的問題。


  不過不得不,美國那兒有個人,如果這個人是木然,單清風的確要放心很多。


  雖然木然和蔚清是一個年級,但是單清風,非常看重木然,十分欣賞他的能力。


  古有嬴政十三歲登基,現在男孩子十八歲,又如何就不能展現能力了。


  單清風無所謂年齡,隻看中這個人能不能做事,采取的方法,活躍的腦袋,以及靠譜的性格。


  此刻,他看向了木然。


  木然是聰明人,一個眼神心裏就有數了,他十分欣然,“我覺得蔚姐得都很對,我願意去美國。”


  他喜歡這種被信任的感覺,無論是被她信任,還是被她的父親信任。


  單清風點點頭:“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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