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害我(2)
“村長,這……”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隻感覺眼前突然一黑,後腦勺就被狠狠地來了一下,頓時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一次醒來,我發現我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周圍一片漆黑,一股沉重的壓抑感向我襲來,我嚇壞了,不顧一切的拍打掙紮。
可我的周圍全是木板,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就快我要放棄的時候,我摸到一件絲質的衣服。
我頓時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應該就是棺材裏的那件紅色的新郎服,而我被關在了棺材裏。
我頓時慌了,一股寒意從後脊梁骨升起,開始使勁了踢上邊的棺材蓋,棺材開始劇烈的搖晃,可是棺材蓋依舊是紋絲不動,看來是被人釘死了。
柳元才害我!我在心底裏將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發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他算賬。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木板的縫隙裏不斷地有水滲進來,發出沉悶的“咕咚!”聲,我的身子很快就濕透,而且仿佛在不斷地下沉。
一時之間我不知所措,水很快就淹沒全身,直逼脖頸,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直逼大腦,眼看著就要將我全部吞沒,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幾乎都放棄了掙紮。
過了很久,我在朦朦朧朧的意識當中感覺好像有光線從木板縫隙中射透進來,還伴隨著有嘈雜的吵鬧聲,緊跟著就是撬木板的聲音。
我大喜過望,猛的睜開眼睛,隻聽見“啪”的一聲響,棺材蓋被人撬開了,我被人從棺材裏拉了出來。
我驚魂未定,爬出棺材就一個趔趄跌坐在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良久才緩過來。
這個時候我打量著周圍,發現我正在溧水溝岸邊,周圍圍了一群人,好幾個全身都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從水裏把我打撈出來。
貓婆子背了一個布包,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貓婆子這個模樣,忍不住問:“貓婆婆,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要不是這溧水溝的修橋施工員發現的及時,你早就沒命了!”貓婆子氣哄哄說完又指著我:“說,是誰把你扔到棺材裏的,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
我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前,竟然赫赫然穿著那件放在棺材裏的鮮紅的新郎服!
我嚇的忍不住直哆嗦,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拍了拍腦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話一說完,周圍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貓婆子更是一臉難色,一把將我拉起來:“趕緊跟我回家。”
我看貓婆子的臉色,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不敢多問,更不敢在這溧水溝旁久呆,跟著貓婆子往回走。
在路上,我始終忍不住這團迷霧的誘惑,拉著貓婆子的手低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村長他要害我。”
貓婆子說:“那不是村長。丁娃子,都怪我,不應該去摸這躺陰媒,這下咱們麻煩大了。”
貓婆子這麽一說我更加害怕了,緊張的說:“不是村長那是誰?到底怎麽回事嘛!”
貓婆子歎了一口氣,拉著我改變方向,往村東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去看吧!”
柳元才的家在村東,貓婆子這是要帶我去柳元才家啊!
到柳元才家的時候,他家門口已經圍了許多的鄰居,紛紛都在議論。
有鄰居看到貓婆子來了,立馬迎上來打招呼:“貓婆,你可算是來了,村長今天一大早上就開始發瘋,見人就咬,拉都拉不住,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貓婆子問:“人在哪兒呢?”
“在堂屋裏,我領你過去。”那鄰居答應了一聲,然後吆喝著村民讓出一條道來。
柳元才家堂屋的門大開著,裏麵的靈堂也沒有撤掉,隻是棺材卻已經不見了,柳元才像狗一樣趴在靈堂前的供桌下麵,背對著我們,似乎在吃什麽東西。
我們一群人走進了堂屋,柳元才也沒有什麽反應。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堂屋裏到處血跡,還有一些雞毛之類的東西。
“柳元才!”沒有任何征兆,貓婆子突然大吼一聲,劉元才身體忽然一震,突然回過頭來。
他這一回頭,嚇得我一哆嗦驚叫出聲來,一連退了幾步。
此時的柳元才已經不能說是人了,他滿臉猙獰,一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珠子瞪圓了往外凸,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炸。
一雙枯瘦如柴抓著一隻啃死生雞正在嘴裏送,嘴角那和腮幫子上占滿了鮮血,血淋淋的,齜牙咧嘴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從來沒見過這麽詭異的情況,不光是我,大夥兒都是被嚇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膽小的婦女更是嚇的退出堂屋去。
柳元才本來體型消瘦,可是此時卻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肚子脹的老圓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東西進去,而且現在還在不斷地往嘴裏送生雞,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按照這種吃法,遲早要把自己給活活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