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輸掉內褲

  “今天,你們若不給本少一個交代,就別想走出這裏,即使暗皇來了,本少也不怕!”


  暗皇?


  提及暗皇,顧以宸眸中劃過無奈。


  若非暗皇惡作劇般拍下女奴送他,蘇虞歡會誤會他?


  他倒現在都還記得,暗皇那看似無害實則冷心冷情的模樣,對方就當著他的麵兒,破了女奴的身子,還說,既然他不要,那就毀了吧。


  顧以宸原本以為暗皇隻是有點惡趣味,卻沒想到對方從破了女奴的身子時,就開始了算計,竟然將蘇虞歡的反應都算計在內,這份慎密的心思真可怕!

  幸好,他們不是敵對的關係……


  想到此,顧以宸伸手輕輕拍著蘇虞歡的後背,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何錦榮見狀,臉色不太好,他這是被無視了?


  望著旁若無人調情的兩人,他的臉色越發陰鬱,一種被打臉的羞辱令他憤怒不已。


  他轉著眼眸,思慮著該如何收拾這對狗男女,卻在這時聽顧以宸淡淡道:“抱歉,何少,她是我的女人,不單單是女伴,還是我的未婚妻,你想要什麽交代?”


  他的語氣中潛藏著勢在必得的霸道囂張,盡管風輕雲淡,卻猶如驚雷般,砸在何錦榮的心頭,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令他望而生畏。


  顧以宸抬首,深邃的眼眸平靜如一汪深海,不露情緒,他神色淡漠的睨著麵色鐵青,意識到被戲耍了的何錦榮,卻見他眼眸一轉,一副計上心頭的模樣,緊接著,就聽他冷笑道:“本少自是應該願賭服輸,先前我們說的是,那把手術刀要抵在本少的身上,可那把手術刀隻是切開了本少的衣服,所以,本少不算輸。”


  凝視著麵露冷色的蘇虞歡,緊盯著她熠熠的狹長鳳眼,何錦榮不自覺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略帶暗示的笑了笑,轉而對顧以宸提議道:“咱們再賭一把!”


  再賭一把,真正的賭一把,他這次絕對不會掉以輕心,輸給對方!

  先前蘇虞歡奇招製勝,這樣的把戲不可能玩第二次,而且他邀賭的對象是顧以宸,雖然不知顧以宸的身份,但想來不會拒絕他的邀賭。


  男人都喜歡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恨不得自己是拯救天下的英雄,讓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何錦榮覺得自己把握住了男人的通病,顧以宸的弱點,便洋洋得意的昂了昂首,高傲的看著臉色不變的顧以宸。


  心想,等這個男人輸了,他便當著眾人的麵兒,好好把玩他的未婚妻,讓他絕望的下跪求饒,讓他知道,賭王何家,不好惹!

  蘇虞歡將何錦榮小人得誌的表情斂在眼底,回首對顧以宸透露道:“顧以宸,他是何家的何錦榮。”


  有人說,何家世代出賭王。


  雖然何錦榮所在的何家隻是何家的分支旁係,但也不容小覷。


  然而國內,尤其是顧以宸這種身份的名門貴胄,擁有著良好的家庭教育。


  蘇虞歡很難想象他上了牌桌是什麽模樣,縱然他小時候跟著老八旗子弟、紈絝們學過他們的四大愛好,擅長涮銅火鍋,打瑪瑙麻將,聽蛐蛐兒唱歌,沒事兒唱小段昆曲兒。


  但是,賭博……可不是鬧著玩的!


  有點擔心,蘇虞歡擰了擰眉,不動聲色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卻見他微微頷首,答應道:“好,那就賭一把,我們去正兒八經的賭場。”


  賭博是非法的,但在開往公海的賭船上賭博,卻不違背法規。


  說到賭船,賭王葉漢組建的東方公主號正是用來對抗澳門何家的,可惜在八十年代末期,他便結束長達數十年之久的經營,但他的行為卻讓人茅塞頓開,有那麽一段時間,曾使得何家生意,一落千丈!

