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像
老爺子快被他這個孫子氣死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簡諾卻說:“因為我是不婚族。”
老爺子冷冷一笑:“因為你喜歡吳承北吧!”
簡諾:“……”
立刻縮進被窩,像怕被打似的。
老爺子隔著被子拍了他一下:“給我出來!”
“爺爺!”簡諾紅著臉伸出龜殼,“你怎麽知道?”
老爺子歎了口氣,簡直恨鐵不成鋼。
“你都被他打進手術室裏了,你還喜歡他嗎?”
“我就是因為喜歡他,才被他打進手術室的。”
老爺子和簡諾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老爺子麵孔猙獰:“從今天起,你給我待在家裏,一步不許出去!等我處理好事兒,就把你送出國去!!”
簡諾:“……”
老爺子還說了一句話:“吳承北不結婚,我不讓你回來!”
簡諾瞪大了眼睛:“爺爺!老爺子!”
老爺子充耳不聞地轉身走了。
“沒得商量!”
簡諾在房間裏絕望地怒吼。
吳承北一個人在房間裏喝著酒,外頭天色昏暗,最近他是不離酒的體質。
手術的那一天,還是吳承北去接時宜去了醫院。
時宜被推進手術室之前,還是對吳承北說了一句:“謝謝你。”
吳承北看著她:“你的男朋友怎麽沒來。”
時宜微怔,沉默。
“時宜,你要過的很好,知道嗎?”
吳承北說了這句話,就給了醫生一個眼神,時宜被推進了手術室。
兩個小時後,時宜轉到了特護病房。
蒼白的紗布裹住了她的雙眼。
“三個月後拆線。”
“嗯。”
吳承北點頭表示知道。
時宜昏昏沉沉,聽到了下麵的對話。
“我已經替她手術了,你是不是也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畢竟還沒拆線,還不好鬧僵,吳承北不能拿時宜的健康冒險,他說,“你是不是說太早了?”
“什麽意思?你不認了?”
“時宜還沒恢複光明,你急什麽。”
吳承北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那女人突然看著他的背影說:“你會娶我嗎?”
時宜僵住了。
安靜下,兩個人等著吳承北的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承北說:“看你醫術。”
“那我就放心了。”女人笑了。
吳承北麵無表情:“你挺貪心。”
一開始,隻是希望他接受她,現在,卻要他娶她了。
女人挑眉:“我不是貪心,我隻是抓住了機會而已。”
吳承北這一天在公司裏開會的時候接到了醫院電話,聽清楚內容,他立刻開車去了醫院。
時宜掉下樓梯了。
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去樓道。
還是無聲無息去的。
這把醫生護士嚇到了,找了一遍醫院找到了時宜才敢告訴吳承北,吳承北低氣壓到了病房,他坐在病床邊兒,看著現在腦袋也被一層層蒼白的紗布裹住的時宜。
來不及指責他們看不好人,他拉住了時宜的手,問為什麽!
“你為什麽跑?”
時宜動了動嘴,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想在這兒待了。”
“為什麽?”
“這裏有人欺負你?”吳承北眼眸一凝。
時宜搖頭:“沒人欺負我。”
吳承北說:“你不能回去,你回去誰照顧你?!那個到現在都沒來見你一麵的男朋友嗎?!你別著急了,等你拆線了,你想去哪兒,都可以!現在不能出任何差錯!”
時宜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說:“代價呢?”
“什麽代價?!!”
吳承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時宜說:“什麽叫做看你醫術?”
吳承北僵住了。
“你許給了她什麽承諾?你要跟她結婚嗎?如果我看見了,是不是你就要去實現這樣的所謂承諾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吳承北難以啟齒:“你都聽見了……”
吳承北輕聲說:“你別哭。對眼睛不好。”
“我不要這個眼睛了行不行……”時宜的絕望透過嗓音沙啞地傳出。
吳承北說:“你都不要我了,你還那麽在乎我怎麽樣?!”
