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滾刀肉
“鄧老，這是？”張一凡罕見結巴道。
實在是眼前的情況，太過匪夷所思。霍寧是黑色藤蔓王牌殺手，現在卻莫名其妙倒在地上。之前看他衝向鄧玄青病房的身姿，可不像是有恙在身的樣子。
鄧玄青笑道：“我曾經說過不用擔心，現在你可信了？我也是有幾分手段的。”
張一凡趕緊點頭。
他好奇問道：“鄧老，您學過武術？”
鄧玄青點點頭，沒有否認，這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隻是他性格低調，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而已。
“從小跟著師傅修習內家拳，寒暑不斷練了大半輩子了。對付一般人，還是手到擒來的。”鄧玄青接著謙虛道。
張一凡搖搖頭。霍寧能算一般人？這個世界上能夠一個照麵將霍寧拿下的人，實在不多。張一凡有這個自信，但也不敢百分百保證。
鄧玄青又似笑非笑道：“當然，我還不是你小子的對手。我真懷疑葉天南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麽仙藥了，怎麽把你訓的這麽強？”
張一凡訕訕。事關狼牙內部機密，這個卻是不能給鄧玄青講了。但是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的苦頭，張一凡還是覺得心裏一顫。
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後受罪啊。
鄧玄青看張一凡如此表情，也就不再追問。他指著霍寧道：“殺了他？”
張一凡一驚，他沒想到鄧玄青處理霍寧居然如此“不規矩”。實際上，在他剛進來時，看到倒地的霍寧，除了慶幸鄧玄青沒事外，還有一點遺憾。
不能殺人的遺憾！
霍寧這個人強大，危險，又陰魂不散，經曆上次的事情之後，張一凡一直想要將其殺之而後快。而在鄧玄青的地盤，這個想法可是不好實現啊。鄧玄青不會允許他肆意妄為的。
張一凡愣道：“您不準備上交？”
“一個殺手而已，又不是何天勝等有研究價值的人。而且，上交了之後，還要浪費糧食養著，浪費人力看押，又要擔心他在獄中惹出什麽亂子，還不如殺了了事。”
鄧玄青的言辭很淡，張一凡感覺自己重新認識了他。他對敵人真是秋風掃落葉般殘酷啊。一點都不見大醫精誠的仁慈。
張一凡想著，如果鄧玄青是個真正的政治人物，一定是不折不扣的鷹派。
“既然鄧老您有此意，我就動手吧。”張一凡同樣冷淡道。他手中的人命太多了。殺那些人渣的時候，都不如殺雞屠狗能夠引起他情感的波動。
上前，蹲下，張一凡手撫上霍寧的脖子，準備扭斷它。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打量霍寧，張一凡承認，對方的身體，真是人類最頂級的強壯。縱使昏迷，他的呼吸中，仍帶著一股蘊含爆炸能量的厚重。
剛要行動，張一凡忽然聽到一聲怒吼。
“住手！”
是楊偉來了。
張一凡可不會在乎對方的想法。霍寧今天必須死。不然他逃走的話，以後再像何天勝那麽一躲，隔三差五地搞個偷襲，還讓不讓人活了。
粗大的手掌狠狠一掐，用力一扭，張一凡臉上帶著果決之色，了解了霍寧的性命。
聽著骨骼斷裂的輕微響動，楊偉臉色大變。他實在沒想到，張一凡居然強勢如斯。他到底有什麽依仗？
楊偉倒是沒有輕舉妄動，看到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他反而平靜下來。
從口袋中掏出一本證件，對張一凡兩人展示一下，他嚴肅道：“本人隸屬國家安全局緊急行動處，現在需要兩位跟隨我回去接受調查。”
楊偉知道霍寧不是好人。但是張一凡和鄧玄青這等濫殺無辜的手段，也明顯不算正派。
在分不清內幕的時候，他先將身份搬出來。這樣一來，從程序上來說，誰也挑不出毛病。而從此事也能看出，楊偉是一個盡職盡責，有擔當的人。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同張一凡交過手的。明白自己不是張一凡對手的情況下，還能挺身而出，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張一凡讚賞地看了楊偉一眼，沒有反抗，平靜道：“如你所願。”楊偉這樣臨危不懼，堅持原則的人，才是國家真正需要的人才。楊偉在運用規矩，而張一凡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守護的就是這種規矩啊。
楊偉深深看了張一凡一眼，沒有說話。接著，他將目光注視向鄧玄青，立刻換上一幅如臨大敵的表情，格外凝重。
張一凡身上有著強烈的軍人風範，楊偉有信心這樣的人不會太過放肆。可是鄧玄青，他看不透。
鄧玄青眯了眯雙眼，平靜道：“給你們領導打電話，讓他同我對話。”
雖然沒有盛氣淩人的語氣姿態，鄧玄青平淡的話語，卻依然讓楊偉不好受。不過，他臉上卻露出古怪神色，沒有絲毫猶豫地去打電話。
以往也遇到過這種仗勢欺人的情況，但基本都無功而返。因為他所在的部門，不是一般的機構。他的領導，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電話接通，將事情簡單說明一下，楊偉將電話交給了鄧玄青。
“你好，我是鄧玄青。”鄧玄青看到手機上沒有顯示對方身份，先自我介紹道。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嘀咕道：“怎麽聽這名字有點耳熟？”隨即反應過來還在通電話，對方打了個哈哈道：“遵紀守法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不管您是什麽身份，殺人的事情都需要回去說明一下。當然，如果事出有因，我們也會酌情處理的，這點還請您放心。”
鄧玄青一愣。他明白了，對方就是個滾刀肉。擺明了不吃鄧玄青這一套。有這樣強勢的領導，難怪楊偉剛才的表情那麽古怪。
鄧玄青無奈道：“敢問您是？”鄧玄青不相信自己連這個麵子都沒有。如果對方真要硬來的話，他可是準備找此人的領導了。
“駱西風。國家安全局緊急行動處下屬第一大隊隊長。”駱西風很爽快，一點都不在乎鄧玄青是否在威脅。
全程耳聞對話，聽到對方報名字，張一凡一愣。
“此人與駱東風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