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龍王河底
————————————————————————
“我以前養了一條很有禮貌的狗，碰到生人時，它不會亂叫，隻會趴在地上，輕輕用尾巴敲擊地麵。那天淩晨我醒過來，它一直在敲”
“你終於意識到你家裏麵不止你一個人了嗎？”
“可惜，有些東西隻有死了才會意識到。你呢？老頭，你又是怎麽回事？”
“我試圖將一些超前的思想傳入一些人類腦子裏麵，但他們都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裏麵。也許以他們的智慧等級都可能無法接受那些事實吧。不過我沒放棄，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放棄，我相信人類有一天會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的。瞎子，你呢？”
“我不瞎。隻是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而已。相信我，我看見的那些是你們這一生都無法想象的存在。”
“我是一名騎士。殺死了幾十條惡龍拯救了無數的村莊與公主，這是我無上的榮耀，可是”
浪花的聲音。
“他人呢？剛才那個屠龍的騎士呢？”
“噓，不要提龍。沒看到他就是提了龍，所以，被沉到河底了嗎？”
“你是說河底的那個家夥？”
“我都說了，不要提龍！”
“”
“瞧那個自稱的畫家的家夥又來了。”
“你看他有模有樣的，帶著畫具，帶著筆，明明什麽都不會畫。他的畫連小學生都能畫，爛到沒有一個人願意去花錢買他的畫，再便宜也沒人願意買！”
“據說他還是個替代品，在他的父母眼裏麵。他雖然是長子，但不是他父母的第一個孩子。他父母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時早年夭折死掉了，他的父母認為那個才是他們最完美的孩子。他的父母一直耿耿於懷。這小子一直唯唯諾諾，遵從父母的安排，可惜直到現在，都已經歲了，竟然還靠弟弟救濟度日，這家夥就是個懦夫。天天花弟弟錢，就是個寄生蟲。”
下一秒。
又是一陣浪花的聲音。
不過這一次沒有誰沉到了河底。
剛才那兩個譏諷河岸邊趁著星空夜色來畫畫的年輕人的兩道聲音被帶到了黑暗上。
河裏的家夥們隱約瞧見河岸上突然了一團黑影。
張開了血盆大口，竟直接生生的將他們兩個給吞了下來。
河岸上來了怪物。
比他們還厲害的怪物。
他們感到了恐懼，下一秒，便鑽到了河底，四散逃去了。
那怪物朝著河岸邊畫畫的年輕人走過去。
怪物逐漸化成了人形。
星光月芒之下。
那是一張白皙的麵孔。
有月的映襯，如畫中人。
他在走到畫家身後，看著他正在畫眼前這片星空。
他沒有去打攪。
隻是靜靜的看著。
因為在他眼中，能目睹文森特梵高畫畫的全過程，是件美好的事情。
但這美好的事情之後，卻是痛苦的。
正如剛才那個聲音所說，梵高過去的痛苦就擺在那裏。
但是同樣的經曆，很難有人比他樂觀。
從小被疾風，挖苦，比較，母親這種‘愛’他的方式，是他一生的陰影。
他熱愛生活，是一個描繪生命的畫家。
歲的梵高來到了巴黎，與眾多藝術家討論繪畫，在這裏他被當成了精神病，人們評論他的畫作，像是一坨爛土豆。
但他並沒有放下畫筆，反而對藝術與生命愈加摯愛。
他所追逐的東西純粹至極。
一有靈感，他就會拿出花瓣開始作畫。
在田野。
在雨中。
在星空下。
他的信念愈加堅定，他對這個世界的愛悲壯切深沉。
不過人們認為他瘋了。
鄰居開始竊竊私語。
就連小孩都開始欺負他。
他就這樣被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極度的消沉與寧靜。
似乎同時並存在梵高身上。
望著窗外，他看到了鮮豔的色彩。
梵高時常說
在畫家的生命裏，死亡可能不是最難麵對的事情。
他將受盡折磨的一生，升華為引人入勝的美。
痛苦很容易描繪，
但用熱情與痛苦來描繪這個世界的壯觀，動人與愉悅。
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
然而命運往往能摧毀那些最堅強的人。
他走向了他歲被詛咒的結局。
回憶到這裏。
徐來收回心神繼續看著文森特。
他還在繼續畫。
他沒有打擾。
倒是文森特開口說
“這裏的星空極美，每晚都不一樣。可惜我的錢不多，買不到那麽多顏料，畫紙，不然我會一直畫下去”
“你隻管畫，其餘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
徐來對文森特說道。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們過去是有過什麽往事嗎？”
文森特問道。
徐來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是誰跟你說了什麽嗎？”
文森特搖搖頭
“沒有誰跟我說什麽？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靦腆的他不擅長撒謊，所以他轉過身，繼續畫畫。
但徐來卻總能從蛛絲馬跡當中找到些什麽線索。
他緩緩閉上眼睛。
麵前這條龍王河瞬間平靜了下來。
而在這平靜之後，裏麵任何波紋晃動，他都能感覺到。
包括在龍王河底深處，那道無時無刻不在抱怨著的聲音。
“一千多年了！那些王八犢子神差還想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該死！他們到底有完沒完了。再不放我，這個星球就完蛋了！”
“嗯？”
“鏈子怎麽鬆了？”
“嗯？”
“鎖怎麽打開了？”
“哈哈哈哈！”
“一千多年了，老娘終於恢複法力了，是那個老想好救了我。老娘一定謝謝你。”
平靜的龍王河，河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一道水柱衝天而起。
驚得文森特全身一緊，徐來的手隨即放在了他的肩頭
“莫怕，你隻管繼續畫你的畫！”
下一刻，他消失在原地。
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巨大水柱中飛出來的一條長長的巨物。
好像是一條長了四隻爪子的四條怪物。
是那個什麽來著？
龍嗎？
那不是傳說中的神獸嗎？
難道龍王河的傳說是真的？
龍王河底真的有龍？
文森特朝著那條龍消失的方向望去，疑惑很快就消失了。
他要盡快的把眼前的這片星空給畫下來。
至於那條龍，就交給那位先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