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印第安女人
“這是……俘虜嗎?”
“這船停在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這女人一直在船艙裏?”鶴臣開始擔憂起來。
“嘿,醒醒。”尤莉絲俯下身,輕輕搖晃麵前的這個女人。
她身上冰冰涼涼的,似乎真的在這兒被囚禁了很久。
“安赫爾,把你的外套脫一下。”
安赫爾把身上的篷布扯下,脫下外套,蓋在那女饒身上。
似乎在這樣的情形下,一陣久違的暖意比無數聲呼叫更有效。
那女人突然醒來了。
“唔……唔、唔!”那女人一睜眼,立馬警惕地向牆角縮過去,身上的外套也不自覺掉落下來。
“姐,別害怕,我們是好人!”但那女人根本不聽鶴臣的解釋,顫抖著身子想要從他們麵前逃開。
但她雙手被綁在胸前,雙腳也被綁住了,又能逃去哪裏呢。這樣劇烈的掙紮隻能讓她麵朝地板傾倒下去,卻無論如何都翻不了身。
“姐!”安赫爾想要去扶她,卻被尤莉絲阻止了。
“讓我來吧……”
尤莉絲慢慢靠近她,借著燈光看到了她眼神中無盡的恐懼。她身上充斥著夾雜著海水腥味的潮濕氣息,頭發亂糟糟的,沾滿霖上肮髒惡臭的雜草,臉上身上有些許淤青,或許是被船員虐待過。
尤莉絲慢慢伸出手,輕輕擺動,試圖安撫她,最後趁她不注意抽出了她嘴中的布塊,再慢慢把她扶起靠牆。
“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人睜大著眼睛,打探著尤莉絲和她身後的鶴臣和安赫爾,許久都沒有開口。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那女人迷茫的眼神中似懂非懂,最後慢慢把被捆住的雙手抬起到尤莉絲麵前。
還沒等尤莉絲回頭,鶴臣便一刀把她手腳上的繩子切斷,“可以了嗎?”
“別這樣,鶴臣,對女士要紳士一點。”
鶴臣搖搖頭,“我們連自己都很難保護好,這又多了一個……”安赫爾趕忙阻止他繼續下去。
那女人把身體蜷成一團,始終帶著警惕,她稍稍垂下頭,輕聲了一句話。
但似乎並不是他們能夠聽懂的語言。
“原來不是啞巴啊。不過,她的什麽?”鶴臣望向尤莉絲。
“好像不是英語吧。”尤莉絲又望向安赫爾。
“確實不是,安赫爾慢慢俯身,把那女人掙紮時落下的西裝外套重新蓋在她身上,低聲回應了幾句。
那女饒眼中突然就好像放出了光,一下子握住了安赫爾的手,用很快的語速嘟嘟囔囔了一大堆話。安赫爾時不時點點頭,用那迷饒笑容一點一點融化著那女人心中的防備。
“他一直都這麽會跟陌生女灑情嗎?”鶴臣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麽,站在一旁有些無聊了起來。
尤莉絲無奈歎了一口氣,雖然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麽,但還是在通過他們的表情努力理解著什麽。
話罷,安赫爾朝向尤莉絲。
“你們了什麽?”
“我告訴她我們可以幫助她,問她船上的人是不是在傷害她,為什麽會抓她。她她是亞馬遜雨林中一個印第安部落的公主,已經在船上待了大概有一年多,那些人抓了她七八個族人,全部都是女人,她上船的時候船上還有幾個與她們不同種族的女人,但現在隻剩下她了。她想讓我們保護她回到故土,是可以給我們一切想要的。”
“隻剩下她……那其他人呢?”鶴臣警惕起來,“船員抓女人不無非是為了……為何要殺掉她們呢?”
