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次失控
月鳴不查還不知道,那太尉府的二小姐竟是如此的狠辣之人。
外人也便罷了,她竟連嫡姐也不放過,可見此人的心狠手辣!
月鳴在調查朱芷虹勾結江湖殺手的過程中,發現太尉府的嫡大小姐朱芷蘭竟不是因撞見兩批殺手在搏鬥廝殺時而被牽連身亡,竟也是被朱芷虹買凶殺了的。
朱芷虹尋的那批殺手,並不是一般的江湖散客,而是一個叫風雨樓的殺手組織,風雨樓旗下的椒圖黃泉點接的單,殺的人。
風雲榜的卷宗上,風雨樓是喬家姊弟所建,大姊喬師師,弟弟喬白。
風雨樓表麵上並無實際的地點,風雲榜中卻是記錄了他們的藏身之處正是名揚玄厲皇城的歡樓,楊柳依依。
而接了朱芷虹的單子殺了太尉府嫡大小姐朱芷蘭的人,正是喬白。
說來,朱芷蘭被殺那日,那喬白還和小主子見了一麵。
就在天寧山菩提寺的那一次,風吟口中的登徒子便是那喬白。
顧輕歡初聞月鳴調查回來的結果時,也很是驚異,不知道是驚訝那朱芷虹的狠毒,還是驚訝於那個看起來十分紈絝輕浮的喬白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頭子。
不管如何,下次再見到喬白的時候,定不能大意了。
總歸要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才是。
不知是因為顧輕歡這幾日在府中不出門還是旁的緣故,風吟等人日夜防範也不見喬白殺上門。
眼見歸返太學院的日子愈發的靠近,顧輕歡也顧不上其他,為了寬顧王妃的心,在府中歇了兩日便主動給丞相府遞了帖子,希望能與沈澤言見上一麵。
自然,給丞相府遞的帖子上寫的是沈二小姐沈玉盈的閨名,地址仍是那間聞名玄厲的銷金窟——八寶樓。
丞相府那邊的回應很快,幾乎一個時辰不到便得了信兒說沈二小姐應了。
風吟擔心自家小主子的安危,生怕喬白會突然襲擊,自己在明麵兒上陪著顧輕歡一同出門,暗中卻讓花頌等人匿在各處以保顧輕歡的安全。
也是因為朱芷虹買了凶的緣故,顧輕歡舍了軟轎坐上府裏更為有保障的馬車,卻不想,竟是因為換了馬車,反而著了道。
馬車離開顧王府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街頭巷口,那馬兒卻同受了驚一般癲狂了起來。
宛如朱芷虹那日的馬車失控一般,顧王府的馬兒也忽然受了驚,當街便癲狂了起來,在街頭撒著蹄子亂竄亂跑,掀了路兩旁的販攤不說,還驚了路人。
馬兒在大街上毫無目的的亂跑,因撞擊導致馬車裏頭的人坐不穩扶不住,馬車廂子裏頭搖晃的很,若不是有風吟護著,顧輕歡怕是早便磕撞在馬車廂上,撞的頭破血流了。
風吟一手攥著顧輕歡,另一手掀起了馬車簾子探著外頭的路況,指使前頭慌亂的車夫將馬車往人少的地方去,她來想辦法自救。
匿在暗處的花頌三人見自家小主子有危險,也顧不得繼續隱匿,三人借著輕功追著馬車而去。
花頌三人甫一落在疾跑的馬車上,剛站穩腳跟,便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快如閃電的一般竄入了馬車廂內,花頌三人不禁一驚。
就連馬車廂裏的風吟也隻覺得眼前一花,車廂裏頭便多出了一人,不待她看清楚,那人便奪了她手裏的顧輕歡,揮劍斬開馬車廂頂,將人帶了出去。
風吟的心中本是一驚,顧不得仍在奔跑的馬車,忙借著輕功追了上去,待她躍出馬車廂外才發現那摟著顧輕歡的腰將人救了出去的人正是自己的主子爺,這才放心的返了回去,拿出身上浸了麻沸水的銀針射擊幾枚到馬兒的身上去。
顧輕歡初被厲璟天摟在懷裏時本是一驚,聞到那股子熟悉的龍涎香後,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她本還以為是喬白趁亂伺機殺她呢!
厲璟天摟著她,她的身上,鼻間仿佛被他那淡而雅的龍涎香氣息包圍著,又想到自己每次狼狽至極時都會遇上他,不禁臉上燒的慌,羞的垂下了那彎而濃密的長長睫毛,不敢看向他,小聲道:“多謝厲少將軍相救,我沒事了,還請厲少將軍鬆開手……”
話落,顧輕歡的小手微微的抵著他的胸膛推了推,示意他鬆手。
眼看圍觀的路人漸多,他們姿態又如此親密,若傳了出去,少不得又要被人當作飯後談資。
“好。”
厲璟天垂下那深邃似濃墨的眼眸望著顧輕歡微微酡紅的小臉,淡淡的應了一聲,薄唇卻微微勾了許些的弧度,不注意看的話卻是看不出來的。
隻是,那帶著些許幽蘭氣息的身子甫一離開了他的懷抱,他的眸中便暗光微閃,薄唇也跟著微微抿了起來。
馬兒被風吟用浸了的麻沸水的銀針製服,漸漸的癱在地上嘶聲哀叫著,那馬車也因馬兒的臥倒而跟著翻砸在地。
厲璟天望著那半截馬車廂子翻砸在地時揚起的陣陣灰塵,一雙原是古井無波的深邃墨眸陡然之間變得極其鋒利,怒意亦在眸中沸騰翻滾,薄唇也跟著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雖然知道有風花雪月四人隨在她的身邊護她周全,可當他看見那受了驚的馬兒到處亂竄亂跑,激起驚叫無數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眾目睽睽之下,借著輕功躍入她的馬車之內,隻手持劍將那馬車廂子攔腰斬斷,將人從那失控的馬車之中抱了出來。
僅僅是因為擔心她擔了驚,受了怕,給嚇到了。
在風吟出手的時候,花頌三人亦拎著嚇壞的車夫齊齊躍到一旁的安全點去。
見馬兒不再動彈,風吟這才沉著臉同花頌三人尋著馬兒癲狂的緣由。
將那被麻醉的馬從頭到尾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連鬃毛及馬尾也不放過,卻沒在馬兒的身上尋到什麽蛛絲馬跡。
在風花雪月四人活動的同時,厲璟天也帶著顧輕歡靠近,顧輕歡看著幾乎被摔成碎片的馬車廂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抿了抿嬌嬌嫩嫩的粉唇,一雙美眸之間漫出了同淬了寒冰似的冷意,擰著秀眉看向被嚇傻了的車夫,問道:“今個兒出門前,誰靠近過這輛馬車!?”
那車夫似乎還未回過魂兒,雙眼失神的望著那砸成碎片的馬車廂子,並未回應。
這時,風吟陡然拔高了聲音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