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賜教
項銘臉上在無笑意,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寒。他看著那表麵強撐的齊昆說道:“我想齊長老你現在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現在的身份是道門掌門,與你們齊家家主乃是地位相當,而你也隻是齊家普通長老。說起來,你這地位還要低我一截。”
齊昆的臉氣的漲成豬肝色,可是卻也找不到話反駁項銘。他是齊家家主的族弟隻是普通的長老,而不是那還要高家主一輩的太上長老。真要論資排輩,的確是要低上項銘這個道門掌門一頭。
不要看“暗”世界看起來混亂無序,可是在這輩分上可是非常認真的。因為這就代表著地位。名利二字自古以來就最是讓人看不透,就算是“暗”世界裏的這些人也不能免俗,更何況這名還是在利的前麵。
所以在“暗”世界臉麵是絕對不容有失的,很多爭鬥往往都不是為了單純的利益,更多的是為了爭上一份麵子而已。
不過有人會問,同樣都是一家之主,一派之尊。為何項銘這個道門掌門的身份就要壓齊昆這個長老一頭,而其他那些勢力之主就要低上一頭,對這齊昆簡直就像是對主子一樣的討好?
這也正是“暗”世界裏的人最不要臉的地方。他們可以對強者卑躬屈膝,極盡諂媚,但是卻對弱者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而對於這些,他們卻都覺得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事,這便是“暗”世界最為畸形扭曲的地方了。赤裸裸的實力為尊,強者的言行就是規矩,不容許有絲毫冒犯。而弱者的話哪怕是正確的,要是不被強者喜歡,那也隻能被當做是狗吠一般惹人生厭。
所以齊昆此刻的沉默無言,也隻是因為道門有這個實力讓他承認項銘這個道門掌門的分量,而不是因為他的心中就真的甘於低上項銘一頭。不光是他,就算今天是齊家家主親臨,也隻能和項銘平輩相交。他們敬的隻是道門的實力,而非是項銘的實力。
這也正是齊昆剛才口無遮攔的就說出那些話原因。他是一點也沒有將項銘給放在眼裏,哪怕他現在已經是道門的掌門了,可齊昆還是沒有將他從之前那個道門弟子的角色身份給轉換過來。所以還以為項銘隻是個弟子一般的可以隨意對待。
可是堂堂四大勢力之一的道門掌門被辱,這又豈是小事?哪怕是用這件事開戰也足夠了。還不要說道門還有個行事向來無所顧忌的白和,今天這事要是沒個說法,整個齊家之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所以別看齊昆現在表麵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可是他心中實則慌亂急躁,苦思應對之策。
而就在眾人等著看道門要如何整治這口無遮攔的齊昆時,項銘又繼續開口對齊昆說道:“齊長老如此輕視於我,想來還是覺得我這個道門掌門不夠分量有些水分,不足以服眾對嗎?”
還別說,這還是真是齊昆心中最真實的相法。白和棄了掌門之位,也就是意味著道門弟子的地位將水漲船高,到了和他一樣的地位。而與一群小輩同樣地位,這對於齊昆老說無疑是比一件吃了蒼蠅還要惡心的事。這心中自然就對項銘他們幾個道門弟子沒有好感。
其實不光是齊昆有這樣的想法,很對真正底蘊深厚的大勢力都是對白和這樣輕易就傳位是非常不滿的,從他們隻派了門中二號甚至是三號人物來參加這個道門傳位大典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不想與項銘這樣的年輕一輩平起平坐的。
不過這些勢力處事都比較圓滑,還是給道門留著幾分麵子,沒有像齊昆這樣的撕破臉皮。可這不代表他們心中就對項銘在道門掌門有多大的認同。
雖說項銘的話是說到了齊昆的心裏,可是在如今這樣的行事齊昆可不敢在說些會挑起兩家紛爭的話。他是囂張但是卻一點也不傻,要是真的為齊家平白無故惹下道門這樣的大敵,哪怕是有家主保他,他也得狠狠掉下一層皮來。
於是盡量注意語氣的對項銘說道:“項……掌門言重了。既然你能當上這道門掌門,那必然有著過人之處。我這心中可沒有半點不服,反而覺得長江後浪推前浪,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頗感壓力啊。我剛剛之言也是無心之言,還望項掌門多多擔待,就此揭過可好?”
齊昆這話一說出來就引得不少不遜於四大勢力的勢力發笑,這也真的可以說是不要臉至極了,剛剛還是一副飛揚跋扈,很不得了的樣子,現在認起慫了又是如此幹淨利落,老辣熟練。不過笑歸笑,他們還是知道齊昆現在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畢竟惹上道門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在他們看來,齊昆都說道這份上了,想來這件事也該揭過去了。畢竟齊家也不是好對付的若是在步步相逼反而顯得道門不夠大度。
不過這件事真的就如此簡單的因為齊昆的一句話就了結了嗎?