  如海洋自由號這樣的大型遊輪,雖不多見,但類似的賭船卻在香港澳門多不勝數,據說每天都有船隻載著遊客到公海上賭博,清晨離開傍晚回來。


  何錦榮聽到顧以宸答應下來,當即揚起唇角,笑的誌得意滿,因為在他看來,他贏定了!


  很快,顧以宸和蘇虞歡、何錦榮便來到了海洋自由號上,暗皇手下經營的賭場——


  何錦榮這個賭王之孫要來賭博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海洋自由號,而他的保鏢也安排了一個包間,甚至還請來了賭場中技術最好的荷官,前來見證這場賭局!


  何錦榮環顧四下,眼見不少人跟著他們離開了拍賣會,前來圍觀這場賭局,不由輕嗤,轉而對著看似初哥的顧以宸介紹道:


  “包間外玩的太小,根本不過癮,咱們就玩一局大的,這裏有**、**等,或者,我這邊出一人,你們兩人,咱們玩梭哈!”


  在賭場裏,人說小賭怡情,大賭發家,但這句話在顧以宸心中,卻純屬扯淡,要是人人都能發家,就不會有那麽多輸錢**的倒黴鬼了!


  “梭哈?”


  顧以宸微微蹙眉,眸光掃過身邊的蘇虞歡,變得若有若無的高深莫測,他知道何錦榮無論如何也會勸著他們玩梭哈的,因為他身邊那些保鏢都是經過賭王培訓的職業賭者,隨便一個,就能橫掃賭場。


  但這個賭場絕對不是海洋自由號上的賭場,暗皇那個小心眼的家夥,絕對不許別人在他的地盤囂張橫行!

  “怎麽,剛才跟本少放話的時候那般囂張,這會慫了,不敢賭?”


  何錦榮嗤笑一聲,望向顧以宸的目光,帶了些許探究和鄙夷。


  其實他就想逼得顧以宸答應玩梭哈,輸的連內褲都不剩,好讓他出一口被戲耍的惡氣,所以他才不斷的用言語挑釁顧以宸,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願者上鉤?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向來心高氣傲的顧以宸,他乃顧家太子,其身份背景絲毫不遜色於賭王之孫何錦榮,憑什麽要被這混賬玩意如此挑釁?

  聞言,顧以宸眯了眯眼,眸底劃過絲絲冷意,捕捉到何錦榮眼底的哂色,他在心下冷哼一聲,還未應下,便感覺到蘇虞歡擔憂的目光,心下驀地一柔,他便輕輕捏了捏蘇虞歡的手,帶著暗示意味的動作,讓蘇虞歡放心下來。


  她隱隱猜測到了,顧以宸並不怕這場賭局的輸贏,但他的眉目間,卻沾染了一抹複雜,這多半是佯裝給何錦榮看的吧?

  “梭哈,就這個吧。”


  “那好,本少就拿著這一億美金,隨便玩玩。”


  何錦榮輕聲一笑,從保鏢手中接過了價值一億美金的瑞士銀行本票,隨後一臉從容的指定了一名保鏢上前,轉而對高深莫測的顧以宸道:“我這邊出的人,就是他了,你們呢?”


  雖然明知顧以宸這邊隻有一個蘇虞歡,但何錦榮還是多問了一句,誰知,沒等顧以宸開口,便有人接話道:“顧先生不介意我來玩玩吧?”


  蘇虞歡和顧以宸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著休閑西裝的絕豔男人款款而來,男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絕豔的麵容透著令人如沐Chun風的溫柔,他有一雙如蘇虞歡般的狹長鳳眸,波光瀲灩,顧盼間無害純良,視線所及,又隱含凜然的犀利,卻教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此刻他的唇角正微微上挑,攜著淺淺的笑意,猶如一陣Chun風襲來,使得萬千梨花齊齊綻放。


  “容少,既然你願意玩玩,那就一起。”


  顧以宸睨著神色不顯,笑容絕豔的容謙,心下不由揣摩著容家二少出現在此的目的,真的就是簡單的陪他們玩玩嗎?


