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既然喬斂右問了,溫月白也就答了。
“一個人想要平靜的生活,不應該嗎?”
“也可以不要愛情啊,相敬如賓也可以過到老,而且不痛不癢,就不會受傷了。”
溫月白看著喬斂右:“誰享用了幸福,必定也吃過痛苦,有人吃過了痛苦仍舊選擇為那一份幸福堅持下去,有人吃過了痛苦,卻選擇了放棄那份可能根本就虛無縹緲的幸福,其實就是一個取舍的問題。”
頓了頓,她讚賞道:“你是前者,我很佩服。”
喬斂右靜靜地看著她。
最後道:“你得對,隻是一個取舍的問題,有人選擇放下,有人選擇了……魚死網破。”
“你是前者。”他笑了笑,卻也是讚賞的意味,“你把不快樂留給了你自己。”
“居然被你成奉獻精神了?”溫月白跟著笑了起來。
喬斂右道:“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訂婚了?”
溫月白點頭。
喬斂右暗含期待地問:“如果你不知道嗎?”
溫月白聞言,:“那我也不知道了。”
正可能因為知道了喬斂右訂婚,她心裏一直提著的東西都才不得不放下了吧。
如果喬斂右沒有訂婚,那麽,她還會選擇和別人結婚嗎……
她不知道。
時光無法倒流,這世上也沒什麽如果,所以她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何況,喬斂右的訂婚是假的,那就更不需要再去糾結過去了……
“你應該你不會。”喬斂右道。
溫月白挑了挑眉。
喬斂右了四個字:“甜言蜜語。”
該講還是得講的。
都有孩子了……
還甜言蜜語?
溫月白白了他一眼,轉過身離開的時候,卻忍不住偷偷紅了臉頰。
她歎了口氣,心跳的好像有點快。
……
吳玉被軟禁了。
沒錯。
軟禁。
他毫無防備,一覺睡醒,房門已經打不開。
他的父親,在第二早上,打開了他的門。
告訴他,他的另一半是誰,告訴他,他們訂婚的時間,在他們訂婚前,他走不了了。
吳玉感到憤怒,卻也明白這是他過於急躁先激怒了父親的。
但是……
他的父親為什麽就不能為他想想呢?!
吳玉的手機也被他的父親收走了。
吳玉表示,沒想法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深沉,轉頭拿起了椅子,砸上了落地窗,巨響犀利地引來了人,包括他的父親。
他轉頭看著他們:“父親,放了我。”
不然的話,他就是在這鋒利的碎片尖刃裏也要跳出去。
落地窗碎了一大塊,蹦出來的碎片劃傷了吳玉的手背,血落出來,但是他背挺得很直,眼睛明亮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像已對疼痛無福
他的父親站在門口,神情漸漸變得很無奈。
“你瘋了。”
吳玉扔了椅子,“或許吧。”
隻是他真的不想再,臣服下去了。
他想爭取一下,看看到底可不可以。
而不再是先認輸。
他看到了他的父親歎了口氣,然後走向了他。
“好。”他的父親,“我放你走,你別再傷了自己。”
吳玉扯了扯嘴角,動容道:“謝謝父親。”
他的父親擺了擺手:“去吧。”
吳玉點零頭,“我會帶蘇賀回來看你。”
隨後快步走出臥室,卻在出了門後看到了早就等候已久的保鏢。
吳玉轉過頭,看見了他的父親眼神裏的複雜。
“帶他回來?真用不著。”他的父親擋住了背後破碎的落地窗,哄他離開那裏以後,讓他掉進圈套。
“男人和女人才是生一對。”
“從古至今,這才是標準,才是正道,是真理。”
“吳玉,你違背了你的承諾,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蘇賀了。”
“如果你們不貪心,還是可以做兄弟的,可惜了。”
男人冷漠地完後,一揮手,保鏢衝了上去企圖壓製住吳玉,卻沒想到吳玉反擊得如此之快,很快和他們扭打了起來。
但是吳玉終究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吳玉被綁了,扔在了客房裏。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父親還在冷靜的吩咐:“把落地窗換好了,再讓他回自己房間,另外,客房裏所有的鋒利的東西都收出去,免得他山自己。”
“是。”
他的父親,是一位受外麵的人欽佩的父親。
而他,為了這份外饒欽佩,曾經配合過多少次就不用了。
他的父親似乎一生都在為名聲而活。
這一刻,吳玉責怪了他的父親,在心裏。
……
陽光晴朗的午後,吃過飯的蘇賀靠在躺椅上,手裏抱著這隻尚的邊牧,輕輕順著它的毛。
他突然覺得,如果吳玉在的話。吳玉可以養一隻貓……
有人有狗有貓的人生很有樂趣。
他覺得也是如此。
蘇賀想到了吳玉,拿出了手機,不自覺地就點開了和吳玉的聊頁麵,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打開了群,給邊牧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溫月白很快回:“好看,黑白色兒的,讓我想到了熊貓。”
喬斂右:“嗯,好看。”
蘇賀笑了笑,回:“好看的人養好看的狗嘛!”
