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木鹿城主
沃洛吉斯四世蒼老而瘦弱的軀體,重重地倒在王座上。半個月前,當他駕臨木鹿城行宮、坐在這個王座上時,他有著四十萬雄兵,意氣風發、睥睨天下。而今,當他再次坐上這個王座時,卻隻有十一萬殘兵敗將,可謂是淒慘之極。沃洛吉斯四世目光向下看去,他的重臣們也都是一個個哀哀戚戚。
沃洛吉斯四世強打著精神,對群臣說道:“不要再哭喪著臉了。我軍不是已經進駐木鹿城了嗎?”
小沃洛吉斯等數十位大臣,也隻好強打起精神來。沃洛吉斯四世說道:“木鹿城的城牆又高又厚,城裏還有足支十年的糧食。隻要我軍振奮精神,一定能把西涼軍給拖住。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喪失士氣。到時候,就是我軍吹響反攻的號角之時。”
“陛下英明。”群臣都有心無力地說道。
沃洛吉斯四世環視群臣,說道:“當務之急,是要把木鹿城給守住。我需要木鹿城主向我匯報木鹿城的守備情況。”
小沃洛吉斯說道:“父王,木鹿城主一向是阿爾達班都督的忠臣。聽說阿爾達班都督被劉範生擒後,他也投降了劉範。”
“什麽?!竟還有這種事?”沃洛吉斯四世怒道。他知道,木鹿城是馬爾吉亞那之地最耀眼的明珠,都督阿爾達班派了他最信任的家臣執掌木鹿城。木鹿城主忠於阿爾達班也是正常的,但木鹿城主居然為了阿爾達班投降西涼軍,就是等於背叛了安息帝國。這才是讓他最為憤怒的地方。
“父王,木鹿城主大概是想要到阿爾達班都督的身邊,以侍奉伺候他。”小沃洛吉斯說道。
沃洛吉斯四世想了片刻,說道:“既然他去了,就由他去。小沃洛吉斯,就由你來駐守木鹿城。”
“是,父王。”
………………………
希爾走入了俘虜的營帳。負責看守俘虜們的西涼軍部曲對她十分不客氣,多有刁難。幸虧希爾拿出了劉範給他的一麵玉牌,才得以進入俘虜營。希爾之所以來,是要來拜會阿爾達班都督。
很快,士兵們就把阿爾達班都督和一群人給押上來了。一見到希爾,阿爾達班等人紛紛哭了,跪倒在地。看見從前的臣下和好友,從位高權重的都督,淪落到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樣子,讓希爾很揪心。
希爾心疼地說道:“阿爾達班大人,你在這裏,還好麽?”
阿爾達班高興地說道:“謝殿下關心。臣在這裏,雖然沒了自由,但西涼軍還是給了臣一日三餐,還準許臣的侍從們同臣生活在一起。”
希爾釋然地點點頭,說道:“你的侍從足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分些人來侍奉你。”
阿爾達班滿意地說道:“不用了,殿下。臣有這家夥在就足夠了。”說著,阿爾達班很寵溺地摸了摸其中一個侍從的頭。
希爾定睛一看,驚訝地說道:“木鹿城主!怎麽是你!”
那個很受阿爾達班寵愛的侍從,就是木鹿城主。他恭敬地說道:“見過殿下。”
希爾驚呼道:“你怎麽也在這裏?你也被西涼軍活捉了嗎?”
木鹿城主竟深深地低下了頭。阿爾達班拍了拍木鹿城主的肩膀,笑道:“這小子,居然為了臣投降了西涼軍,一心要來到臣的身邊。唉,臣拿他也沒辦法。”
希爾更為吃驚了,目瞪口呆地說道:“他為了大人,居然能投降敵軍?”
阿爾達班感慨地說道:“唉,臣的母親同他的母親是最要好的密友。臣與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
木鹿城主說道:“臣一直擔心,都督會在西涼軍營裏受苦,飯也吃不下。最後想來想去沒辦法,隻有投降西涼軍這一條路了。”
希爾十分受感動,說道:“城主還是忠心耿耿,讓人感動啊。”
阿爾達班說道:“對了,殿下,你怎麽會在這裏?”
希爾忽然又羞紅了臉,好久才說道:“劉範不僅生擒了你,也生擒了我。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啊!怎麽會這樣?!”阿爾達班、木鹿城主等人都吃了一驚。
“殿下,這一定不是真的,對不對?”看著希爾居然流露出嬌羞的神情,阿爾達班震驚說道。
希爾說道:“不,這確實是真的。”
阿爾達班瞠目結舌,說道:“可他,可他……”
希爾說道:“大人放心,他很愛我的,把我當成掌上明珠,事事都依我。上次大戰,他為了我還放過了四萬人的性命。”
阿爾達班先是一怒,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又變得高興起來。阿爾達班拍掌大笑,說道:“那太好了!”
希爾疑惑地眨眨眼。阿爾達班笑道:“既然殿下這麽得劉範的寵愛,那殿下可以勸他停止對安息帝國的戰爭啊!男人嘛,對於枕頭風是防不住的。殿下隻要經常勸他,那他遲早會心軟,從而停止追擊的。”
希爾一聽這話,毅然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大人,請你原諒,我不能那麽做。”
“為什麽啊?殿下?難道您想看到安息帝國被他打得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嗎?”
“當然不想。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如今已經是他的女人,怎麽能做不利於他的事呢?”希爾毅然決然地搖搖頭。
“可……”阿爾達班還想爭辯,這時,帳外響起一陣笑聲。希爾和俘虜們扭頭一看,是劉範進來了。
其實劉範一直在聽著希爾和阿爾達班的話。當聽到希爾的話時,劉範十分感動。當然,他不僅從偷聽中再次知道希爾對他的情意,更從中聽出了拿下木鹿城的關鍵。
劉範一進來,希爾就趕緊走到他的身旁。劉範輕輕摟住希爾,微笑著道:“原諒我,一直找不見你,問了很多個士兵才得知你在這裏。”
希爾笑著點點頭。劉範又轉過身來,對阿爾達班說道:“安息帝國的成敗興亡,居然要依靠一個女人的枕頭風,豈不可笑嗎?”
阿爾達班羞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