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兩難
“你現在肯定被Ｚ公司壓得很慘吧，在國內，他們堪稱不可敵對，隻有你借助部隊的背景，再加上過人的能力，才有應對的可能。”
張一凡低落道：“你可能想錯了，部隊現在命令我不能有任何行動，讓你失望了。”
天哥嘲笑道：“你是死人嗎？就算你們領導不同意，你不會自己行動嗎？你和懷特對狙時的勇氣那裏去了，莫非花花都市腐蝕了你？”
天哥語氣極盡嘲諷之能事，張一凡心裏本來就有氣，這個時候被人如此諷刺，怒道：“隨便你怎麽說，我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休想讓我違抗。”
聽到張一凡發怒，天哥也怒了，怒極反笑，他邊笑邊道：“你殺了我一名最重要的下屬，我沒有怪你。”
“你的小情人我們幫你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也給了你最多的時間，也沒有逼迫過你。”
“我又一名重要的下屬，辛欣你應該不陌生吧，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我甚至都沒有跟你道明，是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重視承諾的人。”
“現在，你他媽的告訴我你要服從軍令，去你媽的軍令，老子就不該這麽放縱你，給你一星期時間，再沒有結果，給你的小情人收屍吧。”
啪，天哥掛斷了電話。
張一凡站起，心中極度震驚，原來辛欣是天哥的人。
難怪她在跟蹤李陽，因為天哥也是在從李陽身上得到何天勝的線索。
想起那個替自己吸引注意力，卻被打成篩子的女孩，那個黑瘦，沒有存在感，無比枯燥乏味，最後卻聲稱自己終於活明白了的女孩，張一凡心中就一陣難過。
女孩是天哥的人，聽天哥的命令，她犧牲了，張一凡除了回報女孩之外，還得承天哥的情。
張一凡恨不得立刻出去找到何天勝，殺之了事，卻也知道自己真這麽做的話，可能就是有去無回，受到牽連的那些人都會因此折損。
而且王強這些人可能都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處分，他們顯然也承受著比自己不輕的壓力。
人們常道，自古忠義兩難全，張一凡算是有了切身體會。無論放棄哪一邊，另一邊就會變得更加沉重，重到能壓垮他的脊梁。
信仰，承諾，恩仇，如今全都拴在一起，牢牢地捆綁著張一凡的手腳。
張一凡第一次發現，人生要想好好的走下去，光有勇氣和能力還不夠。
人生需要抉擇，還需要承受抉擇之後的代價。因為抉擇，就一定意味著失去，以及承擔。
“難啊……”張一凡長歎，頗有點英雄氣短的意味。
薔薇注視著張一凡的背影，依舊挺拔，卻有種說不出的蕭瑟。想起張一凡麵對海盜時的英勇，薔薇莫名有點心疼。
男人的脊梁，都是被現實壓彎的。有時候，真不如在戰場死了痛快，最起碼轟轟烈烈，鮮衣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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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王振住院，王慧慧前來探望。這麽些天治療，他已經能夠正常行動了。
雖然絕不會接受王振的示愛，但是他們畢竟是朋友。王慧慧住院的時候，王振幾乎天天來，她要是不去，人情上也說不過去。
人在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心理也會變得虛弱，王振是一個內心無比強大的人，但是遭逢刺殺這種隻存在想象中的事情，難免心中有些惶恐。
王慧慧的到來，讓他感覺到溫暖。
將水果放下，王慧慧看了眼包紮得像木乃伊一樣的王振，沒心沒肺一笑，道：“你這樣好醜啊。”說罷，自覺失言，又連連道歉。
王振心情莫名好了許多，看著眼前這個活波的女子，隻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渴望，想要得到她，同她一起走下去。
他曾經瀟灑地和王慧慧開玩笑，是因為抱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瀟灑心態，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很成功的人，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未來會找不到一個心怡的女子。
愛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不經意的一個轉身低頭，不經意的一句話。
現在，這把情之箭命中了王振，他發現內心的渴望是如此強烈的時候，卻忘記了往日的瀟灑，有點無言的感覺。
王慧慧以為王振生氣了，暗暗氣惱自己的不識趣，人家可是遭遇槍擊，明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嘛。
她撒嬌道：“再次誠摯地給你道歉，一百個對不起，再乘以一百對不起，不要跟小女子計較了好不好？”
王慧慧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她之前也是這樣說話的。
隻是，她剛說完，王振感覺整個屋子都明亮了起來，眼前的女子就是當世最明亮的風景線，她的雙目，明亮得像太陽，在灼燒著王振。
王慧慧的活波，她樂天的性格，讓王振有些自慚形穢，他畢竟曾經為了上升，也不擇手段過。
王振看向王慧慧的眼神異常熱烈，王慧慧明顯看出來了，頓時嚇了一跳，有點不知所措，他不會又要表白吧？
王振倒是還有點理智，看到王慧慧有點驚慌的樣子，道：“真是謝謝你來看望我，你一來，我感覺自己一下子好了大半。”
王慧慧一笑，不敢在這方麵談下去，隻能生硬轉移話題道：“張一凡沒事吧？”
想到張一凡，王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起當時他酷烈的殺伐，那種眼中絲毫沒有感情的平靜如水，讓王振感覺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雖然張一凡人不錯，但是和他在一起，實在有點危機四繞。
想到這裏，王振又擔心起王慧慧來，又想起她之前受傷就和張一凡有關。
他可不願意王慧慧再去摻和張一凡的事情，靈光一閃，含糊道：“還好，他那麽大本事的人，用不著你操心。”
王振一改往日說話時候的瀟灑氣質，讓王慧慧忍不住狐疑。
“莫非小凡子情況也不好？不行，我得去看看。”
打定主意，王慧慧又稍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忍受不了王振熱烈的眼神，又關心張一凡的情況，就告辭而去。
兩人之後的談話沒有涉及張一凡，在王振看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以後一定要將王慧慧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卻是沒有想到，他一反常理的言辭，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