時宜搖著頭。
吳承北歎了口氣:“休息吧,時宜,就算是為了我行不行,你為了他丟了一雙眼睛,能不能為了我,把這雙眼睛找回來?”
時宜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半個字。
“你聰明,一點就透,但是你不夠狠,所以,聰明又有什麽用,拿聰明對付自己,反而成了折磨自己的利器。”
“你為自己多想一點,在醫院裏,你別想任何人,你就想著,你要看見你要看見,你要看見,你要成為一個健康的人,行不行?!”
時宜心跳亂了:“你……”
你怎麽能這樣。
吳承北說:“不說了,你休息吧。”
時宜沒有選擇。
吳承北委婉地傳達了這個訊息,她到了這個醫院裏沒有選擇,否則就是傷害他。
時宜不想傷害他。
就算知道他背叛了她,她還是不想傷害他。
時宜隻能聽話,甚至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安地拉住了他的手,怕他走掉似的。
吳承北無聲地笑了笑。
他看向那些醫生,現在反而沒火了,說:“你們出去吧。”
“好。”
醫生護士們走出了病房,還把門給關上了。
他們在路上閑聊起剛才那一幕,有女護士用深情這個詞形容吳承北,恰好就被走出辦公室的她聽到了。
於是她去了病房,站在門外,看著裏麵溫馨的那一幕,不禁握住了門把,眉頭狠狠蹙起來。
最後憤而離去!
大哥打過來電話,被吳承北接了起來。
喬貝問:“你在哪兒?”
吳承北說:“我在醫院。”
“你怎麽了?”
“我沒事,隻是來看時宜,她眼睛動手術了。”
喬貝說:“那你挺無私的,被她甩了還那麽照顧她。”
吳承北笑了笑,佯裝聽不出其中的嘲諷,打著腔:“也不看看是誰的弟弟嘛!”
喬貝嗬了一聲:“有沒有空過來吃個飯,今天你霍哥的生日,忘了?”
吳承北靠了:“我還真忘了,糊塗了!”
“回來吧。”
吳承北說:“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吳承北看時宜已經疲憊地睡著了,給她提了提被子,轉身離開了醫院。
過了兩個小時,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此刻,時宜已經蘇醒了,叫了兩聲吳承北,沒人應她,她就知道他走了。
沒有清靜多久,有個人走了進來,是低跟鞋的聲音。
她問:“是護士嗎?”
女人微微一笑,拉開病床邊兒的椅子坐下了。
她聽見拉椅子的聲音,就知道不是護士了,不知為何,心裏有點不安:“你是誰?”
女人這才慢慢回:“我是為你手術的人。”
時宜知道她,嘴角微微下沉。
女人說:“時宜,你能不能別再拖累吳承北了?”
時宜沒說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說什麽。
“他跟你已經毫不相幹了,你卻事事靠著他,他又不欠你的,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看到你們這樣,真的很煩。”
時宜突然說:“老實講,我不太相信吳承北能看上連瞎子都騙的女人。”
她很久沒聽見聲音。
女人終於說:“那是遲早的事兒!!”
時宜說:“那就等那個時候你再來跟我說這個話吧!”
“時宜——”女人急了,“他跟我是有承諾的。”
時宜說:“誰不是呢。”
女人目瞪口呆:“……你!!”
“你以為瞎子就好欺負嗎,好騙嗎。”時宜不耐煩道,“如果他覺得他被我拖累了,那麽你讓他來找我,你讓他來跟我說,我一定會如你所願。”
“另外承諾??”時宜繼續說,“是承諾,還是交易,或者是,威脅,我不知道,你總知道,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時宜也不會對吳承北一點了解都沒有。
她就是覺得,吳承北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女人說:“你不信我你就看著好了,等你重見光明的那一天,就是我跟他結婚的那一天!”
時宜心底一沉,所以,吳承北到底背著她做了什麽?
