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走私貿易
日本國薩摩藩甑島守島津家久致宋國國王殿下：
竊聞：信者，國之寶，誠所當修。魍港變故，得殿下護佑，我藩商人平田治一郎幸免。後見此輩所持新港之風物名產，且聞殿下邀請，藩主甚是欣喜。乃差我為使，欲開海路，兩地交通。今發船往販，為通商結好之事。
方至大員，驚聞貴方所遇天花噩耗，港口鎖閉，商路不通。幸得貴方巡海官員所助，乃有此信傳達至殿下案前。今泊於海外，望殿下準許商事，準我等購貴國之方物、靈區之異產。
大刀二柄，大刀一把，雖薄物，聊述敬儀而已。
——寬永十七年秋八月十四。（農曆八月十四，日本沿用中原曆法，時為穿越者的西曆1640年9月29）
……
元老院內。
祝以時一邊翻閱資料一邊言到：“日本這時候還是鎖國令期間，這些人肯定是違背江戶幕府禁令出海。”
“鎖國令下持續兩百年的走私貿易，各藩國正是靠走私貿易才得以發家。薩摩藩、長州藩這兩個藩在幕末的實際財力大大超出了幕府規定的“石高”，而其大量財富的重要來源之一，便是非法的海上走私貿易活動。”
“也是因為這些藩地理上遠離幕府中心所處的江戶，政治上雖然無權，但幕府對各外樣藩的掌控力度也較弱，各外樣藩國獨立性較強。”
“但我看史料這時候這些偏遠的藩國這些時候可是日子不好過啊，還給咱們送禮，雖然禮確實薄！”
“是的，財政問題是江戶時期普遍困擾各藩的大問題，薩摩的情況更是各藩之首。由於許多的原因，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薩摩藩在江戶時期兩百年裏基本上一直處於破產的邊緣。長年的囊中羞澀加上地理的偏遠，讓薩摩藩士被視為鄉下人而屢遭歧視。”（鄉下大名）
“最後還不是這些鄉下大名救國？”
“我看這些史料上，這個時候偏遠些的藩地，他們有些窮的藩主一天甚至隻能吃一頓飯，這是不是誇張了點？”
“我覺得不可能，後世人給祖上揚名罷了，你見過統治階級天天吃粥的？也隻有在民眾麵前演一演天天吃粥罷了！”
王朗聽到其他人話題有些偏題後拍拍桌子道：“先討論這次關於薩摩藩的問題，其他藩的情況以後再論。”
“薩摩藩自進入戰國以來，直到德川家開幕為止就一直沒停過戰爭，因此比他藩而言，薩摩藩需要更多的動員兵來維持其戰鬥力。所以薩摩為了能兼顧戰爭和耕種，而且也為了便於控製國家。大量設立準武士人員遍布各鄉。薩摩藩的武士占總人口26%以上，接近40%。
而且島津家是在幾乎完成九州統一的目標時，被打敗後被迫吐出大量土地的。在統一九州時期已經設立的大量武士和準武士一下就失去了土地，島津家又不能將其拋棄，結果造成了薩摩藩藩士眾多的情況。由於藩士太多，而領地遭到了削減。所以這些藩士的俸祿負擔外，因薩摩藩離江戶最遠，所以每次參勤交代都所耗不菲。（一趟約五萬兩）又加上大量勞役，財政負擔沉重無比讓薩摩藩已經近乎破產。”
祝以時皺皺眉頭繼續道：“但是在薩摩藩祖島津忠恒時期，通過征服琉球。島津家奪取了奄美大島四萬石的土地。同時獲得了從琉球的朝貢貿易中撈取利益的權利，這大大緩解了早期和中期薩摩的財政窘況，而且也讓薩摩獲得了強大的經濟來源。