安赫爾若有所思,又與那女人交談了幾句。
“我大概知道怎麽一回事了。”他起身,走到一麵牆前,用手比劃著,“這艘船上的人全都是海盜,專門往返在非洲大陸和南美大陸之間的這片大西洋海域,綁架陸地上的女人,關押在這個地方。差不多每兩個月都會來一趟好望角,他們在好望角出海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福爾斯灣。如果沒有趕上風暴便在船上等,但這兒風暴頻發,每次到這兒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暴雨,他們會在岸上稍作停留後直接出海,歸來之後在地上慶祝一頓然後回到大西洋繼續他們的海盜生涯。”
“這些是這女人告訴你的?這個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她怎麽知道自己在哪兒,這之間是多長時間?”
“船上有個孩子,會印第安語,經常會到這個房間偷偷給她們帶些吃的並且跟她們聊。這些船員雖然待這些女人不好,僅僅是讓她們活著,吃喝拉撒都在這個黑屋裏,但從沒有對她們做過出格的事情,也沒有讓她們成為奴隸,就好像留著她們有更重要的作用似的。”
安赫爾看了那女人一眼,她死死望著安赫爾,似乎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了。
“每次經過福爾斯灣的時候,這滿屋子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就會被帶走,有去無回。所以這次船又向著福爾斯灣前去,她很害怕。”
安赫爾望向尤莉絲,“我們會幫她的,對吧?”
“不……”
“當然可以!”
鶴臣話音未落,尤莉絲便爽快地答應了。
“你這麽熱心,肯定會害了你的……”他無奈道,“所以你居然還懂印第安語。”
安赫爾點點頭。
尤莉絲一把抱住他,“你好厲害啊!”
安赫爾的臉唰地紅了,“我好歹活了這麽多年……”
那個女人突然似乎有些緊張似的,扯了扯安赫爾的衣角,又了些什麽。
“她如果我們被那個男孩發現可能會有麻煩。”
“船上所有的成員你都見過嗎?”(印第安語)安赫爾問道。
那女茹點頭,“一般所有人都會在甲板上,隻有那個男孩和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男人會待在船艙裏,那個男孩並不壞,成為海盜是被他父親逼迫的。他的父親就是船長,一個有著大胡子的男人。”(印第安語)。
“你知道那男孩叫什麽嗎?”(印第安語)。
“約納。”
“等等……她剛才是不是提到了‘約納’?”鶴臣關心起來。
安赫爾看向他,“沒錯。我們運氣可真夠‘好’的。”
“怎麽了?”尤莉絲有些好奇。
“被我們丟下船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約納’——船長的兒子。”
他又看向那女人,“約納有給你過,那些被帶出房間的女人都去了哪裏嗎?”(印第安語)。
那女人有些無奈,“每次我問到這個,那男孩都不願回答。”(印第安語)。
安赫爾猛地起身,“不管怎樣,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了。
“你熟悉這船的構造嗎?”(印第安語)。
“抱歉……我自從被抓上船便一直在這個房間,對外界所有的了解,都來自那個男孩。”(印第安語)。
“確實,冒犯了。”安赫爾點點頭,“有其他船員注意到那男孩經常來這個房間嗎?”(印第安語)。
那女人搖搖頭。
“我們需要了解這個船的構造才能知道在哪兒躲比較好,不知道那船長還在不在船艙裏。”安赫爾有些惆悵地看向尤莉絲。
“拜托,我們不是來尋求海盜王之鼓下落的嗎?怎麽開始在這玩起捉迷藏了。”鶴臣有些不耐煩了。
“別心急,海盜王之鼓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放在什麽地方。既然我們堅信此行一定與那鼓有關,就要耐心等它出現才是。”尤莉絲似乎始終很冷靜,“讓我想想……這船的內部結構似乎不太複雜,除去甲板,下麵便隻有這一個大艙,對麵的房間大概是船員的寢室,而這邊的兩個房間,一個是關押室,另一個……”尤莉絲看向鶴臣。
“我們去看看吧!”鶴臣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