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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曇花一現

  又聽到鍾離春悲聲喚道,“寧兒,以後母後不在你身邊,萬事要忍,切記先保護自己,不要想為母後報仇,是母後對不起你。


  君莫問聽的柔腸寸斷,低頭吻幹女子臉上的淚珠。鍾離春似乎是在睡夢中感覺到他的氣息,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呢喃,“君莫問,若你以後明白我隻是一縷不甘的殘魂轉世,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君莫問附在她耳朵輕聲說道“會,一樣會愛你,會娶你為妻,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愛你一生一世,決不負你。”


  “是嗎?”鍾離春在夢中呢喃,“等我五年,等寧兒長大一點,我將他扶上王位,我就跟你天涯海角,流浪江湖。


  “好,我等你五年,五年以後,我以江山為聘,娶你為後,還你本來尊榮。”雖然知道鍾離春在說夢話,自己說的話,她末必能聽得到。君莫問還是鄭重許諾。


  鍾離春在迷糊中似乎聽到君莫問的諾言,臉上閃現一絲笑意。緊緊將他摟住。突而眉頭緊皺,“我不要什麽王後尊榮,我隻求平淡一生,與相愛之人廝守終老。當初入宮,本非我願,隻因不忍見大齊百姓陷於戰亂之苦,才勉強答應師兄入宮為後。”


  “嘶!”君莫問倒吸一口涼氣。凝目注視著懷中女子,心中忐忑,萬一以後她不願入宮怎麽辦。看來自己不能太早暴露身份,必須將她娶到手後才能告訴她。


  君莫問心中暗自盤算。鍾離春不知自己在迷糊中吐露心聲,以至於掉進君莫問的陷井之中撥不出來。


  不知道是太過疲憊,還是燒退了,聽到君莫問許諾之後,鍾離春漸漸安靜下來,不再說胡話,軟塌塌的縮在君莫問懷中沉沉睡去。


  君莫問摟著她一夜無眠,心裏盤算著怎樣隱瞞身份。


  到了天光放曉,君莫問探了探鍾離春的額頭,發現已經沒有發燙了,心中輕噓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放在柔軟的錦被上,又拉過一張薄被蓋在她身上,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打開房門,見有的宮女已經起床走動,自己再不走,可就出不去了。於是咬了咬牙,輕輕關上房門,縱身躍上房頂。


  陳玉瑾被鍾離春趕出房間,因為不放心,早早起床,來到鍾離春寢室,見她安靜的趴在錦被上,呼吸輕淺,尚在睡覺。不由心頭一寬,悄悄退了下去。去準備早點和熱水。


  鍾離春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趴在錦被上麵,知是君莫問,將自己放在錦被上麵。伸手摸了摸柔軟的錦被上還留著男子熟悉的味道,女子欣慰的笑了笑,昨晚睡夢中似乎見君莫問向自己許諾,會愛自己一生一世。


  陳玉瑾剛好提著熱水進門,見鍾離春一臉笑容,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神色。不由嚇了一跳,莫非姑娘被打傻了,這個樣子自己是從末見到過。


  於是三步迸成兩步,來到鍾離春床前,伸手探了探鍾離春的額頭,還好,沒發燒。逐放下心來,輕聲喚道“姐姐,你沒事吧!”


  鍾離春抬起頭說道“沒事,給我一杯水,我渴了。”


  陳玉瑾連忙倒了一杯溫水,拿過枕頭幫她墊高,鍾離春接過溫水一口喝幹,覺的嗓子舒服了不少。陳玉瑾拿起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睡痕。輕聲說道“姐姐是要站起來用膳,還有就這樣用膳。”


  鍾離春輕聲道,“扶我起來,待我小解之後再用膳。”


  陳玉瑾扶起鍾離春,將她攙到馬桶。鍾離春屁股一碰到馬桶邊沿,痛的悶啍一聲,“夏迎春,你給我等著,等老娘傷好了,這次必不會善罷幹休!”鍾離春心中暗罵。


  淨手後不敢坐下,站在地上捧著瓷碗用了一碗肉粥和一盒點心。陳王瑾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趴回錦被上麵。將食盒和熱水端了出去。


  鍾離春心中盤算,今天距離超度自己亡魂法事結束還有四天,自己必須在最後一天出手。突然她問陳玉瑾,“我的血衣還在麽?”


  陳玉謹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低頭說道“昨晚太匆忙了,忘記拿出去丟了。奴婢這就拿去丟掉。”


  鍾離春沉聲道“將它包好,放在我的床下。”


  “啊!”陳玉瑾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鍾離春白了她一眼,“將它包好,放在我床下。”


  陳玉瑾終於聽清楚了,低聲問道“為什麽。”


  鍾離春臉色一沉,“叫你辦就辦,不要問那麽多。”


  陳玉瑾臉色一白,急忙出去將血衣用油紙包好,放在鍾離春的床下。


  鍾離春輕聲將她斥退,閉目養神,心裏仔細盤算著接下來該急麽辦。


  王謹嫻用過早膳,又乘步輦來到香凝居。陳玉瑾見貴妃娘娘駕到,不敢怠慢,急忙回身進房稟告。


  鍾離春急忙吩咐陳玉瑾幫忙更衣起身,陳玉瑾扶著她緩緩步出內室。王謹嫻已經坐在外間等候,見她出來,急步上前,“妹妹身子可好些。”


