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非卿不可
厲璟天沒有理會苦苦哀求著讓他把顧輕歡讓給楚君辭的長公主,亦沒有理會那滿臉痛苦之色仿佛在與什麽糾纏著的楚君辭。
他抱起懷中的小家夥便要邁步離開,正走到門口處,便聽到長公主悲憤的呐喊聲:“厲璟天!你當真要如此的絕情嗎!?本公主可是你的姑姑!小辭他也是你的表兄弟啊!”
聞言,厲璟天的腳步倏地一頓,他垂眸望著揚著小臉看著他的顧輕歡,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正是因為長公主你是我的姑姑,楚公子是我的表兄弟,他擄走歡兒的事,我便不與皇上說了,還望長公主把楚公子照看好,這樣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話落,再也不顧他身後長公主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頭也不回的帶著人走了,餘剩身後那布置的既喜慶又刺眼,且因打鬥而變得十分狼藉的大廳。
厲璟天走後,正與辭兒爭奪身體主權的楚君辭占了上風。
他的手中持著鋼刀,赤目猩紅地巡視了一圈,在沒有看見厲璟天及顧輕歡時,瞋目裂眥,雙眼發紅的走到長公主的麵前來,詰問道:“母親!顧輕歡呢?我的新娘子呢!?”
長公主甫一見到楚君辭那血紅的眼睛,不禁嚇了一跳,知道楚君辭又犯病了,隻得含著淚緩聲哄著人道:“小辭乖,母親幫你尋一個比顧輕歡更好的女子嫁予你可好?”
豈料,楚君辭頓時竟暴躁了起來,執起手中的鋼刀便劈向燃著大紅喜燭的八仙方桌,桌子應聲而倒,上頭置放著的喜燭瓜果灑了一地,他憤憤道:“不好!我就要她!就要她!”
楚君辭劈開八仙桌的響聲嚇到了長公主身旁的婢子,她猛的一顫,手裏端著擱了喜錢的托盤霎時打翻在地,上頭擱著的銀錠子滾了一地。
她又見楚君辭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看來,頓時嚇得跌坐在地,連聲尖叫。
她的尖叫聲引得楚君辭愈發的狂躁,楚君辭目眥欲裂的瞪著她,在那拔尖的聲音中握著手裏的鋼刀狠狠的捅了進去,又猛地拔出,帶出溫熱的血液噴灑在楚君辭的臉上,他的眼睛卻眨也不眨一下。
血腥味徹底的刺激了楚君辭,他雙目赤紅,見那些婢子被嚇得或尖叫或逃跑或四處亂竄,提刀上去就是一刀,一刀,又一刀。
刺目的紅灑滿了布置的喜慶的大廳,長公主從他身後死死的抱著他的腰身苦苦的哀求著:“小辭!小辭!你不要這樣!顧輕歡給你!母親給你!好不好?好不好?”
聞言,楚君辭屠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帶著滿麵的鮮血扭頭看了長公主一眼,像是不信她的話一般,狐疑道:“你說真的?”
“真的!”
長公主連連點頭,生怕他不信似的,死死的環著他的腰身,不讓他繼續殺人,帶著哭腔道:“明日!明日母親便進宮去尋你的皇帝舅舅,讓你皇帝舅舅把顧輕歡賜給你,看在你父親的麵兒上,你皇帝舅舅會同意的!真的!”
聽他母親搬出了皇帝及父親,楚君辭才信了幾分,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附和道:“對!讓皇帝舅舅來,皇帝舅舅會同意的!”
皇帝舅舅最疼他了,向來如此,不是嗎?
說著,他手裏握著的鋼刀一鬆,那把染了血的鋼刀便掉落在地,發出震人心神的‘鏘鏘’聲。
手裏的鋼刀甫一落地,辭兒便醒過神來了,他驚恐的看著滿地橫屍及血染的地板,恐懼的搖著頭看向長公主,聲音之間帶著哭腔:“母親,不是我!是小辭!是小辭!”
“母親知道!辭兒不怕哈!”
長公主一把將滿麵驚恐的楚君辭拉在懷中,捂住他的眼睛後,這才強若鎮定的吩咐著守在門外的侍衛們:“來人!把這裏收拾一下,能救的盡力搶救,不能救的,妥善處理她們的身後事,給她們家裏人送些銀錢過去……”
“是!”
馬上便來了幾名侍衛,一聲不響的將這滿地的橫屍一一檢查,然後將屍體搬走。
滿屋子的人,除去長公主之外,竟無活口留下。
從那些侍衛的神情上看,仿佛這些事兒早便見怪不怪了。
次日·皇宮
皇上剛下完早朝回來,禦前總管勝公公便來報,說是長公主來了,且等了許久。
眼下,人便在禦書房的門外候著。
皇上一邊打開手讓宮人們替他更下朝服,一邊睨視著禦前總管勝公公道:“朕的這個皇姐可是許久都不曾進宮了,今個兒怎的一大早便來了?嘖嘖!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她來找朕是為的什麽事兒?”
那勝公公在宮人麵前跟上跟下的替皇上更換著衣裳,聽罷皇上的問話時,正蹲在皇上跟前替皇上係著配了明黃色穗子的玉佩,聞言仰著腦袋看著皇上回話道:“這……長公主倒是沒說,不過,長公主神情焦慮,怕是遇上什麽難題了。”
皇上揮開正欲替他係頸扣的宮人,自己對著一人高的銅鏡係著扣子,從銅鏡中望向係好玉佩後便乖乖的站於一旁的勝公公,嘖聲道:“罷了!皇姐一向慣要麵子,若不是難題,隻怕她還不願到朕的跟前來呢!宣她進來吧!”
“喏!”
勝公公領旨而去。
禦書房內
皇上正坐在書案後方翻著今個兒中書省新送上來的折子,寥寥看了數目,便用眼神去夾那伏拜在地的長公主,擰著眉道:“皇姐你這是幹什麽?進門便拜,叫起也不起,你若是受了什麽委屈,隻管與朕說就是,何必這般作踐了自己?”
長公主聞言直起了身子,卻未起身,納頭又拜,苦聲哀求道:“皇上!請你把鴻澤家的那個丫頭許給我兒吧!”
皇上聞言,眉頭頓時蹙的緊緊的,有些狐疑的迸向長公主,詢問道:“鴻澤家的那個歡丫頭,我不是賜婚給老三了嗎?皇姐怎麽也瞧上她了?”
據他所知,他這皇姐與顧王府倒是沒什麽往來。
歡丫頭還是上一次陪著沈氏姐妹去的長公主府,這才與他皇姐見的麵兒,他這皇姐怎麽就突然瞧上歡兒了?
瞧她這架勢,還真是非卿不可一樣?
真是怪了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