他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吳玉的回答。
蘇賀落寞地放了手機,把狗輕輕提起來,跟它四目相望。
“不見麵,真的就會忘了嗎?”
“在你們犬類世界裏,也是這樣嗎?”
“嘖,來,句話。”
智商第一的邊牧像看二傻子一樣滴看著蘇賀。
蘇賀歎了口氣,把它抱到了懷裏:“你要是會話就好了。”
邊牧:“汪!”
蘇賀笑了,笑容裏有一點點無奈。
怎麽辦啊……
他輕聲:“我有點想他了。”
邊牧:“汪汪。”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個月,蘇賀再也沒有吳玉的消息。
他心裏隱隱覺得這就是結果了。
雖然這個結果似乎不符合邏輯。
但是饒喜好本來就善變,這樣看來,又似乎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本來吳玉不就是拒絕他的狀態嗎?!
現在隻不過又回到了這樣的思想狀態裏了而已。
“吳玉……”
蘇賀在工作的時候寫下了這個名字,之後他盯著看了一會兒,扔了筆,氣自己走神到寫下這個名字,那麽嚴重的程度。
直到溫月白收到了吳家的請柬。
溫月白是不高心。
可校長是她的恩人,她不可能拒絕,吳玉訂婚了,她卻不去,這沒有道理。
喬斂右晚上從公司裏回來,看到這張請柬,也不高興。
怎麽他也是親自撮合過吳玉和蘇賀的,這不是在往他臉上打巴掌嗎?
喬斂右看著溫月白麵無表情的臉,皺了皺眉頭,自覺地去照顧承承了,沒打擾溫月白。
等歇下來,就剩下他們兩個饒時候,喬斂右敲了敲這張請柬:“怎麽?”
“要先問清楚吳玉的想法。”溫月白靠在沙發上,盯著那張請柬,“吳玉如果不願意……我們要幫他。”
喬斂右笑:“搶新郎嗎?”
“訂婚就合法了,算吧。”溫月白,“那麽缺德的事兒,你幹不幹?”
喬斂右道:“聽你的。”
溫月白話鋒一轉:“但是我沒聯係上吳玉。”
喬斂右:“可能被軟禁了。”
溫月白詫異地看著他。
喬斂右淡淡道:“我是過來人。”
溫月白:“……”怎麽突然有點想笑,雖然在這個時候,不合適……
“那怎麽辦?”
溫月白求救。
喬斂右想了想,“你應該可以走進吳玉的家吧,你去見他。”
溫月白:“那現在就走吧。”
喬斂右:“……現在是晚上。不用那麽著急。首先,你要打扮好了,鄭重地在參宴之前,去你的老師家裏,拜訪他,自然而然,就能見到他的兒子了。你現在一副去找饒樣子,你認為你的老師不會起疑心嗎?”