  鍾離春點頭,不過是些皮外傷,無礙,昨日,多謝姐姐及時出現,救了妹妹。”


  王謹嫻歎了一口氣,“是一個公公來報信,說妹妹遭難,叫我速去永承宮救命。如若不然,我那裏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經過昨天一事,我已經徹底和王後對上,妹妹,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鍾離春見王謹嫻麵帶憂慮,心中一動,感她昨天力保,何不送她一世尊榮。於是淺淺一笑,“姐姐不必憂心,那夏迎春她得意不了多久,不必放在心上,隻是妹妹有個建議,不知姐姐可願一聽。”


  王謹嫻一聽,雙眼一亮,“妹妹請講無妨。”


  鍾離春莞爾一笑,“想在後宮,大王恩寵雖然重要,但是若無子嗣,恐怕也是曇花一現,難保永世尊榮,姐姐入宮時日尚淺,根基不穩,且姐姐夜夜受寵,為何肚子尚無動靜。姐姐難道就不去查找一下原因。”


  王謹嫻被她一言點醒,如遭雷擊,猶如大夢初醒。她一把抓住鍾離春的手說道,“妹妹是說王後動了手腳,讓我無法懷上大王子嗣?”


  鍾離春歎了一口氣,“妹妹也隻是猜測而以,想姐姐青春年華,正是孕育好時機,又得大王夜夜恩寵,為何尚無動靜。此事值的懷疑!”


  王謹嫻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從未往這方麵想過,隻當是機緣末到。從未想過王後會從這方麵下手。來一招釜底抽薪,好惡毒的主意,好狠的手段。


  鍾離春看王謹嫻的樣子,知她大受打擊,於是柔聲勸慰,“或許隻是妹妹胡猜亂想而已,姐姐隻是機緣未到也說不定,倒是嚇著姐姐了。”


  王謹嫻定了定神一把抓住鍾離春的手,急聲問道,妹妹又如何想到這一層,萬一真是王後下了毒手,那我以後該怎辦呢?”


  “如何想到這一層?”鍾離春心中歎息,她前世為後,在王宮中也生活了將近兩年,又如何不知道夏迎春的齷齪事,如若不然,為何王室子嗣稀少,除了自已兒子田寧,和夏迎春的兒子田齊,還有德妃的傻兒子田憨,後宮眾多美人再無所出,這一切都拜夏迎春所賜。


  這個事情真相,鍾離春當然不能明說,而且自己也再三提醒過王謹嫻,想不到她還是著了夏迎春的毒手,這又能怪誰呢?她明眸一轉,“妹妹也是見王室子嗣稀少,胡亂猜測而已,姐姐當不得真,一切還要查實再說。”


  王謹嫻臉色蒼白,火燒火燎的站起身向鍾離春告辭,“妹妹,姐姐有事先走一步,等我有空再來看你。”


  鍾離春點頭,“妹妹明白,姐姐且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若真有此事,姐姐也不必擔心,妹妹想辦法保姐姐一世尊榮。”


  王謹嫻心急如焚,也顧不得揣摩鍾離春話中意思,匆匆忙忙回到鳳梧宮,命人召來幾位太醫診治。


  幾個太醫一一診治完畢,麵麵相覷,齊齊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不敢言語。


  王謹嫻見此情景,心涼如冰,眼中珠淚滾滾而下。她顫抖著聲音問道“是不是本宮身子出了問題?


  太醫院首跪在地上,連連叩頭,“貴妃娘娘恕罪,是臣等失職,娘娘身子似乎是被人下藥,隻怕是……。”


  王謹嫻咬牙,“隻怕是什麽,太醫不妨明言,本宮不會怪罪你們。”


  太醫院首以頭叩地,“隻怕是以後子嗣艱難。”


  雖然說早有心裏準備,但是聽到太醫最終診斷,王謹嫻還是受不了打擊,搖晃兩下,昏倒下去。眾宮女七手八腳將她抬上鳳榻。


  太醫上前取出銀針紮了幾針,開了一副藥方,王謹嫻喝了湯藥,幽幽醒來,雙目無神,定定的看著華麗宮殿。淚珠順著臉龐無聲滑落,濕潤身邊的錦枕。


  齊宣王田域疆聽到宮女報道,說王貴妃昏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她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身邊錦枕濕了一大片。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將她摟在懷裏,柔聲問道,“嫻兒,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謹嫻聽到田域疆的聲音,趴在他懷裏,一抽一抽的低聲哭泣,把田域疆的心都哭化了,他輕輕拍著王謹嫻的後背,柔聲勸慰,“嫻兒不哭,有什麽事情跟孤說清楚,孤王為你作主。”


  王謹嫻抬起小臉,淚眼模糊,聲音嘶啞,“大王,臣妾想要一個跟大王的孩子。”


  田域疆一聽,不覺失笑,“想要本王的孩子,那還不容易,本王馬上行動。”說完伸手去解她的羅裙。


  王謹嫻靜靜的躺在床上,任他褪下衣裳羅裙,低聲搖頭,“大王,沒用的,臣妾已經沒有機會了,臣妾永遠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說完再也忍不住,趴在田域疆懷裏放聲頭哭。


  田域疆雙手一頓,疑惑不解問道“什麽意思?你給孤王說清楚些。”


  王謹嫻淚眼婆娑,“方才臣妾身子不適,召太醫診治,太醫說臣妾被人下藥,以後子嗣難有,將終身無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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