  容謙,開國功臣容老爺子引以為榮的孫子,他的出現,自是震撼了圍觀的眾人,也讓這場結局已定的賭局,看上去愈發撲朔迷離。


  “好了,荷官準備吧。”


  何錦榮並不認識容謙這個容家二少,而低調的容謙也無意宣揚自己的身份。


  容謙款款入座,淺淺笑著,視線劃過顧以宸身旁的蘇虞歡,無端的深邃莫測,隨後,迎上顧以宸晦暗的眸光,他方才收斂,不動聲色的,瞥了瞥正在準備的荷官。


  “請各位驗牌。”荷官接過身邊的助手遞過的**後,平鋪到賭台上。


  像這種賭局,很少有人敢在牌上做手腳,畢竟在場的有賭王之孫,還有名門貴胄,在他們麵前**,無疑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顧以宸眯了眯眼,何錦榮也毫無異議,容謙反客為主,淡淡道:“派牌!”


  正規的賭局發牌是不允許用手的,荷官用專門的發牌工具,傳牌板,將一張張**遞給每一位賭王。第一張牌是底牌,必須要扣著發,發完底牌,荷官又給每人派了一張明牌。


  顧以宸的明牌是黑桃J,容謙的明牌是紅心K,何錦榮的明牌是方片Q,保鏢的明牌是梅花3。


  按照梭哈的規矩,每輪由牌麵最大的玩家說話下注,如果牌麵相同,就按花色決定大小,依次為黑桃、紅心、梅花、方片。


  “一局定輸贏,何少,敢不敢?”


  顧以宸將其他三人的牌麵斂在眼底,隨即毫不猶豫的扔出了籌碼,來到海洋自由號上,無論如何都免不了賭上幾把,他早已預料到這點,所以在來時,就在鬱少臣那邊抽調了資金。


  “我敢,何少呢?”容謙笑眯眯的跟了一注。


  “當然,誰輸誰贏還未必呢!”


  何錦榮冷笑著扔出籌碼,隨後淡淡瞥了瞥自己的保鏢,暗示他自己看著辦。


  輪到保鏢,他掃了一眼桌上的牌麵,遺憾的搖了搖頭,賭桌上將明牌一扣,就是表示不跟。


  這時,荷官繼續派牌,梭哈中的每一次發牌都是有講究的,誰的牌麵大,就先派給誰。


  此刻輸贏未定,但顧以宸和容謙卻絲毫不受牌局的影響,他們兩人都是心誌堅定之人,與何錦榮相比,自是不逞多讓。


  何錦榮這還是第一次玩籌碼如此之大的梭哈,再一瞧不動聲色的顧以宸,原先的肯定打了個折,不確定了,心頭蒙上一層陰影,待他看過了牌後,越發麵無表情,放下後瞅了瞅桌麵上的籌碼,蹙眉道:

  “本少現在隻有三千多萬,不過我這裏還有一些何家企業的股份,加上這些,我可以跟了這一把。”


  容謙瞥了瞥一臉不甘的何錦榮,接過牌後笑的越發明豔,在何錦榮扔完了籌碼後,毫不猶豫的語言打擊道:“股份?嘖嘖,沒錢就別跟了。”


  “你——”


  何錦榮被容謙擠兌的無話可說,賭博最忌心浮氣躁,他知道自己內心一旦動搖,就等於輸了。


  這時,顧以宸抬首對著蘇虞歡輕輕一笑,在她略帶擔憂的目光中,扔出了手中最後的籌碼,“何少,你還跟嗎?”


  何錦榮有些摸不透顧以宸的心思,這場賭局早已不由他來掌控了。


  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牌,一咬牙,將剩餘的籌碼盡數扔到了桌上!


