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你裝深情給誰看?
他的眼神意外纏綿,語氣也格外溫和,和剛才在外麵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這個轉變就厲害了。
可顧清歌心裏還有氣,而且還是特別深的那種,怎麽可能一會兒就消?
額頭被他撞得有點疼,她氣得咬了咬唇,然後一狠心撞了回去。
這一撞,顧清歌差點把自己給撞暈了,她本身就是想撞他,讓他痛。結果沒有考慮到讓對方痛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自己更痛。
砰的一聲,額頭一股巨痛傳來,顧清歌覺得眼花,她下意識地想伸手揉自己的額頭,可卻有一絲大手先她一步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雙手溫熱,寬厚,覆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替她揉著傷位,“撞得這麽用力,不疼?”
疼,疼死了。
顧清歌剛想推開他,眼前卻是閃現了一個個畫麵,全是她跟傅斯寒在一起的畫麵,一個接一個地快速閃過,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說的話卻是一句也想不清楚。
頭好痛、
顧清歌想推開他,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他溫熱的手指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地揉著。
過了一會兒,顧清歌的眼前才逐漸清明,抬眸就看到了傅斯寒深邃的眉眼,她心中還是氣惱,推開他。
卻被他一把捉住手,“好了,不跟我氣了?都撞疼了還鬧?”
顧清歌想甩開他的手,卻忽然想到了什麽,問他:“我以前是不是跟你結過婚?”
那個畫麵在她的腦海裏和夢裏出現過。
傅斯寒一愣,然後點頭。
“是。”
說完以後,傅斯寒又覺得不太恰當,於是又添了一句:“不是結過婚。”
“什麽?”顧清歌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是一直都是結婚狀態。”
“……”顧清歌愣在原地,下意識地去抓他的衣袖。“你再說一遍。”
“我們沒離婚,三年前你就已經是我妻子。”
“……”
五分鍾後
顧清歌手裏捧著那兩個紅本本站在窗前發呆,真的沒有想到,她跟傅斯寒居然真的是夫妻,而且一直都沒有離婚。
所以他一開始才會那麽對待自己。
這些日子……
顧清歌本能地收緊了手指,捏緊了那兩本結婚證,照片上的人挨在一起,隻不過兩人臉上都沒有笑容,而且傅斯寒的這張照片,她認得。
她最近也玩了微博,所以傅斯寒的照片看了不少,來來回回都隻有那麽兩張。而這張照片,就是其中上過雜誌的一張。
看來這結婚證的水份也很大。
傅斯寒走過來,“現在相信了?”
顧清歌轉過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唇角的笑容帶著幾許嘲諷之意。
“你娶我,不是心甘情願的吧?”
聽言,傅斯寒一愣,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怎麽?”
“連結婚證的照片都是合成的,你當我瞎麽?”說著,顧清歌將那兩本結婚證甩在了床上,這個動作讓傅斯寒的眼底泛起了冰冷的光,盯著那兩本結婚證,嘲弄地道:“合成的又如何,你始終都是我法定的妻子,你覺得如果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以後你會如何?”
顧清歌望著他半晌,冷笑:“無恥。”
“如果無恥一點,能得到你的話,那我也不介意一直無恥下去。”
他彎下腰身,將結婚證捧了起來,“如果你介意這些照片是合成的,那我們可以去重新拍一張。”
“有意思嗎?”
顧清歌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重新拍?有必要?”
那些出現在夢裏,令她痛苦的畫麵,還有三年前的一切,讓她更加認定,自己是被傅斯寒給拋棄的。
“顧清歌!”傅斯寒被她惹怒,斥了她一聲。
“你凶什麽?你有幹什麽可凶的?”顧清歌雙眼空寡地掃過他,然後什麽都沒說就直接朝外麵走。
傅斯寒心底一陣慌亂,慌忙轉身追上去。
“我不是凶你,但你這種態度……”
“三年無聲無息,結婚照都是合成的,傅斯寒,我真不知道你這副深情的樣子是裝給誰看?還是你覺得逗我很好玩?我是傻子嗎?我看起來很好騙是不是?我以為我是個演員,網友們開玩笑,讓你跟我演一部戲,我覺得你不會演戲,可如今看來,傅先生的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啊,你比我這個演員還要專業還會厲害,早知道如此這部劇的男主角就應該讓你來演,畢竟你扮演深情戲碼很牛叉。”
“……”這一番話聽得傅斯寒直皺眉,這都是什麽鬼?顧清歌說這些的時候也很激動,一雙清澈的眼睛湧上了憤怒的恨意,甚至還染上了薄霧,虛虛幻幻,讓人看不太真切。
“你……”
“你別說話,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就算是解釋,我也不想聽。”
顧清歌卻根本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
因為她根本不想知道,一個男人跟她結婚的時候不情不願是為什麽!更不想知道,他為什麽三年來一直都沒有來找她!
也不想知道,為什麽她會出車禍,為什麽她會被別人帶走……
嗬……
然後她看見,傅斯寒在她冰冷的眼神之中,眸光變得陰鬱幽冷,他的薄唇動了動,卻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顧清歌也不想聽他說,隻是拿出手機就越過他往外走。
“你別跟著我,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如果你再跟著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恨你。”
顧清歌在他跟上來之前,把話說絕對了,然後破門而出。
沒有多餘的猶豫,也沒有其他的眷戀。
走出很遠,周圍都沒有人的時候,顧清歌還是忍不住心底的傷悲,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隱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可是豆大的眼淚卻爭先恐後地從眼底湧出來,滑落,然後被泥土淹沒。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跟他以前是一對,為什麽他會這麽對自己。
難道,她就那麽差勁嗎?差勁到,讓他跟自己結婚都是不情不願的,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
可笑,真是可笑。
“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懷上我的孩子。”
記憶中那些殘破的畫麵又出來了,是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吞下墮胎藥的畫麵。
此刻,猶為清晰。
痛感,更加深刻。
她今天不應該過來的,她也不應該對傅斯寒滋性情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