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解禁
多年前。
“逆徒，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會死的！”
“不，我一定要掌握這招天罡正法！不管怎麽樣我都要！”
中年人無奈的看著這個眼前的少年，雖然他平日間的話很少，但隻要說出來，那就誰也不能在改變他的意思。
連他這個師父也不行。
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練吧！練吧！反正你也不一定練的會！”
天罡正法不同於其它的法術，不是人選擇法，而是法選擇人，沒有那個機緣與冥冥中的認可，是不可能學會的。
而且少年想學的還是那傳說中早就成為禁忌的禁法，是根本就不可能學會。
由他吧！反正嚐到失敗了就會學會放棄了。
於是中年人在不去管少年，任由他去苦練那禁忌之法，去追求那根本不可能成功之事。
……
項銘的臉上露出一絲迷惘。
想想當時還真的是執拗啊！要是當時不去學那個天罡正法，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後的這些事？
自己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
貓尊咆哮著，像是不滿項銘對它的無視，速度越來越快，它的命令隻有一個。
那就是徹底撕碎眼前的敵人，不僅是項銘而是所有的敵人，不僅是因為魘控製了它，其中未嚐沒有那死者對於生者的怨與恨。
死吧！都去死吧！
項銘沒有去在意那朝自己衝過來的兩隻貓尊，依舊是陷入了回憶。
……
寒來暑往。
不知不覺這個少年已經修煉這門法術已經差不多一年了，一年的苦修並沒有一點的進展。不僅如此，也因為這一年的苦修，這個少年的身體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實力不進反退，整個人都顯得虛弱。
他的師父，每天都會在遠處看著他，很多次想要製止他，可最後也隻是停下腳步，化作無奈的歎息。
他知道這個少年的心中有著怎麽樣的黑暗，對於力量有著怎麽樣的渴望，為此他一直拚命的修煉，拚命到作為他師父的他都有些動容。
天資並不算太好的他，竟然以極短的時間就超過了自己的兒子，超過了那號稱有著有史以來最好資質的，就是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狂的少年。
但對於此，中年人並不是很開心，不是因為少年超過了他的兒子，而是擔心這個少年，擔心他會出事。想想當初見到這個絕望的少年時，他也是見他有著修煉的根骨，一時生出惻隱，他不想他如何如何的優秀，他想的僅僅是要讓他快樂，讓他走出陰霾。
如果可以，中年人真的隻想讓他當一個普通人，就像一個普通的少年一樣，可以開心快樂的成長，沒有傷悲，也沒有痛苦，就這樣充滿希望的活在陽光之下。
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少年自己把自己的心給封死了，不讓任何光亮灑照，他無法快樂，或者說他自己不想快樂。
比起開心與幸福的生活，那刻骨的仇恨要更顯得沉重，讓他自己不願對自己救贖。就這樣沉淪與黑暗。
希望這件事後，他能有所改變吧！力量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一切……還是要順其自然。
少年這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沒有一點力氣，眼神空洞的像是已經死去。
中年人覺得差不多了，他差不多也要放棄了吧！
一年了，他也應該知道力量是強求不來的了，也是時候放棄了。
中年人來到少年的身邊，看著這眼神空洞的少年，那雙瞳裏分明有絕望的光在閃動。中年人的心也有些痛，這麽多年了，他早就將這個少年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見他這樣子，他的心也是不好受。
強笑一下，對少年說道。
“學不會就不學了，你看你師父我不也是沒學會這些禁法嗎？不要想太多了，來，為師教你地煞奇術怎麽樣？絕對包教包會！”
少年無力的偏過頭，看著中年人，虛弱的說道。
“不學！地煞術都是沒用的垃圾！”
這個臭小子！
中年人也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把這個混小子的思想給扳過來。
沒錯，地煞奇術和天罡正法比起來是顯得有些不入流，很多地煞法術都沒有太大的威力，甚至有些地煞術還顯得非常搞笑，就像是外麵那些走江湖的賣藝把戲差不多。
真的是有些廢柴啊！
呸！前輩高人傳下來的東西能廢嗎？那可都是隨著時間的淘汰，而精挑細選下來的法術。雖然威力比不上天罡正法，但都很實用啊！在戰鬥的時候，覺得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不濟……數量也比天罡正法多不是？
“臭小子！你到底是要怎麽樣？為什麽就非要執著於禁法？力量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少年像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對中年人說道。
