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在做什麽

  到了溫府,溫紹華怒氣衝衝的下了馬車,顧不得陳伯等人麵上的詫異,一股狠勁的衝著關押著章氏的小佛堂憤憤而去。


  小佛堂的門被溫紹華一腳踹開,章氏怔怔的看著暴怒而入的溫紹華,還來不及驚訝他麵上的傷便被溫紹華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


  溫紹華的力道之大,將章氏的頭都給打的偏向一邊,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衝著溫紹華怒目而視,拔高了聲音尖叫道:“你瘋啦!你做什麽打我!?”


  “我瘋了?對!我就是瘋了!!!”


  溫紹華氣急敗壞的指著自己被揍的鼻青臉腫還滲著血跡的鼻子,怒吼著:“你看看!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看!”


  “就是因為你這個賤婦!害我丟盡了顏麵不說,為了你這個賤人,我丟了福文茶肆的點評之位,還因為你這個賤婦害的我被天下人恥笑,遭人奚落!被人毒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


  話到最後,溫紹華怒到極點伸手指著章氏的鼻子,麵上的神情猙獰至極,像是恨不得生啖了章氏一般。


  章氏仍捂著臉神情凶狠的瞪著溫紹華,諷刺道:“是!事到如今,你什麽都怨我!怪我!你怎麽不想想造成這般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是你啊!若不是你當初棄我而去,又怎會有後來的事情,又怎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溫紹華被章氏這麽一瞪一諷刺,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上前揪著章氏的頭發與她扭打著,怒道:“你這個賤婦,若不是你當初不要臉的以未婚之軀爬上客棧的床,做那沒皮沒臉不知羞恥的事,那劉喜又如何的能有機會趁人之危!?”


  “你當初尚未婚配便這般不知廉恥的爬上男子的床榻,行那有辱家門之舉,我當初便不該聽母親的娶你這個賤婦!一個骨子裏都放蕩的賤貨!”


  他早該想到的,一個未許人家的女子,竟有如此的放蕩行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與男人飲酒作樂,還敢宿在外間徹夜未歸,她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他當初若沒有娶了她,便不會受到今日這樣的侮辱!!!

  章氏氣的滿目怒紅,她又疼又怒,猛地掙開溫紹華攥著她頭發的手,顧不得溫紹華的手上仍攥著她掙斷的發絲,狠狠的往著溫紹華的臉上撓去,拔高了聲音的怒道:“你後悔?我才後悔嫁給你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她若知道溫紹華是這般的沒擔當!


  當初便不該聽寧姨娘那個賤人的,嫁給溫紹華這等無恥之徒!


  溫紹華打不過李文宏,被揍出了鼻血,麵上本就血跡斑斑。


  這會子又被章氏狠狠的往著臉上抓撓著,給生生的撓出了幾道血印子,他又痛又怒,臉上還火辣辣的,又聯想到今個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臉麵,吃了閑氣,回到府裏竟還打不過一個潑婦,不禁悲從中來。


  他狠狠的將章氏推倒推搡了幾下,便坐在小佛堂的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淒涼。


  溫老太太本是聽了管家陳伯的話,生怕鬧出人命,怕自個兒子一個怒下錯手打死了章氏,毀了他自個,忙匆匆的在老嬤嬤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她遠遠的便聽到自個兒子哭的淒慘,心中不禁猛的一個咯噔,原還以為是自個兒子失手打死了章氏,驚慌失措之下才會如此的痛哭。


  她忙兒趕了過來,卻不曾想,那章氏的模樣雖是狼狽卻仍是好端端的坐在地上跟著抹著淚兒,而自個兒子竟比那章氏還要狼狽萬分。


  他的淚水糊了麵上的血痕,看起來血肉模糊的,很是駭人。


  溫紹華血淚模糊的模樣生生的將老太太給嚇了一大跳。


  經過她身邊的老嬤嬤用手絹子替他擦拭的清理下,溫紹華才露出那傷痕累累的一張臉來。


  溫老太太甫一見到自個兒子竟被章氏給打成這般模樣,不禁勃然大怒,著人將章氏拖了下去打板子。


  她怒意難消的站在門口處看著章氏受板子,嘴裏破口大罵著:“老身活了這麽多年,竟沒見過你這等潑婦!不守婦道也便罷了,竟還不知何為夫綱,竟敢將丈夫給打成這般的樣子!”


  “怎麽!?你個老娼婦,你是不是想打死我兒,你好與你那相好的長相廝守是不是!?”


  溫老太太說著,怒朝章氏啐了一口,道:“我呸!不守婦道的小賤貨,我定要叫我華哥兒休了你這毒婦!帶著你那個小野種給我滾!滾出溫府!滾的遠遠的!”


  章氏被實心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身上,疼的嗷嗷直叫喚,卻也將溫老太太的話給聽清了,她一邊哀嚎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尖叫著諷刺道:“啊!休我?好啊!我把良哥兒一並帶走,把寧姨娘和她生的順哥兒也一並帶走,叫你們溫府絕後!哈哈哈哈!啊!”


  溫老太太被章氏這不要臉的話給氣著了,她以拐杖重重的戳了戳地,怒道:“天殺的賤人!想把我良哥兒和順哥兒領走!你想得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罷!莫說兩個哥兒是我溫府的子孫,寧姨娘納給了我兒,便生是我溫家的人,死是我溫家的鬼,你且看著,看她願不願與你這壞了名聲的賤婦一同走,拖累她與她順哥兒的名聲罷!”


  那章氏本還想反駁什麽的,可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執板子的家仆手勁越來越大,她挨了重重的幾下,竟是痛的暈厥了過去。


  溫老太太見人暈了,也怕出了人命,便讓人住了手,讓溫紹華寫上一紙休書,讓人抬著昏厥的章氏與這休書,拽上掙紮不已的溫婉,便要把她們給送回章家去。


  溫婉死活不肯走,央著溫老太太,叫著祖母,卻被啐了一臉:“呸!你一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小野種,哪個是你的祖母!快隨你那娼婦娘一同離開,莫要壞了我溫府的名聲!!!”


  “不!我不走!祖母!祖母,我是婉兒啊!您打小最疼我了,不要趕我走!父親!父親!!”溫婉被幾個粗使奴仆拽著,拖著,硬是不肯離開,苦苦的掙紮哀求著。


  一張小臉本就在奴仆的苛待下消瘦不已,如今聲嘶力竭的模樣,更是可憐至極。


  可溫老太太與溫紹華竟是鐵了心腸的要趕她母女二人離開,仿佛聽不到她的哀求一般,充耳不聞。


  就在溫婉萬念俱灰被人拽著走的時候,胞弟溫平良的聲音在二門處傳了過來,他的語氣之中滿是震驚:“祖母!父親!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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