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虛偽惡心
一句人命官司到底將人給唬住了。
溫紹華領來的那些個奴仆到底不敢再動手,都怕吃上人命官司,唯有溫紹華仍不解恨的想上前去打那溫婉,被溫老太太給攔拽住了。
溫老太太氣急敗壞的打了溫紹華兩下,直罵他蠢,並說為著這樣的一個小賤種搭上了溫府與他的前程不值當!
在溫老太太的提醒下,溫紹華尋回了兩分理智,他恨恨的命人將半死不活的溫婉拖到了溫府門口,丟還給那劉喜,讓那劉喜帶著溫婉有多遠便滾多遠!
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礙了他的眼!
那劉喜好不容易盼到了這一日,卻看到自個女兒傷痕累累,他本欲與溫紹華討要說法,又怕溫紹華反悔了不給人,隻能恨恨的瞪了溫紹華一眼,將好不容易討要回來的女兒扶了起來,準備離開。
孰料,那溫婉竟推開了自個生父,硬要留在溫府。
她說,寧願被打死也不願意隨這劉喜離開溫府,並以死相挾,揚言溫紹華若是執意將她趕離溫府,她便一頭碰死在溫府的門前,叫眾人都看看溫家人是怎樣的無情無義。
溫府本就因為謠言一事頗為受人側目,又鬧了溫婉這一茬,門前圍聚的路人是越來越多。
且,他們對溫婉身上的新傷舊傷十分的好奇,皆指指點點的,紛紛竊竊私語,悄聲議論著,那眼神,就像是溫紹華因對謠言不滿而拿溫婉撒氣了一般。
溫紹華因眾人的反應而惱怒,溫府的家丁在他的授意下將過路人趕了一遍又一遍,路人散去又複而圍起,趕之不盡。
溫紹華的這般作態,倒愈發的激起了他們的好奇心,那些個議論亦漸漸的大聲了起來,說那溫紹華如何如何的苛待那溫婉,說的煞有其事。
溫紹華無法,又不願叫人生生的看了自家的笑話,隻得命人將溫婉拎回了溫府當中。
溫婉令溫紹華顏麵盡失,又叫人看了溫府的笑話,他生撕了溫婉的心都有。
他從前對溫婉有多麽的喜愛,如今對她便是多麽的厭惡,以及那滿腔無處訴說,那咬牙切齒、刻入骨髓中的恨!
可這小賤種偏生的甩不脫,像是生來便是要來惡心他的一般,令人厭惡極了。
為了逼迫溫婉離開溫府,離開他的視線,溫紹華命人封了她的院子,遣了她的奴婢,將她趕去與一眾粗使仆婦們同居一屋,擠在那群奴仆的炕上睡。
吃用不顧不說,他還命人擠兌溫婉。
就是要溫婉知難而退!
然,溫婉對這些遭遇全然不顧,隻要不趕她離開溫府,這些,她都能咬牙受了!
她的胞弟可是溫府的大公子,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擠兌她,她便都一一記下,來日再報仇也不晚!
也是這個念頭支撐著她,她才能夠厚著臉皮賴在溫府不走的。
她堅信溫府早晚都會是她兄弟的,她在她兄弟家中住著,可有什麽不對?
故此,溫府的那些奴仆們再是如何的瞧不起她,說的話再是難聽,溫婉也是充耳不聞的與她們搶著飯食,擠著炕,厚著臉皮的賴下。
她寧在溫府賴著,受盡白眼,也不願隨自己的生父離開。
同她所說一般,她寧願一頭碰死在溫府,也不願去過那鄉村野婦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被禁在小佛堂的章氏仿佛棄了溫婉一般,對於溫婉的事,竟是一字未提,一句未念。
縱是那溫平良前來探她,將溫婉的事與她說了,也不見她皺一下眉頭,她反倒過來叮囑著溫平良,莫要多管閑事,莫要觸他父親的黴頭,莫要惹他父親生氣,以免招了他父親的厭惡。
本著因劉喜一事,她便受了溫紹華的厭惡,又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個身懷六甲的賤人出來,那溫紹華竟硬要指責她心腸歹毒,容不下他未出生的子嗣。
簡直是莫名奇妙!
溫平良雖是覺得他母親這話不妥,但因母親被禁在這小佛堂當中,人也是消瘦不已,憔悴的很。
故此,在親娘與親姊之間,溫平良終是選了母親,棄了狼藉名聲的親姊,孝順的應了章氏,好叫她寬心。
這邊的溫婉從溫二小姐跌到了溫府之中最為低下,受人白眼,連奴仆都不如的身份。
另一邊……
本因著溫府而遭人笑話的溫馨更是因溫婉跑到太學院來,收買太學院的小廝且對平世王府庶長公子身邊的小廝用藥,而連累她遭人奚落不說,還處處被針對,寸步難行。
不是澆濕了她的床鋪,便是澆濕她快要晾幹的衣裳,連在她身邊的丫鬟都遭了難,幾次被人反鎖在屋子裏。
出,出不去。
進,進不來。
三更半夜她們的被窩裏還會莫名奇妙的出現蛇蟲鼠蟻,蘭生生生的被嚇哭了好幾次,另一個婢子也幾近崩潰的邊緣。
當溫馨的榻上再次出現幾條露著獠牙,吐著信子的蛇時,她再也受不住的崩潰大哭:“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做錯事情的人是溫婉!不是我!不是我啊!為什麽要來針對我?為什麽因溫婉的錯來懲罰我!?為什麽!?你們出來!出來呀!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好了!!!”
回應她的卻是鴉雀無聲,隻有那幾條蛇吐著信子的抬著頭用那陰森森的豎瞳看著她主仆幾人,扭動著身軀靠近,那豎起的蛇眸中透露出冷冰冰的滲人之意,看起來十分的可怖駭人。
蘭生嚇的小臉都白了,卻與另一名婢子顫抖著攔在那些蛇的麵前,生怕溫馨被蛇給咬著,目色恐懼的打著寒顫道:“小姐……小姐,咱們去求一求那顧王府的小主子吧!您同她那般要好,她一定會幫咱們的!小姐,您去求求她吧!好不好!?”
溫馨紅著眼眶卻搖了搖頭,交握著的雙手用力到指尖泛著青白,她看著那在床鋪上遊來遊去的幾條蛇,目光逐漸冰冷,恨恨的道:“發生這些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個太學院都知道的事,難道她會不知道?她若是想幫,早便幫了,她既不出手,我與她說再多……又有何用!?”
嗬!
不過又是一個怕被溫府名聲連累的人罷了!
到底是她看錯了眼,以為那顧輕歡是真心實意的與她結交,原也不過是那等子虛情假意之人罷了!
真是虛偽的叫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