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潘多拉之二
舊金山唐人街，洪門總舵，老頭兒跟著兩個年輕人走進了一個房間，這是一個計算機機房，機房一角放著一個已經嚴重變形的黑色金屬櫃子。
“你確定這個櫃子是女王舞廳裏出來的？”老頭兒在兩個年輕人的引領下來到了那個櫃子前，打量了一下這個櫃子，問道。
“是的，大長老。”年輕人身體微躬，恭敬的說道。
“嗯，辛苦你們了，這裏麵的東西壞了沒有？”老頭兒問道。
“這個機櫃中十六組服務器，其中的十三組徹底壞了，剩下的三組主板也斷裂報廢了，隻有硬盤還還沒壞。”年輕人說道。
“隻剩下三塊硬盤了嗎？”老頭兒問道，似是有些失望。
“是的。”年輕人看到老頭兒神色不渝，也變得緊張起來，連忙解釋道，“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撈仔手裏就剩下四組機櫃了，我們去的晚了一些，隻得到這樣一組，其他的三組被中情局的人給買走了。”
“嗯，一組就一組吧，你們找人把好的硬盤接到電腦上，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寧兒找回來。”老頭兒並沒有因此過度生氣，吩咐了一句。
“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老人家過去了。”年輕人說道。
“帶老夫前去看看。”老頭兒說道，說完負手走出了房門，身後年輕人緊走幾步跟了上來，帶著他向另一處走去，剛走到半路，就看到郭玉蘭領著她的寶貝孫女兒秦小彤從對麵走了過來。
“爺爺！”小姑娘看到老頭兒，掙脫了奶奶的手，蹦跳著來到了他身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臉的笑容。
“小彤想爺爺了沒有？”看到秦小彤，老頭兒剛才還嚴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撫摸了一下秦小彤的秀發，問道。
“想了。”秦小彤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仰臉看著老頭兒甜甜的說道，說完眨了眨眼睛，問道，“爺爺，您怎麽會舊金山來了，難道那個壞蛋不讓您在那裏住了？”
“你這孩子，肖遠是爺爺的弟子，而且還救了你的命，他不是壞蛋。”老頭兒麵露無奈，笑著解釋了一句。
“知道啦，您說的話奶奶都給我說了無數遍了，我的耳朵都生繭子了，肖遠不是壞蛋，是好蛋，這下您滿意了吧。”秦小彤晃了晃腦袋，很不耐煩的說了一通，掙脫了老頭兒的手，向遠處跑去。
“你去幹什麽了？”老頭兒問道。
“我去看看龍叔叔，看看他的病好些了沒有。”秦小彤答話間跑出了總舵院落，一轉彎不見了蹤影。
“老頭子，這幾天聽說你讓人給你滿世界的找唐颯那裏流出來的服務器，究竟想要幹什麽？”秦小彤走後，郭玉蘭問道。
“你管得著嗎？”老頭兒搶白了郭玉蘭一句，對候在一旁的年輕人說道，“帶路，帶我過去看看。”
“是。”那人應聲之後，帶著老頭兒繼續向前走去，郭玉蘭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老太婆，你跟過來幹什麽？”老頭兒問道。
“你走你的路，管我老太婆幹什麽。”郭玉蘭用同樣的語氣搶白了老頭兒一句。
老頭兒見郭玉蘭學自己剛才的口氣說話，沒有再理會他，跟著年輕人來到了總舵偏西方向的一個房間裏，這個房間裏已經有兩人在候著了，旁邊桌子上一台打開蓋子的機箱，裏麵的主板和各個組件一覽無餘。
“大長老好，二長老好。”兩人分別向老頭兒和郭玉蘭問好，卻被老頭兒不耐煩的擺手打斷了，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那兩人先向老頭兒介紹一下情況，這個硬盤是剛剛接到了電腦上，隻等著老頭兒來了開機了，老頭兒吩咐開機，其中一人按下了機箱上的電源開關，電腦隨之啟動。
“老頭子，你那麽緊張幹什麽，這裏麵究竟有什麽？”郭玉蘭看到老頭兒有些緊張的盯著電腦屏幕在看，覺得很奇怪，於是問道。
“有我的孫女兒。”老頭兒沒有回頭答道，在洪門他和郭玉蘭雖然見麵就鬥嘴，但是整個洪門最讓他放心和信任的，郭玉蘭絕對排到了第一位，因此他並沒有隱瞞她。