項銘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對著齊昆說道:“齊長老又何必如此,你乃是前輩高人修為高深。自然不是我們這些晚輩能比的,剛好我近來在修行上又有諸多不解之處,今日便厚顏向齊長老討教一二,還望不吝賜教!”
“你!”齊昆氣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項銘氣得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而在周圍的那些勢力也是嘰嘰喳喳的談論個不停,不過大多都是嗤笑搖頭。那坐在高處的黎重搖著頭對身邊的普法主持說道:“老和尚,雖說我早有耳聞這空鴉道人張狂恣意,目中無人。可今天才知道這家夥原來是個沒有腦子的家夥。他還以為他真的白和那樣的道門掌門,有著白和那般的本事?這齊昆雖說討厭,可是一身修為卻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水分。他就算是打娘胎開始修煉也絕對不可能是這齊昆的對手。”
普法沒有急著回答黎重,而是在默默看著那站在演武台上項銘。不知為何那年輕的身軀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偉岸,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當初那人一般。普法又看了一眼那一邊臉上帶著笑沒有絲毫製止的意思的白和。
普法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果然不愧是師徒。
他對著黎重說道:“不管結局如何,今天這齊昆這個大虧都要吃定了。”
黎重有些不解問道:“老和尚,你這是什麽意思?”
普法微微一笑,卻是閉口不言讓他自己去悟,氣得黎重咬牙切齒,又去問周圍其他的人。
其實這一切也都簡單,以項銘的性子,就算是要請教也不可能會去找那齊昆請教,號稱人類最強的白和的可還在他旁邊好好的站著,那齊昆又是能比的上的?
所以將這些場麵話給拋開,真實的意思就是。喂,那誰。你很厲害嗎?來來來,咱們比劃比劃,誰慫誰孫子!
在場的人都不傻,都懂的了項銘的真正意思,這也正是齊昆生氣的原因。但這並不是全部。
除了感覺被一個後背小子挑釁的怒火之外,齊昆更加生氣的原因還是因為項銘這招太毒,讓他騎虎難下。
如今雖說項銘是道門掌門的身份,可是在場的人其實心中也都還是將他當成是一個後輩小子一樣的看待。他要是上台贏了便是落下個以大欺小,被人嘲笑,輸了就更不用說,齊昆自己都要把自己掐死。就算是放點水,鬥上那麽幾個回合,也是幫項銘漲了威風。
而要是不上台,那就是他怕了,這麽一來不單是他的麵子掛不住,就連整個齊家都要跟著丟人。這是齊昆萬萬不能接受的。也就是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吃上這虧。
不過……項銘這招雖然毒,可是卻有一處致命破綻。那就是畢竟是兩人鬥法,要是齊昆真的下狠手,那麽受傷的也是項銘自己,而且怎麽說他現在也是道門掌門,要是真的輸的難看,就算齊昆要招人嘲笑,道門的臉麵也是過不去的。
但是,齊昆他敢嗎?他真的敢這道門的地盤對著項銘這個道門掌門下狠手嗎?當白和是擺設?當那十二個天脈弟子是擺設?
所以這雖然冒險,在賭齊昆到底有沒有那個魄力,但其實卻也是非常穩妥。這齊昆雖然脾氣火爆,但是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想來是分的清其中輕重。
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冷漠的對項銘說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項掌門言重了,賜教不敢當。咱們就切磋一二便好。”
黎重拍了拍腦袋,對著一旁的普法說道:“還真有你的老和尚。讓你給說準了,這齊昆的意思是吃下這虧,放水為這項銘漲漲名聲了。”
剛剛普法禁不住他糾纏,將這其中原委告知了給他,所以黎重也能聽懂齊昆那弦外之音。不過普法卻是麵帶思索的看著那演武台上的項銘。用自己才聽的見的聲音說道:“一切真當如此嗎?”
齊昆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有趣,明明是憤怒到了極點,可是偏偏又不能發泄而出,反而要努力克製,要露出微笑。
而就在他在心中盤算著要讓項銘多少招才能既不讓自己丟人,又能不讓這小子大出風頭時,他的耳裏傳來了項銘的秘密傳音。
“老家夥,我忍你很久了,總算逮著機會可以出出氣了。”
齊昆睜大了雙眼,看著那臉上還帶著謙虛的表情的項銘,心中那股怒火卻是怎麽也壓製不住了,雙手握拳,手指捏的哢哢作響。心中狂怒的吼道。
“小混球,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