此刻吳承北渾然不覺兩個女人在病房裏的這一番互不相讓,針鋒相對,他正在高高興興地切蛋糕,祝霍音生日快樂。
這一慶祝,到晚上八九點,他才帶著醉意,坐進了車裏,對司機說:“去醫院。”
他沒想到,她的病房裏一片明亮,她會在等他。
吳承北笑著,拉開椅子坐下,對她說:“我很開心。”
時宜也耐心,問:“發生什麽好事了?”
“你的手術成功了是第一件好事,我哥今天生日,我回去給他慶祝,也是好事,開心哪!”
時宜點了點頭:“你開心就好。”
吳承北終於想起來問她:“你怎麽還不休息?”
時宜說:“我在等你。”
吳承北往後一靠,喝了酒的他,顯然很放鬆,語氣都慵懶:“那我受寵若驚。”
時宜說:“其實我有件事問你。”
“那你問啊。什麽事情?!”
“可是我怕你不說實話,所以,我不敢問。”
時宜說。
吳承北說:“我不騙人。”
時宜被逗笑了。
吳承北看著她:“這是不信我啊。”
時宜說:“嗯,我不信你。”
吳承北歎了口氣,雙手交叉擱在後腦勺自暴自棄。
“你說吧,我……盡量說實話。”
時宜點了點頭,問:“替我做手術的那個女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朋友。”吳承北說,“她來找你了?”
時宜問:“她為什麽要來找我?”
吳承北無言以對。
過了會兒,他說:“我這個朋友腦子不太好,怕她不尊重你。”
時宜似乎恍然,然後說:“他的確來找我了。”
吳承北蹙眉,目光微涼。
時宜說:“你是她的朋友,你這樣說的,可是他跟我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以後還會跟你結婚的。我該信你們哪一個好?!”
吳承北沒說話。
“吳承北,你撒謊。”
吳承北有點生氣:“所以你不信我,你信她!”
時宜沒說話。
“她喜歡我。”吳承北自暴自棄道,“但是我還沒答應她。”
“所以她為我做手術,是在討好你嗎?還是你答應了她什麽,讓她這樣做了?!”
時宜這一句問得很突然,很犀利。
吳承北怔住了。
最後,他說:“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是我聽到的。”時宜說,“至於她來找我說什麽。無非是她嫉妒罷了,讓我別再拖累你。”
吳承北看著天花板:“你聽到了什麽?”
“……我就想問一句話。”時宜攥緊了手,“是不是我重見光明的那一天,你就要和她結婚?”
吳承北說:“你在乎嗎。”
“我要聽實話。”時宜回。
“我也想聽一句實話。”吳承北看著她,“你為什麽跟我分手?我查過你那個男朋友了,他現在在外地和他的老婆生活的很好,他從來沒有回來過。那束玫瑰花誰送給你的?那天你為什麽那麽痛苦?為什麽跟我分手?時宜,做人不能老要別人一句實話,自己卻口是心非。”
“那天……是來找過你的朋友,帶了一束玫瑰花過來的。”
時宜到底還是禁不住吳承北的質問。
吳承北這下就什麽都明白了。
“他跟我是對頭,前陣子才被我打進手術室,現在被他爺爺關家裏呢!”
時宜微微愕然。
“讓我來猜一猜,他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挑撥離間了對吧?!”
“然後呢,你就信了?”
吳承北太了解那破熊孩子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典型!
但是他不太了解時宜,所以,現下心就是有點,寒了。
“我想了很久為什麽你跟我分手,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是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就選擇放棄我。”
時宜這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哭笑不得,自嘲到了極點。
“我……那幾天你總是很晚很晚才回來,有一回你的襯衫還換了,我知道那不是你出去時候穿的襯衫,料子不一樣。”
吳承北:“……這都行?你們女人都是偵探吧!”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都是福爾摩斯。
時宜苦笑:“然後他就來了,他說,你跟一個女人走的很近,他親眼看到過。”
“所以你問都沒問我一句,你就跟我分手?”
吳承北覺得這太可笑了!
時宜難堪至極。
“對不起,是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
“是我自作聰明,以為有的事不用說,說破反而難堪,以至於被騙了。”
“對不起……”
時宜低著頭,幾乎難以承受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