“你的孫女兒？電腦裏怎麽會有你的孫女兒，我說老頭子，你是不是認孫女兒認魔怔了，竟然人電腦做孫女兒？”郭玉蘭調侃似地問道。
“別吵吵！”老頭兒聽著郭玉蘭在自己的耳邊聒噪起來沒完，而這個時候有沒有心情和她鬥嘴，於是喝了一聲打斷了郭玉蘭的話。
郭玉蘭剛要開口反駁，卻被一旁的音箱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嘿嘿……”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笑聲傳了出來，不僅把郭玉蘭嚇了一跳，同樣把老頭兒和別的幾個年輕人也都嚇了一跳，幾個年輕人均用帶有幾分疑惑和驚訝的目光看向了老頭兒。
“老頭子，這……這就是你的孫女兒？”郭玉蘭反應了過來，伸手打了老頭兒一巴掌，問道。
“寧兒一定是分裂了，平時她很溫柔的。”老頭兒辯駁了一句，抓起一旁的話筒要說話，卻聽到音箱裏再次傳出了聲音：“我是誰，我怎麽在這裏，外邊誰在說話？”
聽到這些話，老頭兒連忙拿起桌上的話筒，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的說道：“是我啊，我是爺爺。”
“爺爺？你是爺爺，我是誰？”
“你是寧兒啊，我的好孫女兒。”
聽到老頭兒對著話筒和一台電腦在一問一答，郭玉蘭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不夠用了，長大了嘴巴像是被定格了一樣，現在又聽到老頭兒叫出了他十幾年前出車禍死掉的孫女兒的名字，更是讓她猛的向後退了一步，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忍不住叫了一聲。
“是誰在鬼叫，我叫寧兒嗎，該死的，我不叫寧兒，我討厭這個名字，老家夥，你竟敢騙我，我不會饒了你的，啊！”
郭玉蘭的一聲尖叫，卻是把電腦裏在沉思的智能體給驚動了，伴隨著最後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電腦屏幕突然變黑了，機箱內原本嗡嗡作響的風扇也停止了轉動。
“怎麽會這樣？”老頭兒見此情形，臉色變得很難看，又有些失落，伸手去按機箱上的開關，按了幾下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大聲怒吼了起來，“你們幾個廢物，趕快給我把電腦打開，我要見我的寧兒，寧兒，寧兒……”
那幾個年輕人看到老頭兒突然發這麽大的火，連忙上前對電腦檢查起來，很快他們就發現主板上有幾個電容爆掉了，於是一個年輕人戰戰兢兢，牙齒打顫向老頭兒匯報道：“大……大……大長老，電腦壞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老頭兒突然提高了聲音，怒吼著高高揚起手掌，如同怒目金剛一樣，嚇得那年輕人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大長老饒命，饒命！”
“老頭子，你要幹什麽，寧兒早死了十幾年了，難道這十幾年你殺的人還少嗎？！”郭玉蘭看到老頭兒兩眼赤紅，隨時有發瘋的跡象，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子，抬手打了他一個耳光，怒吼了起來。
被郭玉蘭打了一耳光，老頭兒赤紅色的眼睛反而慢慢恢複了清明，神色變得極為頹喪，擺了擺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年輕人起來，說道：“不怪你們，趕快把電腦修好，再叫我過來。”說完，負手離開了。
老頭兒走後，那幾個年輕人不約而同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將電腦上的電源線和網線拔掉，又將硬盤從電腦上拆了下來，卻因為機房裏暫時找不到SCSI接口的電腦，於是暫時離開了機房，采購新機器去了。
就在老頭兒差點兒發瘋的同一時段，江州大學楊靜宸的人工智能實驗室裏，迎來了一位了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