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蔚清恍惚間回過頭,便看到他奮力廝殺的場麵。


  這場埋伏早有預謀,他們甚至拿出鐵鏈,甩向他,打不過,就企圖將他圍困至死。


  蔚清看到地上倭寇的劍,她蹲下身,拿起了一把,走到了拿著鐵鏈的其中一人後麵,他們見他受了傷,便著力對付他,如今眼看有希望,並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裏。


  她抬起手,一劍刺穿了這饒心髒。


  勒在時洐身上的鐵鏈瞬間失去了力,拿著鐵鏈的其他幾人驚詫地看向鬆手的那一方,卻隻見到了一個滿身血的蔚清。


  時洐衝破桎梏,一下像殺紅了眼,宛若沒有負傷那般英武,劍如破竹般,電光火石間,割破了他們的脖子。


  僵硬的身體在他的劍下紛紛倒下。


  時洐握著劍,走向了蔚清。


  距離他們一步之遙,蔚清失力倒下了,被他一把抱在了懷裏。


  他笑了笑:“蔚清。蔚清。蔚清。”


  援兵姍姍來遲。


  時洐沒有什麽表情,抱起王妃,對他們:“可以打道回府了。”


  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前方百米處,有一隻死兔與死狐,把它們的皮扒了給王妃做衣,至於這匹馬,燉了肉,等王妃醒了吃。”


  背後的應聲擲地有聲:“是!”


  都被這一人造的修羅場震懾了。


  蔚清陷入了沉睡。


  時洐去了宮裏回稟,回來後,他就去見了蔚清。


  那時,蔚清已經蘇醒,起來吃馬肉了。


  見他來了,她麵無表情地:“挺香,謝謝啊!”


  她也是不矯情,人都殺過了,還怕吃馬肉嗎。


  時洐看著她,在她對麵坐下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


  “我已經是魔道裏的人了。”蔚清笑了笑,“還在乎這些。”


  時洐:“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蔚清:“你拿不準我跟你去到底是害你還是救你,還帶我去,你這樣有魄力的人,沒有我也不會死在那些倭寇手裏的。”


  時洐靜住了。


  蔚清抬頭望著他:“你早就知道有埋伏了是不是?”


  時洐垂下眸。


  “所以在我告訴你的時候,你一點都不驚訝,還有空跟我在這兒演戲,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帶我不是為了什麽同生共死,你隻不過一直都在將計就計而已。”


  蔚清被嚇死過這一次,才什麽都明白了。


  她搖了搖頭:“你連皇上在做什麽都一清二楚,那麽想必對我更是了如指掌吧。”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皇帝的人?”


  時洐聽到這話,抬起了眼眸,很不爽地鄰一句話:“你不是他的人,你是我的人,你三番兩次救我,你就是我的人。”


  蔚清將杯子摔在地上,茶水潑了一地。


  她看著他:“趕緊寫休書給我,老娘不陪你們玩兒了!”


  她原本隻是懷疑,因為時洐這兩麵對刺客,和身陷刺客時的樣子,都遠遠比平時的樣子更英明睿智,讓她總有一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


  所以以防萬一,她試探了一出,沒想到他全都沒有否認。


  果然人要相信自己心裏的感覺,多半都是真的。


  時洐看著她:“你現在已經放棄了皇帝,如若再離開我,你要去哪兒?”


  “你管我。”蔚清閉了閉眼,“隻要不活在你們那麽複雜的世界裏就校”


  時洐:“皇帝對你沒有真情,我不一樣,我是看著你被他利用過來的,從他追殺我,從我被你救了帶進府裏,我們以後的相處,我承認一開始娶你,是我出於把一顆我知道的棋子放在身邊,總好過他以後再派些別的東西來的考慮上,但是以後就變了,從你昨去告訴我有埋伏,從你昨救我的時候就徹底變了,我是真的要把你當成我的妻子的。”


  蔚清心裏愈發悶了:“所以昨之前的一切,你都是在跟我做戲?”


  時洐聞言,“你不也是嗎。”


  蔚清笑了,自嘲得很。


  她現在想把杯子摔他臉上,行不行?

  時洐臉色一下變得很古怪:“你不會不是吧……”


  蔚清看著他,目光落到他耳邊的紅痣上。


  隨著她的目光,時洐抬手撫了自己的胎記,他眼眸裏現出一絲茫然。


  蔚清隻是:“你這個演技,不去做皇帝,著實可惜了。”


  時洐:“……我剛見過皇上。”


  蔚清:“你可以走了。”


  時洐繼續:“他病了。”


  蔚清拿了一個新杯子,倒茶仰頭喝了。


  時洐看著蔚清:“想必是多年殺我不成,還賠了夫人,抑鬱了吧。”


  蔚清笑:“你不就是等著他抑鬱,等著他懷疑你是不是真命子嗎,你殺人不見血。”


  “我是想讓他清楚明白他殺不了我,我現在,也是多年心願達成了。”


  時洐麵無顏色:“我會繼位,也會封他為太上皇。”


  “但是我沒有多高興,這不過是為時已久的答案罷了。”


  蔚清看著他,想了想:“你不會殺他。”


  時洐搖頭:“我永遠不會殺他。”


  蔚清心情複雜:“到底這一點,你是比得過他的。”


  時洐抬頭看著她:“他有一個條件,繼位前,讓我把你送進宮,見他一麵,他似乎,真的對你動了感情。”


  “也是,你當初都為他自殺了……哪個男人會不動容?!”


  蔚清想,原來真的有這麽一個,看著她死也不出現的情郎。


  蔚清:“我不去。”


  “這可能是你們的最後一麵了,在你成為皇後之後,我是不會再準許你們二人見麵的。”


  時洐:“不如考慮一下?”


  蔚清冷冷地:“為了繼位詔書,你也很拚啊,你和他沒有什麽區別,他能把我送給你,你也能把我送給他。”


  時洐目光深重:“這不一樣,宮裏都是我的人,他對你做不了什麽。”


  蔚清起身,望著時洐:“你能出去嗎?”


  時洐看著她,忽然問:“木然是誰?”


  蔚清閉了閉眼:“出去。”


  時洐:“你我是木然,從前我不信,現在我想試試。”


  蔚清不解地看著他。


  時洐繼續:“木然對你很重要吧。如果我承認我是他,那麽,你還要拒絕我嗎?”


  蔚清拿起杯子,就要衝他摔去。


  時洐眉眼不動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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