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王座上的哈士奇
皇宮主殿叫勤政殿，勤政殿大門總是開啟的，估計是要對得起這個“勤”字吧。
大臣走大門側麵，國王走大門中間，雖然搞得很複雜，但也不知道有些什麽用。
和異世界的城堡印象不同，雖然同樣有著高高的城牆，但內部的宮殿群比起城堡更像教堂，像巴黎聖母院那樣的教堂，雖然本哈並不知道巴黎聖母院是不是教堂就是了。
因為最近總是走紅地毯的緣故，本哈爪子下的肉墊已經變得越來越柔軟了，比母哈士奇還要柔軟，這對於本哈的偉岸形象總歸有些影響。
走了七八十來米的紅地毯我才步入大殿，本哈有些懶洋洋的，沒有特意昂頭挺胸，但本哈自信自己的英姿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給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大殿內總共有三十來個人，一般情況下會經常出現在大殿內的人，會包括伊斯坦丁國位階較高的官員、將軍、大魔導師或學者、以及一些沒有領地的大貴族。
也就是這些人反應給我的秘書官阿庫幾許，讓她告訴我目前積累了許多還待解決的重大問題，需要本王親自處理，對此本哈還是樂於展現一下超然的智慧的。
絕大部分官員和將領都臣服在了本哈的威壓以及王者之姿技能之下，他們的忠誠已經到達了稱之為狂熱也不過分的地步。
在眾人尊敬的目光下，我緩緩走向王座，在這種時候我習慣保持優雅與尊貴，我習慣剔除慵懶與懈怠，我希望用最驕傲的姿態回應這些忠誠的仆人。
我坐上高貴的王座，俯瞰向底下的眾人，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行走在雲端，睥睨凡塵俗客，芸芸眾生皆在腳下。
左右兩側的百官大臣皆單膝下跪，右手橫於胸口，低頭，朗聲：
“拜見陛下！！”
從左至右掃上一眼，我看到有兩人未跪，原哈的記憶裏沒有這兩人的印象。
他倆是誰？我問全知者。
他們是魯邦帝國的使臣。
魯邦帝國是吧……沒聽過，原哈的記憶裏，好像是個不怎麽起眼的國家。
魯邦帝國是君主立憲製國家，位於伊斯坦丁王國西南方向，與伊斯坦丁王國接壤。
展示世界地圖。
世界地圖展示中。
……
如果伊斯坦丁的國王問你為什麽不下跪，你就說魯邦帝國的使臣隻向帝國的皇帝陛下下跪，不跪外國國王。
加西德·艾福是魯邦帝國年輕一輩貴族中的優秀代表，這次作為前往伊斯坦丁王國的副使，是借這次機會來鍛煉自己同時增加一些履曆的，這對自己未來的升遷和重用會很有幫助。
加西德在心底複述了三遍主使官捷馬·素蘭尼的話，以便待會能夠對答如流，不丟帝國的臉麵，不讓皇帝陛下蒙羞。
加西德看向王座上的哈士奇，沒有很大的表示，雖然心底感覺有些怪異，但冷靜和理智，正是他能夠被選為副使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邊的捷馬·素蘭尼心底在發笑，伊斯坦丁王國的王公貴族、大臣學者，居然集體向一隻狗跪拜，說出去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這群豬玀真是愚蠢不堪，難道沒有一個人感到離譜嗎？
雖然早就聽說有一隻哈士奇繼承了伊斯坦丁王國的王位，但真正看到坐在王座上那一隻哈士奇，還是感到不敢置信，不過荒唐和可笑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曾以為伊斯坦丁王國與魯邦帝國一樣，是一個偉大的國度，看來有必要重新轉化觀念才行，捷馬·素蘭尼挺直了脊梁，一種優越感從心底升起。
捷馬·素蘭尼認為向一隻狗行尊敬的禮節是一件非常不堪的事情，那樣會讓人覺得自己也是一隻傻狗，傻到向一隻哈士奇阿諛奉承的傻狗。
站在外國使節的角度，自己沒有義務去指責這些人的愚蠢行徑，但並不代表自己也要加入其中，這事關自己的尊嚴，以及國家的臉麵。
……
魯邦帝國……哦，在這裏，伊斯坦丁王國西南方向，確實有很長一段的接壤，光從國土麵積上來說，魯邦帝國比伊斯坦丁王國大了一半還多，不過決定一個國家地位的應該是國王地能力與智慧，所以魯邦帝國勉強也就能夠成為我國屬國的地位。
現在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研究魯班帝國的具體情況，這些東西有空再說。
我看向那兩位使者，“你們.……”
兩位使臣各自向前一步，準備答話，看起來信心滿滿。
還沒有起來的臣子們用餘光打量著這二人，他們的目光並不怎麽客氣。
我本想問他倆為什麽不向本王下跪的，不過估計會得到沒有什麽營養價值的答案，畢竟一個國家選擇出使外國的使者，一般都是選些很會耍嘴皮子的人，本哈並沒有多少興趣去跟他們發生口角。
我抬起左前爪指向他們，然後向下虛按。
噗通！
兩人感受到一股不可阻擋的偉力，然後沒能控製住身體，猛地跪了下去。
“嘶！”，兩人齊齊出聲，所以膝蓋估計是很痛的。
和其他臣子的單膝下跪相比，兩人雙膝跪地然後五體投地的姿勢要更顯尊敬。
“都起來吧，兩位使臣也不必客氣，本王是很隨和的。”，我語氣平淡，準確來說是用心靈傳聲模仿平淡的語氣。
震驚！捷馬·素蘭尼驚異於那股偉力。
想了想，捷馬·素蘭尼最終還是將原因歸咎於自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遭受突然出現的力量沒來得及反應。
不過那隻哈氣奇確實不怎麽簡單。
