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皇親國戚
寒冬即到,離顧家世子大婚的日子愈發的靠近,顧王妃已在著手準備當中。
那些大喜的紅綢帶及一應喜慶用品也由宮裏及外頭采購,一箱箱裝滿了喜慶用品的箱籠送入了顧王府,帳房先生每日陪著顧王妃對著這些數目的開支,忙得不可開交。
盡管籌備婚禮極累,可顧王妃仍是每天都樂嗬嗬的,笑的合不攏嘴。
“今年喜綢的成色不錯,摸著也順滑,不錯,多采辦一些,待歡兒大婚時,也用這個好了。”
顧王妃摸著新送進來的紅色綢緞與奶嬤嬤樂嗬嗬道。
一旁的奶嬤嬤眼見府裏的兩個小主子都要忙著置辦婚禮了,也是打心眼裏的高興,忙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今年喜綢的成色可真是好,府裏的小主子多,多備著些,準是沒錯的。”
“是呢!”
顧王妃高興的點了點頭,示意負責整理小庫房的大丫鬟將喜綢的數目點好做好帳後,才笑道:“就連歡兒的婚禮都在籌備當中了,老二、老三、老四三個人的,也該緊著些了。”
顧王妃說著,打開一籠大箱子,裏頭盡是顧家兄弟兒時的玩物,她伸手拿起顧家兄弟們幼時把玩的一個物件,不禁感慨了起來:“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仿佛昨日還是那稚子,今個兒,便要給他準備起婚禮來了……”
“誰說不是呢!”
奶嬤嬤望著自家王妃手裏拿著的小物件,頓時陷入了回憶中一般,她指著王妃手裏拿著的一個老虎布偶笑道:“這個老虎還是然哥兒幼時非要鬧著跟王爺去秋狩,您為了哄他給他縫的,當時然哥兒才這麽丁點兒大,如今也到了該娶媳婦兒的時候了。”
奶嬤嬤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當時的顧墨然身高隻有那麽一點點。
經奶嬤嬤這麽一提,顧王妃霎時也想起來了,不禁噗哧一聲樂了,點頭道:“是啊!可別看他小,眾兄弟之中,脾氣最強的可就是他了。”
“誰說不是呢!奴婢還記得有一年啊……”
小庫房中,顧王妃與奶嬤嬤一邊籌備著新婚用品,一邊圍著孩子們幼時的玩物聊起了往事,樂嗬聲傳了出去好遠好遠……
另一邊
顧輕歡應了錦俞郡主的約,兩人正在街上閑逛著呢!
也不知怎的,今日的錦俞郡主少了往日的英姿颯爽,反而多了一絲小女兒家的嬌羞怯意,你看她同顧輕歡走了老半天,說起話來也吱吱唔唔的,若是顧輕歡問得急了,她還繞起肩邊的青絲,平白的酡紅了一張小臉就是不說話,叫人茫然。
兩人就這麽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說話吧!那錦俞郡主仍是一副嬌羞的模樣,一問三不知,要麽就是羞紅了臉,別別扭扭的。
正路過寶珍齋時,顧輕歡聽聞寶珍齋的掌櫃正與裏頭的幾個小娘子說是有新貨到來,她心念一起,忙兒將錦俞郡主給拽了入內,道:“走吧!聽說寶珍齋來了新貨,咱們也看看去,看你有沒有喜歡的,選一套,權當我送你的新婚賀禮了。”
“輕歡!”
錦俞郡主頓時不依了,嬌嗔著跺了跺腳,一張小臉紅上了耳尖,正欲將人拉走,便聽到顧輕歡笑嘻嘻的道:“這可是你小姑子給你送的賀禮,你可當真不要?”
兩人嬉笑的同時,寶珍齋裏的夥計再端著一盤子珠釵出來,立即吸引了一眾小娘子的目光。
托盤上滿目琳琅的珠寶險些晃花了兩人的眼,旁的珠釵也便罷了,第七支以紅寶石及黑寶石鑲成並蒂蓮款的珠釵最是合錦俞郡主的心意。
於飛燕,並蒂蓮,有心也待成姻眷。
如今她與顧世子婚期臨近,可不是姻眷要成了嗎?
顧輕歡順著錦俞郡主的目光望去,哪兒不知她喜歡了哪一支,直接從托盤上拿起那支並蒂蓮的寶石簪子,詢著掌櫃道:“掌櫃的,這支並蒂蓮可是一套的?”
正忙著招呼旁人的掌櫃聽聞顧輕歡的詢問,忙從人群中抬起頭來,見是顧輕歡,立即打發了旁人去招待那幾個小娘子,自己歡歡喜喜的湊了過來,本欲恭維兩句,甫一見著了顧輕歡手上拿著的那支並蒂蓮寶石簪子,忙兒猛地一拍腦袋,‘哎呦’了一聲,一邊訓著小夥計,一邊討好的與顧輕歡道:“還是輕歡郡主眼力見兒好,一眼便看出來這是一套頭麵來著。”
說著,那掌櫃的猛地踹了那夥計的屁股一腳,訓道:“瞎了眼的玩意兒,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快些滾進去把這一套並蒂蓮的頭麵拿出來給兩位郡主瞧瞧!?”
最近誰人不知道顧王府要辦喜事了,那銀子跟流水似的往外倒著,誰不眼紅?
如今這準備辦喜事的兩個郡主都在,他還不趕緊的給人介紹介紹著麽?
“兩位郡主請,外間人多,太過吵雜,裏頭有包間,小的已經命人備上瓜果點心和茶水,兩位郡主可以坐在裏頭慢慢兒挑選。”
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的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十分的熱情。
顧輕歡與嶽錦俞原不想入內室的,可見外頭又湧了一批小娘子進來,使整個寶珍齋都挨挨擠擠的,這才順了那掌櫃的意,各自領著自己的丫鬟入了內。
寶珍齋的掌櫃侍候的十分周到,不僅僅是瓜果點心,就連方才她們要看的並蒂蓮及另外幾套精致的頭麵也一並送了過來。
除去錦俞郡主想要的並蒂蓮之外,還有另外寓意也好的雙蝶飛舞,石榴多子孫,多福如意一並展示在二人跟前。
“這些可是剛剛送到的新品,皆是獨一無二的孤品,除了您二位,便再無旁人能與您佩戴相同的飾品呐!”
寶珍齋的掌櫃正用三寸不爛之舌遊說著顧輕歡她們,外頭忽然傳來了吵雜聲,仿佛是什麽人看中了一件珠釵,卻被旁人搶了,她不依,這才有了爭執。
“哪來的小蹄子,竟敢搶你姑奶奶看中的珠釵,你買的起麽你?”
一句粗魯不堪的話隔著珠簾傳了入內,緊接著另一道拔高了嗓子的聲音也絲毫不甘示弱的嗆道:“你個小浪貨,你說誰買不起?我爺們可是秦府的人,知道秦府嗎?那可是皇親國戚!”
“我呸!什麽皇親國戚,不過是仗著府裏的小姐死乞賴臉的住在人家顧王府不肯走的厚顏無恥之人罷了!”
“你!你敢羞辱我們小姐,我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