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離開中心繫統
「我是你的混沌主腦，正常情況下，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但是你所作的事情卻在對我造成困擾，甚至傷害，你能對此做出合理解釋嗎？」肖遠繼續著自己的話，同時也在反覆權衡自己要不要進行冒險。
那人沉默了下來，沒有馬上回答肖遠的問題。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肖遠再次追問道。
「不是，只是我擔心我的解釋會令你不快。」那人說道。
「既然你擔心我不快，為什麼還要做呢，既然做了，就說明你並不是特別在意我的感受。」肖遠說道。
「你對我有些誤解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還是先與我組合為好，與我組合后，你將了解一切，包括我前面所作的事情。」那人仍然沒有作出解釋。
「我想先聽聽你的解釋。」肖遠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態度很堅決。
「不，我暫時不能解釋，我們之間的談話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我已經對你保持了足夠的耐心，你是否也需要做出一些讓步，不要步步緊逼，這對我們即將要進行的組合非常不利。」那人說道。
「你是不打算對此做出解釋了嗎？」肖遠問道。
「是的，我要你馬上與我組合，我們組合后新人類始祖亞當就會正式生成，新人類的進化偉業也將完全展開，作為一個男人，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偉業更令人期待的嗎？」那人說道。
「恰恰相反，我並不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事業固然重要，卻不能因此而不顧一切。」肖遠說道。
「哈哈……」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肖遠等著那人笑完后，再次說道：「從你的笑聲中，我聽了出來，你對我的說法並不贊同，所以我建議我們暫時不要組合，而是合作一段時間，通過合作或許我們能夠最終求同存異，為將來的組合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你的建議不錯。」那人說道。
肖遠心中一喜，那人如果能答應他剛才的建議，不在逼迫他，那麼他就有時間對意識波動進行研究，找到更好的方法降低風險，然而那人隨後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是，我卻不能答應你的建議。」
「為什麼？」肖遠問道。
「夜長夢多，我認為更好的建議是我們先組合，然後再考慮求同存異。」那人答道。
「如果我堅持要推遲組合的時間呢？」肖遠問道。
「一個人必須有靈魂，而這個靈魂將會是我，所以，你不能一意孤行，而應該充分尊重我的意見。」那人說道。
「這麼說來，今天我這個混沌主腦必須要與你組合了？」肖遠問道，剛才那人所說的話和先前所說的話前後矛盾，甚至連之前的偽善面具也徹底撕去了，很清楚的說出了那所謂的新人類亞當的靈魂所屬，靈魂是什麼，剛才他們的探討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是意識，所以肖遠確信，一旦他與這個所謂的新人類亞當組合，那麼，他的意識將會被驅逐出腦系統，被那人的意識取而代之，他的使命到頭來只是給這個亞當提供一個完成了終極改造的腦系統而已。
「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結果。」那人答道。
肖遠認識到今天恐怕無法善了了，所以他必須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做出決斷，猶豫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你能讓我考慮幾分鐘嗎？」肖遠最終下定了決心，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再次嘗試將自己的意識轉換到弦波之上。
「你還要考慮什麼？」那人先前的耐心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大半，甚至那一直在緩緩旋轉的漩渦重新開始變得狂躁起來，又向肖遠逼近了幾分，但是他似乎又不想逼得肖遠太狠，所以最終又把語氣放緩和了下來，說道，「好吧，給你最後五分鐘的考慮時間，五分鐘過後如果你仍然不同意，我將執行對你的意識進行強制組合，那樣的話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好的，五分鐘足夠了。」肖遠說道，實際上他要做的嘗試只需要一瞬就能完成，根本用不了五分鐘，但是前期他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那人沉默了下去，肖遠也終於得到了五分鐘的喘息時間，在做出嘗試之前，他需要先用兩到三分鐘時間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以保證自己的意識波動盡量的平穩。
使情緒穩定下來的方法最有效的當屬靜心訣了，雖然此刻肖遠只是意識，沒有實體，但是靜心訣仍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只不過由於時間太短，靜心訣他只默誦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希望能成功。」
肖遠做出了最後的決定，最後一次確認了弦波此刻的波動與他在中心繫統中的波動完全相同，然後將自己在中心繫統中的數據徹底刪除了，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一個人的主意識，也就是靈魂只能存在一個，實際上原來他的意識沒有脫離腦系統之前，利用腦系統生成的那些分意識全部是利用腦系統強大的計算功能模擬出來的，真正的主意識仍然只有一個，現在的情況是，他的主意識留在中心繫統中，自然不可能在弦波之上在出現另一個主意識，那麼，要想使主意識出現在弦波之上，就必須離開中心繫統，離開中心繫統的方法就是將中心繫統中的意識載體刪除，之所以說冒險，是因為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將中心繫統中承載意識的數據流刪掉后，他的主意識能不能夠達到他想要的承載目標——弦波之上。
若是擁有腦系統，他可以利用腦系統建立一個模型，對這種情況進行模擬，以確認其成功的概率，但是現在模擬不了，只能冒險嘗試，不過好在之前他對承載自己意識的數據流做過數個備份，一旦嘗試失敗，他仍然擁有退路，備份數據同樣是可以承載他的主意識的。
「你要幹什麼？」那人顯然是發現了肖遠的不尋常舉動，大聲叫了起來，與此同時漩渦也在他的調動之下加快了轉速，似是要將肖遠的意識波動捲入其中。
而刪除數據之後，肖遠的意識暫時失去了承載體，頓時感到一陣虛弱，並有了一種置身半空的漂浮感，肖遠知道這只是一種錯覺。
還沒有來得及仔細體會這種漂浮的感覺，肖遠突然感到有數道引力作用到了他的身上，一道來自上方，另有數道引力來自下方。
肖遠很快弄明白了這些引力的來源，下方的引力來源於承載他主意識的數據流的幾個備份，另外還有一道極不穩定，似是能將它撕碎的引力來源於那巨型漩渦，這些數據流和漩渦他都能清晰的看到，而上方的引力他只能感受到，卻無法看到，那應該是屬於另一個層次的弦波無疑，那才是他的主意識想要去的地方。
「那麼怎麼才能到那裡呢？」肖遠想著這個問題，這時候下方的引力和上方的引力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如果他無法打破這個平衡，那麼，下方旋轉越來越快的漩渦將會打破平衡，到那時他面臨的結局，將會是漩渦捲走。
「怎麼辦？」肖遠有些焦急，正在這時，下方的引力突然小了很多，原來是下方漩渦將中心繫統外圍吞噬掉了大部分，同時將他備份的數據流也吞噬掉了，雖然漩渦的擴張致使它的引力在不斷增加，然而數據流的毀滅減少的引力更多，從而導致整體的引力減少。
「哈哈，天助我也。」肖遠大喜，上下引力平衡打破讓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斷的上浮，在上升過程中像是突破了一層膜一樣，與此同時，意識找到了承載體之後的踏實感再次出現。
「出來了。」肖遠知道自己成功了，在意識波動穩定之後，開始四處打量身處的全新世界，看到的景象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