“沒錯，很重要。因為……我要殺光所有的妖啊！一個也不要留，通通，殺光！”
中年人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冷，看著那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突然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陌生的自己像是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他。
他，竟是這樣想的嗎？
中年人的臉也變得嚴肅。
“放棄吧！現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敢這麽做，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少年沉默著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搖搖晃晃可卻又顯得那麽堅定。
“憑什麽？”少年低著頭說道：“憑什麽那些醜陋的妖就可以到處肆意的殺人，而我們卻不可以殺妖？就因為所謂的和平條約？嗬嗬，隻要那些妖想，隨便就可以跨個那個脆弱的約定，殺幾個人而已，對它們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麽。不過就是殺幾個人而已！對它們來說隻怕就是和吃飯喝水一樣普通的事吧！就像是用來打發無聊的生活一樣，隻是一種娛樂而已！”
少年抬起頭來，臉上出現兩行淚，他竟是哭了。
“憑什麽，到底是憑什麽？為什麽我的親人就要死在這種東西的手裏？為什麽你這麽強大卻要放任它們，為什麽，為什麽不殺光它們？對你來說很容易不是嗎？你不是最強的人嗎？”
“到底是為什麽？這又是憑什麽？憑什麽非要讓我放棄？憑什麽就非要讓我失去一切？因為我弱？那好！我偏偏就要變強，強到讓那些家夥隻能在我的麵前顫抖，引頸受戮！”
“你不是常問我的道是什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殺光妖，就是我的道！不管是弱小的還是強大的，不管是幼小的還是年邁的！我都要通通殺給你看！既然你不殺妖，來就讓我來！我要將妖給我，千倍，萬倍的還給它們！”
中年人像是非常生氣，抬起手就想給他一個巴掌。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看到那少年倔強的臉，突然覺得這樣一點意義也沒有，肉體上的疼痛根本就傳到不進他的內心，或者說他的內心有著更大的傷痛，讓這些疼痛都變得麻木，沒有一點感覺。
中年人，收回手掌，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弟子怎麽辦才好。能怪他什麽？他隻是個孩子卻經曆了那樣的傷痛。支持他嗎？怎麽可能？真正大戰，死傷絕對不是小數目。妖發起瘋來，什麽都敢幹！
於是隻能疲憊對說道。
“不可能的，憑你是辦不到的，沒有人可以真的毀滅妖族，就連我也做不到。”
少年的嘴角一揚，笑了起來。
“辦不到嗎？這可不一定啊！”
少年明明非常虛弱，可身上卻爆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力量。
中年人看著眼前的少年，表情都因為震驚而呆滯，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麽可能？你居然，居然……真的辦到了！停下，快停下。你掌握不了這種力量……真的會死的！”
“沒辦法停下了！這就是我的命，我這一生就是為了殺妖而活的！哪怕會死，哪怕墮入無間地獄……我也在所不惜！來吧！讓我看看被稱為禁忌的力量，到底是有多麽的強大！”
……
項銘的思緒回到現實，貓尊的攻擊已經近到咫尺。
好像有一聲低沉的歎息。
項銘的手中捏動一個印，和他以前捏的九字印都不一樣，那是古老的咒印。
像是有什麽東西破裂，傳來一陣清脆的碎響。
項銘的身上爆發出刺目的白光，耀眼的像是一個太陽，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天地間隻剩下這一片白。
而有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想到還有解開這道封印的一天，很丟人啊！老頭，我真的是太丟人了！我現在真的有些後悔了，這種力量更不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如果可以後悔，我真的好想聽你的話，老老實實的修煉，而不是去追求那禁忌的力量……”
……
在第一私立中學的校長室裏。
白和通過窗子看向外麵，在遠方不時有絢麗的光芒閃動，那是他的弟子們在戰鬥。突然看到一個地方爆發出耀眼的白光。
白和的表情一下愣了愣，整個人變得非常疲憊。
“果然還是不行嗎？你還是使用了那股力量……我們終究無法逃過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