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心有靈犀
張一凡不清楚牡丹到底是真如此想，還是在強顏歡笑，但是女孩的樂觀，還是感染了他。心情暮然有些放鬆，張一凡喜歡這樣的女孩兒。
張一凡盯著牡丹道：“是誰通知你的？你就沒有想著拒絕嗎？依你的本事，應該能夠輕易逃走吧？”
牡丹搖搖頭，瞪大了眼睛，道：“這可不像你應該說的話啊，你不是應該勸我不要反抗，好好為國家做貢獻嗎？”
張一凡啞口，隻能訕訕不語。
牡丹又笑，笑彎了腰，有點放肆，張一凡卻是知道，她在借著放肆，來掩蓋心中的柔弱，因為她口中正道：“跑哪兒去？”
天下之大，仿佛沒有她們姐妹的容身之所。看來上次被霍寧追殺，她們倆人被嚇得不輕。
牡丹接著恨恨道：“他霍寧不是厲害嗎？來京城殺我啊，我看他敢不敢。”
張一凡有點無語，沒想到，牡丹居然是去京城避難去了。
又瞥了張一凡一眼，牡丹柔聲道：“我走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薔薇姐。我能夠看出來，她很喜歡你。你個花心大蘿卜，可不能辜負了她。”
“如果你敢對不起薔薇姐，如果我對研究有貢獻，將來我做了大官，要你好看。”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顯然她也知道，她在說著天真話，說著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牡丹一顰一笑，俱是風景。一朵花兒，在風中搖曳，如此動人，卻有點孤單。
她今日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打扮，超短褲，露臍上衣，肌膚白嫩，雙眼晶亮，仿佛從二次元走出的少女。如此慷慨去做一個小白鼠，這種畫麵，有點讓人不忍心目睹。
她今天很是活波，她今天笑的如此頻繁，是在向過去告別嗎？無父無母，笑著準備去做小白鼠的少女，讓張一凡憐惜。
情不自禁，真的是情不自禁，張一凡上前，伸手，將牡丹擁入懷中，縱使牡丹穿著暴露，縱使有著肌膚的接觸，張一凡心中沒有絲毫愛欲，有的，隻是憐惜。
張一凡突然的舉動，讓牡丹驚訝。她的笑，戛然而止。她有點不知所措，她的雙手，無處安放。她還沒有被男人擁抱過。
她呆住了！
感受著張一凡的憐惜，那種發自內心的心疼，牡丹心暖。原來被人疼愛是這種感覺。養母喜歡的是薔薇，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疼愛過。
牡丹放下了偽裝，她將雙手放到張一凡的腰上，抱住。她將頭倚在張一凡的胸口，眼淚如滾珠而下。
張一凡感覺到了胸口的濕潤，自己的嗓子眼也忍不住發澀，小姑娘，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片刻，牡丹抬頭，眼睛有些紅，她看著張一凡，眼中已經沒有淚水，換上往日那般的調皮。
兩人如此近，嫵媚卻反而遠去。
牡丹將張一凡推開，拿腳尖輕輕踢一下張一凡的小腿，笑道：“被你占便宜了。薔薇姐要是看到，又要生悶氣了。”說罷，她又是一笑。
張一凡道：“能不能不去？”
牡丹反口問道：“不去你保護我啊？”
張一凡道：“我保護你啊。”
牡丹黯然：“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兩人同時一愣，這台詞莫名熟悉啊。
“走了。”牡丹擺擺手，離去。她本來就是來告別的，一切意外，花火，就讓她湮滅吧。她有著與外表嚴重不相符的成熟。
看著牡丹漸行漸遠，張一凡黯然，突然，牡丹轉身，又快步走過來，來到張一凡麵前，她踮起腳尖，輕輕一吻，送給了張一凡。張一凡感覺雙耳轟鳴。他沒有料到牡丹如此驚人舉動。
牡丹的嘴唇有點冰涼，張一凡的心有點滾燙。
牡丹在張一凡耳邊道：“便宜你了，不過，我可不是喜歡上你了啊，我這叫心有靈犀，如果我出事了，你就能察覺，讓薔薇姐不要掛念。”
張一凡一愣，道：“這是不是你醒來之後的能力？”
牡丹說的含糊，不去細想的話，以為是情話，但是有何小菊先例在前，張一凡瞬間想到，牡丹是不是如同何小菊一般，擁有了什麽奇妙的能力。
牡丹一愣，沒想到張一凡知道。她麵帶喜色，道：“我醒來之後就感覺自己能做到一些事，但是害怕是自己昏迷太長時間的臆想，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如今要離去，就想試試，沒想到，你居然知道這些？快告訴我，你還知道什麽？”
張一凡點點頭，道：“你先給我說說你的能力。”
牡丹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的感受完完全全說了出來。
原來是一種類似心靈感應的能力，就和雙胞胎之間的感應，或者是親近家人之間的感應差不多。好多人有那種感覺，如果自己親人出事了，就算彼此相隔萬裏，也會有些特殊的感應。牡丹的能力，就是如此，隻不過比那些感應強度稍微強一點，更加了一些主動性。
就比如現在，按照她的說法，他如果在某個人身上留下“印記”，兩個人就有如同雙胞胎一樣的心靈感應能力。雖然時靈時不靈的，但總是一種能力。
張一凡道：“你和薔薇之間是不是也有感應？”
牡丹點點頭，閉上眼，道：“薔薇現在心情還不錯哦，很是恬淡，不像和你在一起時，總是時不時糾結。”
張一凡摸摸鼻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道：“你剛才說心有靈犀，是不是我們以後也可以互相感應了？”
牡丹嗔道：“哪有那麽好的事，隻不過是在我同意的情況下，你能夠感應一些我的處境好壞。總之是一個很籠統的東西。”
“其實說是什麽特殊能力吧，也不見得，隻要關係親近了，一般不都有感應嗎？隻是我能夠主動罷了。”
張一凡點頭稱是。不過，這樣一來，張一凡總算稍微安心。萬一牡丹在京城出什麽意外，他不至於一無所知。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厚著臉皮，也要求葉天南幫助一次。
同時，張一凡暗想，在這個複雜的世界，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不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