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水道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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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跳了下去。
下水道的蓄水溝裏的水隻剩下末過腳腕的高度。
他朝著那個燈靠近過去。
洞口邊沿的鑿痕好像又不是鑿痕。
“你覺不覺得這像不像爪子的痕跡？”
“別開玩笑，什麽東西的爪子能把這麽厚的牆壁給挖開？”
石田隨即拍下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他在痕跡分析這一方麵是專家。
石田本想等結果下來之後，再進去一探究竟。
然而他禁止四周居民放水的時間是有限的。
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了。
他先安排一隊人馬在下水道外吃些午飯，並且隨時最好接應。他則是帶著自己的兩個助手，先進去瞧瞧。
另外還有那隻黑貓。
黑貓幫他指了路之後，原本也離開了。
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也不再喵嗚喵嗚的叫，而是很無奈的跳到了石田前方，給石田帶路。
並且脖子上還多了一枚好似徽章一樣的東西。
樣式古怪，是用繩子拴著，掛在黑貓脖子上的。
“這隻貓？”
他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更詭異的是他們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跟著這隻貓繼續往裏麵瞧瞧還能發現一些什麽！
原本城南市的下水道是很老舊的。
在外星人占領了藍星之後，每一座城市都進行過改造。
如今的地下下水道十分寬敞不說。各種各樣的雜物也跟著多了。
更有傳說說這下水道裏有人居住。
據說是一些反占分子，他們在下水道裏麵建立了自己的基地，準備隨時反擊外星人。
但這些始終隻是傳說。
黑貓的步伐輕盈，速度也很快。
快到石田三人都開始懷疑，他並非是跟著嗅覺，而是早就知道哪裏有什麽問題一樣。
第一次他停下的地方。
他們在那裏發現了一些衣物。
都是七八歲孩子，甚至年輕更小的孩子的衣物。
再往前。
第二次他停下的地方。
他們在那裏看到了一些玩具。
依舊還是孩子的。
第三次他停下的地方。
他們什麽也沒有看見。
但根據之前的情況，黑貓停下的地方想必一定有什麽古怪。
石田三人是穿著類似下水道工人那種連體服下來的。還帶著手套。石田第一時間將目光聚集在了腳下。
他伸手開始在髒水裏麵掏來掏去，助手們也隻能跟著照做。
沒多久，他找到了。
那是一隻斷掉的手骨。
上麵的血肉已經不見了。
隻有骨頭。
石田也意識到真正嚴重的東西開始出現了。
黑貓再度動了。
下水道積水很多，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可這隻黑貓卻總能找到一個兩個跳台，一直快速超前前進。
即使那些充當跳台的垃圾物看上去都不足以承擔他的重量，可是他始終是做到了至今除了腳掌掌心有汙泥之外，其餘的地方沒有一點汙漬。
再看石田等人，渾身，包括臉上防護罩上也都是髒東西。
“石田警官，這裏有隻手還是新鮮的。”
有著法醫基礎的助手衝著石田喊道。
石田衝過去。
那還是孩子的，即使已經沒有鮮血再流出來，但可以看出這隻斷手應該
“時間估摸著就是這一兩天。”
石田沉默。
因為帶著防護罩，並且上麵已經髒了的緣故，所以沒人能看到石田正皺著眉。
滿臉的憂色。
就是這一兩天。
他所負責的區域已經有六個孩子失蹤了。
起初所有人還抱著一點希望。
但如今這希望已然渺茫了。
終於。
他們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兩個助手怒吼著
“混蛋！老子抓到凶手，非要把它碎屍萬段！”
他們的憤怒在下水道裏傳蕩著。
傳得好遠好遠。
忽然間，下水道平靜了。
連四麵八方的下水道管口聚集過來的水流都靜止了一般。
那一刻。
石田等人仿佛能相互聽到對方的聲音。
嘭嘭嘭。
時間越來越慢。
漫長到，他們的心跳聲中間的間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長。
直到他們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到了。
滴答。
像是下水道管道的水流恢複。
滴答。
不對。
像是什麽東西掉進了下水道的水裏麵。
滴答。
也不對。
好像是什麽東西踩著下水道的水，壓出了水花。
水花的聲音越來越快。
滴答的聲音變成啪嗒啪嗒。
那高頻率的節奏就是像是鐵軌上飛速轉動火車輪子一般。
眨眼間的功夫，到了他們身邊。
忽然間又停下。
對。
它又停了，卻沒有消失。
石田等人相互看著，警察本身素質讓他們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沒有驚慌失措。
但隻是一下的功夫。
一個助手瞬間被什麽東西拉進了下水道裏麵。
那下水道的水分明隻有腳腕那麽深。
石田撲了上去。
他試圖抓住對方的手，可是他拉扯下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眨眼的功夫，真的隻是眨眼的功夫
連另外一隻助手瞬間也被拉了下去。
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助手消失在自己麵前。
石田的心理防線開始出現了裂痕。
而就在這時，他的腳下，下水道的水開始急速的流動旋轉，形成了一個漩渦。
一個腦袋緩緩的從裏麵鑽出來。
那個身影。
那張臉。
那臉上奇怪妝容出現在石田麵前的時候。
他愣了。
他見過這家夥。
它是個小醜。
他見過，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到過。
好像很久以前，具體有多久，他已經沒法再想起來。
它笑嗬嗬站在水麵上，用他曾經最恐懼的目光，貪婪的盯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
“大和”
“大和”
“大和”
它不斷喊著自己的名字。
石田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癱坐在地上。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他的腿也在下沉。
被那隻小醜拉著，往下水道底下沉去。
他反抗。
卻和小時候一樣。
根本就沒法阻止這一切。
很快，水漫過了他的腰部，眼看著就要到他的胸口了。
喵嗚一聲。
下沉的動作停止了。
“可惡！！！”
那仿佛是小醜極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再然後
是一道光。
從那隻黑貓胸口的徽章上發出，打在了石田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