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過往（1）
項銘有些不解秦雨凝那抹笑是什麽意思。不過，這個女人總是那麽的出乎自己的意料，早已經習慣了。
“那麽，現在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剛，這個安陽市可是差一點就要被炸掉了啊！”
項銘雖然是這麽問著，可眼睛卻是盯著秦雨凝。不過對方顯然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秦櫻有些虛弱的從地上站起來，她現在已將沒有在施展法術的力氣，不過她依舊倔強的盯著秦雨凝，眼睛滿是執著。
對上那雙眼睛，秦雨凝也隻有無奈，這個妹妹對自己還真是執著啊！
秦櫻虛弱的對項銘說道。
“項銘，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這是我同她之間的事！”
項銘看著秦櫻，不在意的說道。
“我說小狐狸，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就憑你剛剛差點毀了安陽市，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殺了你！而且……你應該稱呼我為項老師。”
秦櫻一陣語咽，她知道剛才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麽的瘋狂，而且眼前的這個人也從來不見得是對妖多麽寬容的角色，於是像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
“既然這樣，你就殺了我好了！反正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做嗎？”
這下倒是輪到項銘有些意外了。怎麽了？現在的妖怪都活的不耐煩了嗎？不過，還是不能就這樣動手啊！
先不說秦櫻還關乎著白和的大計，不能夠輕易的出事。而且現在，自己貌似還處於不能隨意動手的休假階段。
凡事都是講究著以德服人，額，以德服妖的。所以，不管從哪方麵來說，自己好像都不能答應這個請求啊！
秦雨凝看出了項銘的難辦，有些疲憊的對秦櫻說道。
“櫻兒，你還是離去吧！放心好了，我不會離開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如果還是覺得非要把我帶回去不可的話。就在來找我吧！不過，要換個地方才行了。如果贏了我，我就和你回去。”
秦櫻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雨凝，轉身離開了蝶語。就在快要走出去店門的時候，她背對著秦雨凝說道。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贏過你，把你帶回去！”
看著離去的秦櫻，秦雨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項銘來到籠罩著蘇遊的五彩泡泡前，看著那早就被那神奇的術法震驚的一塌糊塗的蘇遊，伸出食指輕輕點在泡泡上麵。泡泡隨之就破裂開來。有戲打趣的對蘇遊說道。
“小子，這就是妖怪的力量，你現在還想和我學道法，同這樣的生物廝殺嗎？”
蘇遊狠狠的搖晃著腦袋，開什麽玩笑！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麽犯規的力量，話說你這個天天和這種打交道的家夥到底又該是多麽的強啊！我的身邊就是些這麽恐怕的家夥嗎？
我居然還天真的意外妖怪都像秦姐那樣一點也不可怕。嗬嗬，恐怕人家隨便吹口氣都夠弄死自己幾回了吧！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平民好了。
看著完全被這超出常人想象的力量嚇到的蘇遊，項銘也有些感歎。果然，這個家夥的性格不適合當道士啊！實在太怕死了。
難得自己最近突然很想當老師的啊！終於有些明白白和為什麽那麽喜歡對自己說教了，那種感覺還不是一般的爽啊！
不過，就這樣就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著自己的道路。對蘇遊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平凡未嚐不是一種福氣啊！
於是不在想這件事，伸手在昏倒的蔣文文與何方的額頭一點，對蘇遊說道。
“好了，你就在這等你的兩個同學醒過來吧！我已經把剛剛發生的事都從他們的腦海裏消除了，你想想等會怎麽跟他們解釋是怎麽會昏迷的吧。我和這個女人還有些事要說。”
“哦。”蘇遊答應一聲，不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那個……我一直想問，為什麽你不消除我的記憶呢？難道不怕我到處去說？”
項銘很認真的想了想，對蘇遊說道。
“因為你很走運，第一次你見到我的時候，你被嚇跑了，我嫌麻煩就沒管你。第二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和這個女人鬥的死去活來，哪還有什麽功夫管你。至於那個小狐狸為什麽沒有把你弄昏，估計是以為你和我有什麽關係，所以也沒怎麽在意吧！不過你如果想忘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不，不，還是算了吧！”蘇遊覺得項銘說讓他忘記這些事的時候笑的有些詭異，在加上好像自己也不想忘了這些事。所以拒絕了項銘。
