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交流
張一凡一喜，他不會對鄧玄青的話滿盤全收，但是大體上還是相信的。
而且，鄧玄青來到他家之後，情緒很是樂觀，同張一凡開了不少玩笑。他肯定是心裏有數才這麽做的，要不然的話，他的行為，就不合時宜了。他可是個懂禮數的人。
張一凡追問道：“具體在哪兒？您老能不能算到？”
鄧玄青笑道：“倒是能算到，不過，我不會說出口的。要不然就麻煩了。”
麻煩來源於何處，鄧玄青沒說，張一凡還以為是天譴之類的東西，涉及信仰，張一凡也沒好意思強迫。
“我父母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您知道嗎？”張一凡得寸進尺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鄧玄青一幅你無理取鬧的樣子。
張一凡恭敬認錯。
轉身，張一凡臉上掛滿驚喜。他剛才反應過來了，鄧玄青除了算之外，肯定還有一些真實的消息來源，要不然他心情不會這麽輕鬆。
算之一道，不管多自負的人，都不敢保證自己斷的一定準確。更何況鄧玄青根本稱不上自負。
隻有真實的消息來源，隻有張一凡父母絕對安全，鄧玄青才會這麽肯定，心情才會好到同張一凡打趣。
“就耐心等待父母歸來吧。正好在家修整兩天。”張一凡打定主意。回到房子，手機還在不停響，張一凡快步上前，剛準備接聽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張一凡臉色一變，鄧玄青神神叨叨的話語，仿佛在他耳邊縈繞。
“莫非真的有緣無分？你最熱心的時候，我不能將你放在心頭。等我想要你的時候，你卻轉身走遠？”
事情很巧合，張一凡感覺這是命運對自己的暗示。
況且，他的心裏，早已經有薔薇了。果子，牡丹，何小菊，高芸，這些花兒，也曾在張一凡心頭閃耀。
“哎，以後要逐漸放手了。”張一凡不想自己變成花心男。
翁，手機震動，鈴聲響起，沉浸在別樣情緒中的張一凡嚇了一跳。
看著手機屏幕上張牙舞爪的“王慧慧”三個字，剛剛下定決心要專情的張一凡，鬼使神差按下了接聽鍵。
心裏猛然一跳，張一凡不恥自己花心的同時，又不斷安慰自己，我這是想要了解一下慧慧的近況，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牽扯。
“小凡子，剛才在做什麽壞事啊？”王慧慧的聲音，還是充滿元氣，對比她在蘇一哲身邊時的幽怨，大有一種我胡漢三又回來的架勢。
這樣的王慧慧，這樣清脆歡樂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裏呐喊：有你在身邊，我很高興。
“剛才在同鄧老談話，沒有注意到。”張一凡順嘴撒了一個慌，真實情況，他可不會說出去。
“談什麽啊，這麽投入？”王慧慧驚訝道。透過聲音，張一凡仿佛能夠聽到她此時正瞪著眼睛，滿臉好奇。
張一凡瞬間感覺自己招架不住。經曆了剛才的“心路曆程”，張一凡感覺王慧慧一顰一笑，仿佛都比以前更加吸引人。
準備舍棄的一些東西，往往會變得更加吸引人。生活中倒是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張一凡轉移話題道：“聽王叔說你在京城又找到工作了？”
王慧慧嘻嘻一笑，道：“騙他的。我又沒什麽高學曆，就一個小護士，在人才遍地的京城，哪能找到那麽如意的工作。這些天不過在京城晃蕩而已。”
說道最後，王慧慧的聲音有點不自然。
張一凡聽得心頭一顫，王慧慧在京城應該經曆了一些事情吧？
“這次回來，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家老老實實呆著。再回醫院做一個小小的護士，變成曾經的我，也許還不錯。”王慧慧又嬉笑道。
笑聲中的話，卻暮然有點傷感。張一凡心裏一堵，他想要說些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慧慧又變成那個無憂無慮，那個同王振硬懟的小護士，有什麽不好？那個時候的她，應該也有很多煩惱，可是沒有一件，能夠危及她的性命吧？
張一凡隻能澀聲道：“這樣挺好。”他隻能祝福，然後漸行漸遠。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張一凡卻感覺像是分手宣言，他感覺自己心中，住著一個叫做荒唐的小人兒。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歎息，王慧慧仿佛認命了。倏而，王慧慧幽幽的話語又傳來：“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時光能夠倒流，我也永遠變不成從前的她了。”
張一凡默然。王慧慧在說著他能聽懂，又不太想聽懂的話。
“小凡子，我想到一個回到從前的辦法。”王慧慧又朗聲道。
“什麽？”張一凡條件反射問道。莫非王慧慧剛才的話中沒有什麽深意，他自作多情了。她現在是要大開腦洞了？
“讓鄧老給我紮幾針，把最近幾個月的經曆忘掉，我不就變成原來的樣子了嗎？”王慧慧高興道。她的話，非常興奮。一種張一凡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過的興奮。
她如此高興的心情，讓張一凡感覺恐懼。如此矛盾，又如此理所當然。
張一凡大聲道：“鄧老不會那種醫術，你不用瞎想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
王慧慧的睫毛，在顫動。她眼角濕潤，臉上滿是喜悅。她得到了一點想要的答案。
沒有呢喃情語，沒有山盟海誓，但王慧慧知足了。
剩下的，交給未來。
王慧慧裝作沮喪道：“好吧，是我異想天開了。人怎麽能回到過去呢。”
張一凡舒了一口氣。
王慧慧轉移話題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同誰在一起？”
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誘惑，就像是大人拿糖果吸引小孩。張一凡不知道她哪裏學來的技巧。
可是，張一凡不想聽，他有著不好的預感。感覺接下來的談話，不好應付。
王慧慧豈能如他所願。輕輕兩個字道出，張一凡猛地一震。
“高芸”
“她現在怎麽樣？自從上次趙紫紫出事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她了。”張一凡立刻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