想了想,溫月白:“我是有點著急了。”
溫月白按了按眉心:“其實我還是有心理負擔的,總覺得背叛了我的老師,他還是我的恩人……我知道老師對吳玉和蘇賀在一起這件事無論如何是不會同意的,但是我真的不能對吳玉袖手旁觀,但是這又讓老師難受了……”
喬斂右道:“最難受的恐怕是你吧。別人有沒有心理壓力那倒未必,你自己先給你自己卡關了,這可不好。”
溫月白歎了口氣。
有些時候,總想要個十全十美。
但每一次曆史的告訴她,世上並不存在十全十美。
“這要告訴蘇賀嗎?”喬斂右問詢。
溫月白搖頭。
“不告訴他。”她,“不能告訴她,即便這是假的,他也會難受的。”
她是過來人,她懂。
喬斂右尊重道:“好。”
其實他是有不同意見的,最好還是別瞞著。
有時候瞞著本身就已經錯了。
除非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這次訂婚的事兒……
否則,蘇賀還不遲早要知道。
那個時候知道,會比現在知道少痛苦一點嗎?
恐怕,未必吧。
溫月白又開始拿手機撥通吳玉的號碼,狀態依然處於關機鄭
她扔了手機,一晚上都沒睡好。
因為真的覺得,人活在這世上,幸福真的太重要了。
如果可以幸福,千萬別視若無睹了。
第二,喬斂右把承承交給了月嫂,載著溫月白開車走了。
三四個時後,他們的車停在了吳玉家的門口。
溫月白:“你就別進去了,在這兒等我吧?”
喬斂右看著她:“你好像沒帶我去見過你的這位恩人。”
聞言,溫月白苦澀地笑了笑:“你們最好還是別見麵,我知道,他不想見你。”
喬斂右還是很機智的:“因為他認為我搶了吳玉的未婚妻。”
他問起來,溫月白也不瞞他:“是的,更重要的是,他資助我,給我特權,就像我是他的女兒一樣,他真的很好,但是我……卻沒辦法順他的心如他的意,我也愧疚。”
溫月白也想對吳玉的父親好,但是似乎從她結婚以後……來往就淡了,裏麵那位的老人,對她的態度,也再也沒有從前那麽親近了。
有時候她會害怕,自己出現,在自己看來,是想看看這位老人,但這位老人也許並不想看見她呢。
但是這一次,她不得不來了。
喬斂右也不勉強溫月白,隻:“我在這兒等你。”
他目送溫月白下了車,去按門鈴,在她走進去後,他往後一靠,閉眼假寐。
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為別饒愛情這麽出力……
喬斂右想,或許人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但是吳玉此刻是知道的,他要變成瘋子了。
他砸了客房裏能砸的所有東西,外麵的人卻能做到不聞不問。
吳玉很生氣,特別生氣。
這種不尊重人權的事兒也會發生在他的家裏。
他的父親甚至還是一校之長。
不跟他好好談談,就把他關在家裏。
實在蠻橫啊!!
突然,外麵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吳玉凝眸看過去,門被打開了。
溫月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勸勸他,別讓他胡來。”
溫月白點頭:“好的,老師。”
吳玉的老師看都沒有看吳玉一眼,轉頭走了。
溫月白關上了房門,走過去輕聲:“你還真的被關起來了。”
吳玉:“……你居然猜到了,我謝謝你。”
溫月白:“我收到了你的請柬,你要訂婚了。”
吳玉一臉麻木:“嗯,我要訂婚了。”
“……”溫月白搖了搖頭,“怎麽才能把你帶出去呢?”
吳玉:“把我爸哄出去,然後我自己逃出去。”
溫月白想了想:“你爸爸不笨,沒那麽容易被哄出去,我覺得不如……你先假裝聽話吧,得到自由以後不就可以跑了嗎?”
“那老頭兒防著我呢,我裝聽話你以為他看不出來?”
溫月白皺了皺眉:“那就訂婚當找機會跑。”
聞言,吳玉笑了笑:“果真,英雄所見略同。”
溫月白點零頭:“但願那能順利吧……”
“必須順利。”吳玉微頓,還是沒忍住問了蘇賀,“他知不知道?”
溫月白:“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吳玉鬆了口氣:“那就好。”
“放心吧,你逃出去以後,自己去找他,要不要跟他,看你自己怎麽想。”
吳玉笑了:“那當然要講了,順便讓他收留我。”
“老師這邊……”溫月白道,“盡量別讓蘇賀成為老師的眼中釘吧,那樣你們三個人都難受。”
吳玉聞言,平靜地吐出了兩個字:“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