項銘笑了笑，沒有在逗這個家夥，給秦雨凝遞了個眼色，像店後麵走去。秦雨凝也跟著過去。
留下蘇遊一個人，在這經過大戰之後顯得有些混亂的蝶語獨自發著呆。
秦櫻原來是妖嗎？可妖與人到底又有什麽分別呢？不都一樣的流著鮮紅的血液與擁有複雜的情感嗎？為什麽要區分的那麽清楚明白，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想起對自己十分關照的秦雨凝，還有那會和自己說心裏話的秦櫻，蘇遊這個平凡的普通人不由生出這樣的想法。
如果白和知道的話，估計會仰天大笑，終於有人理解自己的想法了吧！不過蘇遊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注定沒有人會知道或在意他此刻的想法。
項銘來到店後麵，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對秦雨凝說道。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吧！說起來，我對你的事還真的是一無所知啊！”
秦雨凝很沒形象的躺在另一個沙發上，將臉深深的埋在沙發裏，發出沉悶的聲音。
“麻煩死了，不想說！”
項銘則是很淡定的說道。
“你來到這座城市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這隻小狐狸吧！而剛好因為某些原因，我現在可以算是她的監護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我隱瞞。”
秦雨凝偏過頭來看著項銘沒有說話，項銘也沒有催促，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彼此。
終於，秦雨凝還是緩緩開口了。
“該從哪裏說起呢？首先，我是櫻兒的姐姐，然後，我也就是狐王的女兒……”
“等等，你不是一隻蝶妖嗎？怎麽會是狐狸的女兒？”，項銘打斷了秦雨凝的話，有些不解的問道。
“看樣子你還真的是不了解妖族啊！”，秦雨凝不滿的看了項銘一眼，像是在說道家的首席大弟子難道就這點水平？
但在被項銘那危險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開始對他解釋了起來。
原來在妖族裏，到了能夠化出人型的階段，不同種族之間的物種隔閡就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不同種族的妖怪之間，也是可以用人類的形態婚配繁衍的。
但這樣孕育出來的下一代卻不會同想象的那般的來一個雜合。
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牛妖與羊妖結合，生下下一代，那麽生下的隻可能是牛或者是羊，而不是一個又像牛又像羊的怪物。
而沒有呈現出來的另一個的妖族血親的基因就會隱藏在這個下一代的身體裏。
換句話說，這個牛羊妖怪的孩子如果是牛的話就算它之後同牛妖結合也同樣有可能生出羊來。反之亦然。
而且這種基因的隱藏會一代一代的傳遞下去，也就是說妖怪的下一代會生出什麽樣的妖怪和其祖上跨越種族配偶的祖先有關，所以如果秦雨凝的祖上曾有擁有蝶妖基因的祖先的話，那麽狐王有個蝴蝶女兒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聽到秦雨凝的解釋，項銘在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平常自己遇到妖怪都是隻管殺的，哪會去問妖怪你父親是個什麽妖。白和因該是知道這些的，不過顯然覺得沒有什麽講的必要。反正早就料到了項銘根本不會在意妖怪的這些趣事，所以才造成了項銘現在的尷尬場麵。
給項銘科普完之後，秦雨凝又繼續講了起來。
“我是狐王的第三個孩子，至於是什麽時候出生的，我自己都忘了。同其他妖怪一樣，我也有一個伴隨著出生而得到的能力，那就是可以介於虛實之間，穿梭於夢境與真實。所以它們亦稱呼我為……幻夢金蝶。”
項銘點了點頭，這也是妖族神奇的能力之一，道門的人將這種特有的能力稱之為天賦。擁有這樣厲害的天賦她在妖族的地位可想而知。
“說起來我以前還很弱小的時候，曾經進入到了一個叫莊什麽的人的夢裏，那也是個有趣的家夥呢！醒來之後居然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還是蝴蝶……”
項銘額頭出現幾根黑線，莊什麽的人？該不會莊周夢蝶的典故就出在你的身上的吧！話說，你到底是活了多久了啊！
秦雨凝像是知道項銘在想什麽，淺笑道。
“我本就是一個活了很久的怪物！那些比我後出生的兄弟姐妹都先我死去，而我卻還一直活著。因為這個奇特的能力，我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當肉體快要化作腐朽的時候，我都可以在幻夢中重生，代價隻不過是又需要重頭修煉罷了……”
“你能想象那種恐懼嗎？永生這件事，本來就是上天給我開的殘忍玩笑，漫長時光足夠屠殺掉你所有的情感，讓你變得虛無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