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平分秋色的功夫,卻在士兵加入的那一刻,平衡陡然被打破了。
將軍徒了一個士兵的後麵,喊了一聲:“箭!”
立刻有個人送上了一把。
他持弓對向了在和士兵打鬥的羅晨,手微微地發抖,羅晨,你還是如此倔強,決定好的事,一步都不肯退讓。
你還是如此英武,和我記憶中的你的樣子,一模一樣。
不,也並不是都一樣的。
你一身僧袍,為一個人畫地為牢,看向我時,眼裏隻剩與你無關的淡漠,對我出手時,如此果斷,卻又刀刀從容,仿佛,我不過是你需要應對的敵人。
我真的不過是你需要應對的敵人嗎?!
將軍眨了眨酸澀不已的眼眸,重新舉好了弓箭,瞬間脫手而去,他閉上了眼睛。
隻聽得一聲悶哼。
他睜開眼睛,看到羅晨拎了一個士兵為他擋了這一箭,羅晨看過來那一刻不屑的眼神,如同冷箭返還,刺進他胸膛,呼吸都好似停了一秒。
羅晨:“這就是你的伎倆?”
“我以前……”他歎了口氣,“真是眼瞎,看錯了你了。”
何止是感情上是一個不成熟的,叫人傷心的人,就連人品上,竟也如此不過關。
虧得從長到大的情分,卻到了如今才看得清這個饒真麵目。
人心,原是機關重重。
“是啊,你終究是看錯了我了。”將軍苦笑,陡然拿劍朝羅晨衝了過去。
“那我為何不能學一學皇上,也把你殺了……”
羅晨心裏一沉。
隨即接起招來。
可他畢竟是一個人,對方卻幾百個人,他到底是支撐不住了,眼見左右前後都有劍,不得不放棄了一個方向,就此負了傷。
但他即便負了傷,落了血,也不願意妥協。
那將軍笑起來漸漸像哭:“我到底是沒有皇上的狠心,羅晨,算我求你了,收手吧,你會死在這兒的,為了一個已死之人,搭上你的命,值得嗎?你想想,你死了,胡解還是會被帶回去,你還是沒有留住他,你如此堅持,到底是何必呢!!!”
羅晨想,這世上,不是做每一件事都要一個好結果的,有時候,真正的意義,在過程裏。
就像每個人都會死,重要的是,死的時候,有沒有遺憾,後悔。
讓他看著心上人被他們帶走,然後自己在餘生裏等死,他情願現在就一了百了,至少為胡解去死,他心甘情願,也有了臉,到地底下去見一見他。
多希望,那時候他能不怪他,原諒了他。
躺在地上的胡解,慢慢睜開了眼睛,第一個感覺就是好吵,他一向慵懶的眼神看過去,看到那場打鬥,第二個感覺就是他不是死了嗎,怎麽在地獄裏還看到了羅晨?!
啊,有人欺負他。
胡解怎麽能容許,當時就從地上蹦了起來,攥起拳頭,衝了過去,一腳踹飛企圖在背後給羅晨來一劍的那人,那人砸在地上,吐血暈了過去。
同時,兵們看著死而複生的胡解,連怎麽出手都忘了,嚇得驚叫連連,丟煉就跑了。
胡解:“……”
羅晨一眨不眨地看著胡解。
胡解看向他:“你怎麽渾身都是血,他們不是朝廷裏的人嗎,怎麽會來招惹你!”
“胡王爺!”那將軍還算是鎮定,“你沒死?!怪不得他不肯把你交出來!”
胡解:“……”他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啊,原來這裏不是地獄,是人間,我怎麽會沒死呢……”
他低頭碰了碰自己,發現劇痛的負傷處一點都不痛了。致命的傷口也沒了。
隻有羅晨,緩緩地笑了。
他是第一個,為他的生,感到喜悅的人。
胡解看著羅晨。
竟然,有一點不知所措:“我……”
“胡王爺!既然你沒死,請跟我回去見皇上!皇上看到你一定會很高心!!”
將軍突然了話,打斷了胡解想要什麽的衝動。
胡解看向了這位將軍,涼涼地:“你們那位皇帝,我這輩子都不想見他,本來成者王敗者寇,即便他贏的不光明,那也是他贏了,可他趕盡殺絕也就罷了,還要來招惹羅晨,這是一個什麽道理!”
“您回去和皇上去吧,臣也沒辦法。”
“我不去。”胡解看似慵懶地丟下一句話,“你,也,滾。”
那將軍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同時蔚清和時洐也回來了。
蔚清:“為什麽讓他走了?後患無窮啊!”
本來以為這樣把胡解救回來,他們解開心結會好好的在一起,就算結束了,可是……
他們居然心都那麽大的嗎,居然把那個陰險的將軍放了回去。難道不怕那位將軍帶比今更多的人,來控製他們嗎?!
可是他們顯然聽不進去她的話,因為羅晨倒下了。
他後背的劍傷,讓他失血過多,臉色早就蒼白不堪,一直都不過是在強行忍著劇痛。
“你們是誰?”胡解不解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就把羅晨背了起來,走進了寺廟。
“我們是把你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的人啊!!”
蔚清見時洐不話,立刻道。
“你們有什麽事嗎!”
“……”
時洐攔住暴躁的蔚清,:“先別提這些了,等他羅晨醒了也不遲。”
蔚清歎了口氣:“好吧。”
時洐便和蔚清跟了過去,他們去了羅晨的禪房。
胡解回頭看到他們,:“你們到底……”
“我們是羅晨的朋友。”
胡解這才點零頭,勉為其難地叫他們進去了。
蔚清想這個別扭的王爺。
他們看著胡解手腳麻利地給羅晨的傷口止血,包紮,隨後把羅晨輕輕地放在床榻上。
時洐:“你難道不疑惑你為什麽死而複生了嗎?”
“我不是本來就沒死嗎?”胡解。
時洐扯了扯嘴角:“你是有多大的命,身上中了那麽多刀還有這條命!”
胡解倒了杯白水喝下了,看向他們,突然變得好像機靈很多了:“是你們救的我,反正,肯定有人救我。”
時洐看著胡解:“自然如此,是我們救的你。”
蔚清:“遲鈍!平時你哪兒看得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