  這一扔,頓生一種破釜沉舟的大氣,同時也讓他額頭冒出了冷汗,如果這一局他輸了,在海洋自由號上,他將再無立足之地,他若是輸了,就弱了賭王的名頭,甚至,待他回到何家,定會被爺爺視為何家的恥辱!


  他不能輸,他一定要贏!

  想到這裏,何錦榮的雙眼驀地劃過一抹猩紅,盯著被他視為敵人的顧以宸,冷哼道:“我跟了,買你的底牌!”


  顧以宸並未如何錦榮掀起底牌,而是揚起唇角,淡淡一哂,道:“不夠,何少該不會是就這點身價吧?”


  蘇虞歡早已見識了顧以宸的腹黑程度,隻有她知道顧以宸的底牌是什麽,先不說意味不明的容謙,就說何錦榮,這貨要跟腹黑的顧以宸玩梭哈,那絕對得輸掉內褲!


  當然了,他們並不稀罕他那條蠟筆小新的內褲。


  顧以宸騙過了所有人,險些將她也騙過去,他才是賭場的老油子才對。


  她差點忘記了,他出身的地兒什麽貨色都有,身為大佬的他要製住那些兵油子們,首先他自己就得練就十八般武器,做到樣樣精通,最後還得有一張堪比銅牆鐵壁的臉皮!


  顯然,何錦榮的段數不夠,瞬間就被顧以宸這句話氣的臉紅脖子粗,他眯了眯眼,狠狠地瞪了身為罪魁禍首的蘇虞歡一眼,爾後喘著粗氣從保鏢的手中,接過最後一個價值三千萬的瑞士銀行本票,一把將它拍到了桌子上,“現在可以了吧!”


  顧以宸看了容謙一眼,見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心知這已經是何錦榮最後的身家,狗逼急了還能上牆,而人逼急了是要鬧出人命的。


  “當然,何少財大氣粗,我不能跟你比。”


  他平日裏可沒什麽油水撈。


  說罷,顧以宸拍了拍蘇虞歡,示意由她來掀開底牌,“虞歡,你來。”


  蘇虞歡意味深長的瞥了瞥顧以宸,旋即代替他,緩緩地掀開底牌,當她將底牌完全亮出的時候,容謙揚著唇角搖了搖頭,而何錦榮卻直接愣在了當場!


  這,這怎麽可能?


  顧以宸的底牌比他的大?


  不,一定是他看錯了。


  何錦榮下意識地揉了揉眼,再次看向桌子上的底牌,這下子臉色完全蒼白了——


  望著胸有成竹,乾坤在握的顧以宸。


  他第一次覺察到這個男人的可怕,先前言語擠兌對方的他,如今就像一個小醜,不僅被對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打了臉,還讓他把何家的那些股份都輸了出去,這下他完了,完蛋了!

  “你,你耍詐,你們都是一夥的!”


  何錦榮輸不起,當即起身,一撩桌麵,將籌碼和紙牌都撂倒在地,一副擺明了不認賬的樣子。


  顧以宸淡淡的瞥他一眼,將蘇虞歡護到懷中,唯恐何錦榮突然發瘋傷害了他的女人,而何錦榮瞧著這刺眼的一幕,頓時覺得想吐血,沒等他繼續囂張,海洋自由號賭場的武裝力量,便將他的保鏢全部扣住了!

  這時,荷官接到主人的命令——


  “何少輸了,按照海洋自由號的規矩,鬧事者,扔出去!”


  扔出去?

  真血腥,真暴力,他們這可是在公海上,何錦榮要是被扔出去,那絕對得喂鯊魚了!


  “不能,你們不能,我跟暗皇是朋友,我這次前來,是找他合作的……”


  何錦榮還未說完,已被武裝力量帶出包間,這時的包間隻剩下蘇虞歡、顧以宸和容謙三人。


  “容少,多謝。”


  顧以宸無意跟與容謙多說,對著他微微點頭,便一把將身邊的蘇虞歡扛到肩上,將她帶出賭場,往房間走去……


  “虞歡,先前的帳,咱們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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