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奇怪的護士
黎文的第一反應就是,恐怕自己會被換掉的吧。
她沒有了父母,他知道。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知道和近距離接觸,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在看到她說自己沒有父母的時候,那臉上的悲傷雖然一閃而過,卻像是重錘打在了他的胸口。
有種想要改變這個局麵的衝動,而理智瞬間回籠,告知他的衝動,人死不能複生,他沒有辦法幫他將父母還回去。
心底的那一層對自己的不滿以及生氣太過於陌生,以至於,他陷入了深思,沒有注意到,她一直盯著他握住的她的手看。
他的手不粗糙,握著她的手的部分很熱,她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幸虧不是在和他碰觸的手背上麵出汗,否則,會很糗。
不對,她現在所要考慮到的是,他為什麽一直抓著她的手,感覺……很親昵。
事實上,兩個人之間再親昵的事情都做了,卻第一次,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是有什麽不一樣的,不同於冷冰冰的肉體關係,而是一種……
熱!
對,就是熱熱的感覺,和手心的汗一樣,黏膩中帶了一些熱熱的,還感染上了臉頰,臉頰也開始有些熱熱的。
Ada推門進來,打破了病房內的曖昧氣氛,黎文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那是下意識的行為,內心深處的羞澀,驅使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也連帶的,喚醒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傅如桉。
Ada的出現,提醒了傅如桉方才吩咐她去做的事情,看了黎文一眼,起身朝著外麵走。
望著那偉岸的背影漸漸的朝著門口走去,黎文的心底有一絲絲的失落,手背上的溫度瞬間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冰涼。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手居然那麽怕冷的。
遠離了病房門口,傅如桉點了一支煙:“如何?”
Ada看了一眼黎文的病房門口,心裏暗襯,總裁對黎小姐可真是疼愛,從來都不會在乎對方是否吸了二手煙,卻在陪伴黎小姐的期間,一支煙都沒有抽。要知道,總裁的煙癮是很大的。
嘴裏已經開始最專業簡潔的匯報今日黎文在片場的一切行蹤。
“王倩倩?”傅如桉皺眉,對這個人的名字很陌生。
Ada急忙回答:“她不是我們旗下的藝人,一隻不溫不火的,能夠接這一次的配角的戲份,是因為鼎盛集團的小開。”
似乎對那些人和事不太熟悉,傅如桉沉著臉。
Ada急忙挑重點說:“這一次的花粉的確是人為,卻不知道是誰的手筆,老徐已經找了我,提交了投名狀,一個禮拜之內,他可以找到真凶。”
“一個禮拜?”傅如桉冷哼:“三天。”
Ada心底為老徐默哀,臉上卻不動聲色:“是。”
“她的弟弟。”
“突發惡性腦瘤,等待最後的腦瘤切除手術,需要開顱,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的樣子。”
“費用呢?”
Ada還以為大老板這是要幫黎文付醫藥費呢,繼續匯報:“黎文交給醫院一百萬,除掉之前欠下的,剩下的也足夠支撐到手術完成,至於剩下的複健等費用,她的片酬也足夠支付。”
說不清楚這是什麽感覺。
原來,錢是那麽用的。
原來,那個女人並不是貪財的女人。
心裏的悸動摻雜著一絲絲的愉悅,傅如桉的心情好了不少:“嗯。”
就這樣嗎?
Ada有些琢磨不到老板的心思,讓她那麽費心的去調查黎文的弟弟,結果卻一個嗯字就完了?難道不是因為派她去和她的弟弟接觸一下,問候問候什麽的?
“她的助理呢?”傅如桉再問。
Ada一臉疑惑:“她是新人,還沒有到要公司派遣助理在身邊的價值……”
“那要什麽樣的情況下,才可以派遣?”傅如桉反問,那眼底明顯的不高興,讓Ada心裏一顫。
急忙挺直了胸膛,一副幹練的姿態:“哦,我記錯了,公司有安排助理給到黎文的,因為那廣告的反響很好,她現在這一部劇肯定也會火起來,身邊有個助理的話,門麵也能撐得起,正好菲菲空閑了,讓她帶黎小姐,很合適。”
Ada在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很注意在觀察傅如桉的表情變化,發現,自己越是誇獎黎文,他的臉色就越是緩和。
要不要那麽明顯啊?
更誇張的是,說讓菲菲跟著黎文之後,老板大人的嘴角露出很滿意的一抹笑意。
好吧,其實她應該慶幸,自己這是已經脫離了危險,並且,也看到了以後要走的路。
想要讓日子過的好些,那就必須要對黎文好些。
“嗯,事情處理的不錯,你可以下班了。”
Ada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提前下班?這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
“哦,記得回去之後熬點湯送來。”傅如桉再開口,Ada有種飛起來之後被人一巴掌拍回到地麵的錯覺。
原來在這裏等著她呢。
她就說了嘛,怎麽有那麽好的運氣,讓她下早班呢?
“好的,我這就回去準備。”Ada心裏苦悶的很,暗歎,這年頭,大企業的秘書不好做啊,連廚藝都要算到工作範圍內的。
抱怨歸抱怨,Ada倒沒有任何怨言,她是考慮到,若是老板和黎文成功的搞上了……不,處對象,成功的成為一對的話,說不定老板會變得更加柔軟,到時候,不就是她的春天到了?、
沒有辦法呀,老板不談戀愛,她也不敢處對象,這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她眼看著都要25了。
人生計劃中,25是要找男朋友的……
黎文啊,你一定要拿下老板啊。
傅如桉不知道自己的秘書的心思,他回到黎文的病房之後,看到那個女人又從病床上跑下來了。
正在去拿那個吊瓶下來呢。
“你在做什麽?”傅如桉沉著聲問了一句。
黎文沒有料到會突然從身後發出那麽大的一聲,嚇得手一抖,眼看著還沒有拿穩當的吊瓶就要往地上摔。
她一陣驚呼,捂住眼睛不看去看這麽驚險的畫麵。
一切都很平靜,沒有瓶子跌落在地上而發出來的動靜,她的手背也沒有被針扯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