那隻哈士奇擁有類似於無形之手的力量，而且非常熟練且強大，至少有著lv40以上的實力等級，不然就是有著很出眾的魔法天賦。
（注：突破極限以前的人類最高等級為lv50，各類亞人的極限有著lv10至lv50的差距。極限越高突破極限越困難。）
既然不是普通的角色，那自然要收起輕視之心，當了幾十年官了，我捷馬·素蘭尼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捷馬·素蘭尼雙手震袖拂去灰塵，雖然大殿的地板幹淨的可以照鏡子，但這樣至少可以讓自己重整一下儀表，不至於太難看，至少要裝作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
雖然自己一向臉皮比較厚，但該表的態度還是要表的，皇帝陛下希望能在伊斯坦丁王國先王死後延續塞爾條約，讓伊斯坦丁國繼續進貢黃金與綢緞來維持兩國的友好關係。
這份條約自從七十年前伊斯坦丁兵敗為始，一直延續了三代國王，除了每次進貢的物品不同以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外發生，而這次就是來商談.……準確來說是談判，進貢數額應該為多少，自己的任務就是為帝國盡量爭取最大的好處。
理論而言，是自己國家這一方占據主動，依照以往的慣例是伊斯坦丁王國通過進貢來換取和平，所以麵對伊斯坦丁王國國王的囂張態度，必須表明自己的不滿才能維護住國家的顏麵。
“國王陛下.……”
我打斷他的話頭，按照人類的標準，這家夥應該是超過五十歲了，像這種滿肚子髒墨的老外交官的說辭，本哈並沒有多少興趣，因為本哈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沒有理由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我開口：“還是直接說吧，魯邦帝國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做好成為我國屬國的準備？”
聞言百官齊齊一愣，兩位使臣皆是一懵。
“哈？”，捷馬·素蘭尼張著嘴，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和我想好的不太一樣啊。
不過畢竟是當了幾十年的外交官，經驗豐富，老奸巨滑，捷馬·素蘭尼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和思緒，然後冷冷的道：
“我可以認為您這句話這是對我國的挑釁嗎？國王陛下！”，捷馬·素蘭尼直視著王座上的哈士奇，好一副文人風骨。
我看向底下脊梁骨挺得筆直的使臣，稍微琢磨了一下他這句話的含義。
挑釁？本哈有什麽必要去挑釁一個小小的屬國？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還沒有做好成為屬國的準備的嗎？
“挑釁？不，使臣足下，我想你誤會了.……”
捷馬·素蘭尼心底鬆了口氣，還能談下去就……
“畢竟哪有上司挑釁下屬的，最多也就是批評和指責的程度罷了。”
捷馬·素蘭尼眼睛瞪得滾圓，顫抖著手憤怒地指向王座上的哈士奇，“伊斯坦丁的國王！你可知道你這是在挑起戰爭！！”
嗯？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我看向那位有些蒼老的使臣，本哈什麽時候說過要發動戰爭了嗎？應該沒有吧，雖然通過一定的打壓確實能夠讓屬下更聽話些，但本哈一般懶得動手。
“挑動戰爭？”，我緩緩道，“是指像大人教訓小孩那樣嗎？不過我一般懈怠了些，欺負小家夥的事情懶得去幹。”
我琢磨著，按照人類的思維，這樣形象的比喻應該更加通俗易懂些吧。
“你……你.……！”，捷馬·素蘭尼臉漲的通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對於像他這種擁有極高的國家榮譽感和歸屬感的貴族而言，侮辱他的國家，他寧願去死謝罪！
“噗——！”，櫻紅的血液從嘴角流下，捷馬·素蘭尼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這麽直接昏迷了過去。
“素蘭尼大人，素蘭尼大人！”，一直處在震驚之中沒有清醒過來的加西德·艾福扶住將要倒下的捷馬·素蘭尼，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
“昏君！竟敢如此欺我，你……你莫非覺得我魯邦帝國的刀鋒不再利否？
昏君！你莫非以為我魯邦帝國的將士不再勇否？
昏君！你莫非以為我魯邦帝國的皇帝陛下怯戰否？……
”
我漸漸從他的話語中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含義。
捷馬·素蘭尼憤怒地注視著王座上的那隻高貴的哈士奇，顫抖著聲音指責中夾帶嗬斥。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目光平靜，像風暴來臨前的海洋。
直到他將詞庫清空，我緩緩開口，冰冷的語氣有如南極的風雪，凍徹骨髓：
“你以為本王是在正眼瞧你嗎？不不不，本王隻是想看看你這出可笑的表演能持續到幾時。
回去將這句話轉告給你們的主子：‘你唯一的權利，唯一的選擇，就是臣服，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