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超度亡靈
田域疆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朝,下令去請法華寺主持,無相大師進宮。
第二天早上,君莫問得到消息,就騎著追雲,快馬加鞭趕到法華寺。早有小沙彌將他引進禪房。
君莫問對著無相大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晚輩君莫問拜見無相大師。”
無相拈須笑道“少閣主光臨敞寺,有何指教。”
君莫問微微一笑,“不敢,不敢,晚輩有事想請大師幫忙。”
無相哈哈大笑,“還有什麽事能令少閣主親自前來,不妨直說,隻要貧僧能夠辦到,一定盡力。”
君莫問微笑“這事對大師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但對晚輩而言,卻是重如泰山。”
“哦,還有這事,少閣主請用茶慢慢說。”無相大師舉手示意。
君莫問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道“不知大師對前王後鍾離春失德杖斃之事有何看法。”
無相大師沉呤一下說道“雖說我兩耳不窗外事,但對於轟動天下的這件大事,我還是有所耳聞。”
君莫問雙眼一亮,“那大師是否也以會王後鍾離春,真的會和侍衛私通。”
無相搖頭,“善哉,善哉,一個叱吒風雲,劍指蒼穹的奇女子。又如何會看上一個普通侍衛,不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無妄之災罷了。”
君莫問長歎一聲,“是啊,如此一個巾幗女將,功勳顯著,卻無辜慘死,本就叫人心酸。而且為了保護手下眾將,甘願擔下羞辱之罪,被生生杖斃朝堂。其高風亮節,令人欽佩。”
無相大師,愕然,“少閣主,什麽意思?”
君莫問將和許文諾三人在酒樓相識,並且得鍾離春身亡的真樣詳細的說了一遍。
無相聽完,不勝嘻噓。感歎道“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話一點不假!”
君莫問不悅道“大師此言差唉,帝王家也不定全是無情無義之輩。有情有義也不少,隻是世人隻記得無情之輩罷了,卻鮮少有人能記住帝王情義。”
無相大師一愣,盯著他看了一下,笑道“是貧僧以偏蓋全,令貴人生氣了。”
君莫問一笑,“世人大多如此,想不到大師也是和常人一般,未能跳出塵世。罷了,不說這事了。晚輩今天請大師為那巾幗女子,仗義直言,不知大師可敢。”
無相微笑,“貧僧一無官,二無權,縱然有心替那奇女子辯白,恐也無濟於事。”
“嗬嗬……。如今大師一句話,可令那女子沉冤昭雪,不知大師願不願意。”
“願聞其祥。”
君莫問一笑,“昨晚王宮鬧鬼,那鍾離春冤魂索命,嚇的君後兩人魂飛魄散,想請大師去超度亡魂,以安其心,到時隻須大師一言,便可為那女子沉冤昭雪。不知大師可願?”
無相大笑,“昨晚王宮鬧鬼,少閣主今天早早趕到,想必是少閣主有份參加吧!”
君莫問擺手,“剛好撞上,幫了個小忙,不值一提。晚輩所求之事,還望大師成全。”
無相點頭,“舉手之勞,願盡微薄之力。”
君莫問站起身長施一禮,如此多謝大師成全,晚輩就先行一步。告辭了。”
無相起身相送,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陷入沉思,剛要轉身回到禪房,就見少沙彌匆匆叫道“師父,大王有令,請師父進宮超度亡靈。現有欽差大人在大殿等候。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相口宣佛號,轉身來到大殿,見一人身穿官袍,在大殿上來回踱步。一見到無相,急忙上前叩首,“大王有旨,請無相大師進宮超度亡魂。請大師稍加收拾一下,跟我回京吧!”
“大王有旨,貧僧安敢不叢,請大人稍等片刻,等貧僧收拾一下,即可跟大人回京。”無相合掌施禮,轉身走回禪房,稍稍收拾,就動身和欽差一起回京。
齊宣王在內宮召見,無相雙掌合什,“貧僧無相,參見大王,不知大王準備如何超度?”
田域疆神色變幻,“不知大師認為如何?”
無相神色肅穆,“若是亡靈怨氣太重,恐貧僧無法超度。”
“那該怎麽辦呢?”田域疆急忙問道。
無相雙掌合什,“阿彌陀佛,若要怨靈散去,必須了其心願,方能有效,如若不然貧僧也無能為力。”
田域疆神色凝重,注視著無相,見他一臉淡定,合掌而立。沉思良久,問道“大師先試一下再說。?”
