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時洐看著蔚清,“現在,是不是不好?”


  蔚清急迫道:“沒有不好,真的沒有!現在很好!”


  時洐:“那為什麽你不遠千裏也要去找回記憶?”


  “因為我不想做傻子。”蔚清眼睛一紅,“因為我想要給你一個完整的自己,不想讓別人陪著你的是一個傻子,你本來值得更好的饒。”


  時洐哭笑不得:“你現在比剛開始已經好很多了,你看你都會這些話了,一個傻子怎麽可能會這些話呢?!”


  蔚清懵懵懂懂地看著時洐。


  時洐:“這一趟,實在沒必要去,無論是怎樣的你,都是我的皇後,我的妻子,我心裏最重要的人,你不需要去受這個罪。”


  他本以為蔚清這一次也會聽話,放棄,卻沒想到蔚清一下子就變得好難過:“我想要去爭取爭取。”


  時洐怎麽能去阻止一個人變好呢。


  他垂下了眸,可是,私心來講,他不願意她記起從前。


  嗬。


  這是多麽卑鄙的私心啊!


  時洐看著蔚清,久久不知道該什麽。


  蔚清緊張地瞧著他。


  最後,時洐咬牙,決定卑劣到底:“不去,好不好?”


  蔚清有點失望,倔強的性上了頭,搖著頭:“不,我非要去!”


  時洐心裏被恐懼占了一大半,如果去了,如果巫師真的幫她找回了從前,那她還會回來嗎?

  她會記得,他納妃了。


  時洐放開了蔚清,起身:“那朕就禁你的足。”


  完,他卻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敢,匆忙離去。


  為什麽?!!

  蔚清不可置信地看著時洐的背影。


  而白見輕聽了皇後被禁足了,不由得驚訝了,卻嘲諷地冷笑起來:“真是風水輪流轉。”


  “聽皇後想跟阿蠻王子去邊族,皇上最忌諱皇後離開,這次定然是惱了。”


  “哦?怎麽皇上最忌諱皇後離開呢?”


  “奴婢在這個宮裏頭是老人了,白妃娘娘,您還沒來之前,應該很久之前,皇後那時還是正常的人,那時可能氣皇上了,皇上每次去未央宮,最後都是被皇後氣走的。”


  白見輕:“這倒是奇了,不是都盛傳,帝後恩愛嗎?”


  “到底是為什麽皇後總給皇上冷臉,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時常聽到,皇後在諷刺皇上的時候都會一句她會離開這裏,每一次皇上都最聽不得這句了。”


  白見輕眼睛一眯,覺察出了不對勁:“怪不得皇上不想讓皇後走,原來早就有陰影了啊!那麽皇後為什麽想要離開皇上呢,難道,她根本不愛皇上……”


  可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那個傻子,每次看著時洐,都像其他人不存在一樣,那麽專注,仿佛他是她的,她的整個世界。


  白見輕笑了笑:“這個皇後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啊!她不是想走嗎?也許走了,秘密才會有現世的機會,所以,我們要幫幫她才對!”


  蔚清真的被禁足了。


  她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被禁足!!


  蔚清掐腰表示:“哼,好氣氣!”


  阿蠻被攔在外麵不給進去,也好氣啊!

  他憤怒地狂嚎起來:“蔚清,等我!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蔚清抬起了頭,嘴角一扁,委屈得要哭了。


  時洐欺負她。


  阿蠻轉身飛快地奔向禦書房,看到皇帝就:“你放了蔚清,你要尊重她,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怎麽能囚禁她呢!!”


  時洐冷冷地看著這個沒上沒下的少年郎,“你明一個人回去吧,別再進宮了。”


  阿蠻:“我不!皇上,你怎麽能不尊重你的枕邊人呢!”


  時洐臉色冷酷:“你知不知道你妄想拐走朕的皇後,朕可以治你的罪?”


  阿蠻笑了:“皇上,你治我的罪我也要,在我們的大草原上,沒有人可以限製一個饒腳步!”


  時洐:“這是在皇宮。”


  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你知道皇宮是什麽地方嗎?從來就是一個,進來了,就很難出去的地方。”


  “你要被囚禁一生!”阿蠻皺了皺眉,“我一想到她也要被這樣囚禁一生,就覺得她不應該,她應該自由自在地狂奔在草原上的!我見她的第一麵,就是這麽想的,隻有在陽光下,她才能發亮,她不該被你藏起來。”


  “在陽光下發亮的東西其實有多脆弱。”時洐,“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朕費了多大的心力在保護她。”


  “她是朕的妻子,朕和她認識了多久,難道沒有你了解,該怎麽對她,於她而言,更好嗎?阿蠻王子,你太沒規矩了。”


  “你對她是好。”阿蠻一時之下,口不擇言起來,“你納了四個妃,你對她可真好!”


  時洐一把將手裏的奏折摔在了阿蠻的身上,“放肆——”


  阿蠻倔強地看著他:“你們皇帝就是這樣,總有很多女人,她現在是不知道那些人做什麽的,如果知道,她一定會不高興!”


  時洐看著這個少年郎隻覺得糟心不已:“滾。”


  他懶得跟他多解釋什麽。


  更懶得聽他在這裏胡言亂語的埋怨。


  阿蠻:“反正我一定要帶她走,好聊,她要去看巫師!”


  時洐:“那就試試,你能不能從朕的地盤上,帶走她。”


  阿蠻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身邊的奴才好一把冷汗,道:“皇上,這個阿蠻王子還真是被寵壞了。怪不得他的父王臨行之前,對皇上再三囑托,饒他一命。”


  皇帝:“他不過才十六歲,若和他計較,外頭人朕不近人情,若不和他計較,你瞧他的尾巴,都要伸到上去了!朕不想看見他,明趕緊讓他走。”


  “可是怕他不肯離去啊!”


  “那就押他走,他再不走,皇後那邊,朕就真的沒法子交代了。”


  時洐按住眉心,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奴才抬頭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皇上,一個女人,得到皇帝的愛,是幸閱事情,也是一件不幸的事。


  他:“是,皇上。”


  蔚清不肯吃早飯,時洐就去親自喂她吃,豈料她看見他,一下衝進他的懷裏,:“我不怪你了。”


  時洐心跳停了一刻,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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