無相雙掌合什,“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貧僧唯有一試而已。”
田域疆點頭,“如此就勞煩大師操心了。”
無相微笑,“自當盡力而為。請大王放心。”
田域疆指著王平說道“大師做法事期間,所需物品由你負責安排妥當,不得出現任何差錯。”
王平諾聲點頭,“吩咐內侍將無相大師領下去歇息,並安排明天一切事宜。”
君莫問等到天黑,悄悄的溜進王宮,在房頂竄來竄去,終可找到無相的房間,輕輕的咳了一聲,敲了敲門。
無相拉開房門,君莫問閃身入內,雙掌合什,“大師,那田域疆怎麽說。”
無相搖了搖頭,“恕貧僧無能為力,幫不了少閣主的忙。”
君莫問心中一沉,“田域疆不肯答應。”
無相歎了一口氣,沉聲道“要他自認其罪,談何容易。”
君莫問眉頭一皺,田域疆,你不肯,那我就逼你肯。於是向無相合掌道“如此打擾大師休息了,在下先行告辭。”
無相雙手合什,“阿彌陀佛,少閣主慢走,有事可隨時來找來貧僧。”
君莫問合掌,“如此多謝大師了,少不得還要麻煩大師,在下先走了。”無相頷首,君莫問轉身,縱身離去。
無相搖了搖頭,轉身回房。
被蒙在鼓裏的鍾離春對此並不知情。正在床上閉目打坐練功。
君莫問輕車熟路來凝香閣,輕輕一推,發現房門虛掩,閃身進房,發現她正在打坐練功。便默默的坐在一邊。
鍾離春運氣三周,呼出一口濁氣,緩緩張開雙目。見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臉上一紅,低聲問道“看什麽呢,有什麽好看?”
“嫣兒,可是越來越好看了,我怎麽看都看不夠,這可怎麽辦呢?
鍾離春明眸豔洌,螓首微垂,低低說道“我那知道你怎麽想的。”
君莫問輕輕上前,摟住她低聲道“嫣兒,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你將我的心都勾走了。”
鍾離春沒有再掙紮,依偎在在他懷裏,聽到他的聲音,心中顫抖著,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心莫名覺的心安,整個人身心都在放鬆,這是自己從領軍以後,從沒有過的寧靜。
隻是,鍾離春心中矛盾至極,她知道自己有自己的使命,她無法陪在她身邊,而他也不可能天天溜進王宮陪自己,他有他的責任,這幾天的陪伴,都偷來的幸福。
鍾離春長歎一口氣,反手環著他的腰上,閉上眼睛,感受來是他的溫柔體貼。這樣的日子,能過幾天算幾天吧!不要去想日後,先享受當下難得的時光。
君莫問輕撫她的後背,鍾離春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兩人相互依偎,默默無言。鍾春不知不覺之間,又悄悄的睡了過去。
君莫問聽著輕緩熟悉的呼吸聲,知道她又睡著了,於是替她除去繡鞋,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剛轉身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腰被她緊緊環住,先是一愣,而後狂喜,於是踢掉鞋子,摟住她一起。
鍾離春覺的這一晚睡的特別安穩,往日在夢中常現的場景也不見了。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天已蒙蒙顯亮,摸了摸身邊溫暖的被窩,君莫問剛剛離開。
鍾離春明眸有些濕潤,君莫問可真是一個正人君子,和第一次見麵時,滿臉輕佻的邪氣,截然相反,能得一人如此真心相待,複有何求。可是,拋開自己的仇恨不說,單說寧兒年幼,又無人可依,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又如何放心的下。
鍾離春起身梳洗,來到太子寢宮,田寧紅腫已經消退。青紫於痕還在,走路還是不太自然,見她到來。田寧燦然一笑,“姐姐,一瘸一拐的將鍾離春牽進屋裏。
鍾離春仔細的察看了一下田寧的功課。又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雖已大好,還不適合練武。於是幹脆就田寧講解一下,天下大勢。李平在旁聽的心驚,頻頻側目。
鍾離春也不以會意,田寧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問了幾句,鍾離春細心解答。兩人一問一答,正在興頭上。隻見陳玉瑾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李平將她攔住,厲聲喝道“你是誰,進去幹什麽?”
陳玉瑾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道“我家姑娘是不是在這裏?”
李平眉頭一皺“……。”
鍾離春聽到陳玉瑾的聲音,微一愣怔,揚聲說道“李公公,叫她進來吧!李平側身讓路。
陳玉瑾一路小跑,進了內殿,鍾離春凝眉道“有什麽事麽。”
陳玉瑾喘了一口氣說道“姐姐,快回去,王貴妃找你有事。”
“哦,貴妃找我有事,好,我就回了,你先行一步。”
“是,奴婢先行告退。”陳玉瑾行禮告退。
鍾離春站起身對著田寧說道“姐姐有點事情,先回去了,明天看來看你。”
田寧點頭道“姐姐,那你明天早點來。”
鍾離春頷首,轉身回到凝香閣。見王貴妃早已等候多時。於是快上前說道“姐姐有何緊要之事,勞煩姐姐親自前來。”
王貴妃一笑道“也沒什麽緊要之事,隻不過久末見到妹妹,想過來坐坐。”
鍾離春莞爾一笑,“姐姐聖寵正隆,還有時間想著妹妹,真是難得。”
王貴妃嬌嗔的白了她一眼,“若非妹妹指點,姐姐那有今日,我真搞不明白,妹妹的姿容心計,遠勝於我,為何進了後宮,又潔身自好,獨守閨房,這到底為啥?”
為啥?鍾離春雙眸中微微閃過幾分恨意,隨及垂頭,“妹妹是迫不得以進宮,隻想就此終老,決無爭寵之意。姐姐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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