比如說奄美大島生產的黑砂糖，砂糖當時在日本是貴重的貨物。從本州到九州的各種地方的點心還有傳統的酒釀，製作時都需要黑砂糖。而這時黑砂糖出產地最大者為奄美。所以這份巨大利益為薩摩獨占。黑砂糖為薩摩藩建立了財政信用。藩廳借助黑砂糖之利。成功獲取了大阪等地商人的大量貸款。為早期和中期的藩財政提供了難以估量的助益。
然而，薩摩藩奪占奄美和黑砂糖利益。僅僅是有效緩解了財政上的窘迫。實際上隻是讓薩摩處於一種半飽餓不死的狀態。籓財政仍然需要借款以維持日常的開銷。而借款所附加的高額利息，漸漸成為薩摩財政的又一重大負擔。因此，早期薩摩的各項改革。隻不過是緩解了財政危機。並不是真正扭轉了財政困局。甚至為之後的財政增加了重大困難（利息）。本質上來說依然處在破產邊緣。這從薩摩藩的藩債上可以看出來。
1616年首代藩主島津忠恒柄政時，藩債僅有2萬兩左右，到了1638年二代目島津光久上任後，藩債膨脹到35萬兩。薩摩藩的信用遭到質疑。多虧當時幸運發現的長野金山，使得薩摩藩的信用得以維持。然而薩摩藩的金山采掘僅進行了兩年。隨後就被幕府打壓。遭到嚴令禁止，直到1653年又偷偷開發，結果又被禁止。
“嗯……按照你們所說的史料，薩摩藩一直受幕府打壓，我們從中能獲取什麽利益！”
範蘊若接道：“當然是從經濟上控製薩摩藩，以後直接經濟和武力雙管齊下徹底拿下薩摩藩！”
“我覺得沒必要這麽麻煩，等我們火藥和火炮什麽的都研發好了，直接開船到江戶轟開幕府門戶，佩裏能去，我們去一次也無妨。”
正好從台南安平城回來述職的王誌東正好也在，之前一直未曾言語，聽到範蘊若的話後才站起來道：“黃部長的言論我很讚同，但隻去一次可遠遠不能滿足我的胃口！”
“你們的想法都可以，且實行起來都有可行空間，但我建議先從經濟上扶持九州各藩，扶持代言人，將來我們必定是要從九州區域登陸，進而控製島國全境，培養帶路黨是必要的選擇。”
掌管財政的覃獻芝道：“經濟上可以給他們借貸金銀，等我們各類貨物的生產能力發展起來後衝擊偏遠各藩的市場，讓他們離不開新港的支持。這樣無聲無息間插手那邊的各項事務。”
“但我們的現代貨物怎麽衝擊他們的市場，這是無法實現的，他們完全可以向外販賣賺取暴利，這些現代工藝品都是好東西。”
“那就不用現代商品衝擊，從他們那邊高價收購糧食，壟斷黑糖和鹿皮市場，或者直接生產鹿皮的替代品，做死這條商路，反正通過控製市場弄亂這些小地方的方法多的是。”
“不錯，溫水煮青蛙，前期不會像天主教派國家那樣引起幕府的警惕，金彈開路的策略必然通行古今。”
“那本次和薩摩藩的貿易怎麽解決，他們肯定是想要買火銃和其他各類物資，這時候他們的槍械可還是火繩槍，咱們直接幫他們換代到燧發？這些人在萬曆時期可是猴子攻略朝鮮的急先鋒啊，咱們不會給將來的戰略造成影響吧？”
“少量的話問題不大，我們足以對他們形成壓製，何況是外貿版的武器，正好收取高價，但若想進軍島國，琉球問題必須先解決。”
最終王朗綜合各部門意見道：“那本次的和薩摩藩的貿易在北部的外海進行，他們想采購的各類物資都準許，閹割版火銃暫時不允許出售，取十支作為禮品贈送給他們大名，咱們和薩摩藩提及明年將在琉球建立商館，借機插手琉球事務，離的近也方便我們聯絡九州其他藩進行走私貿易。”
1640年9月30號，正值中秋，穿越者和薩摩藩的第一次貿易在外海完成，並給予薩摩藩出入淡水港的信物以及王朗給薩摩藩大名島津光久的書信，哪怕以後島上天花消失，新港城也不會對外開放，各貿易活動將在南北各港口進行，充分保護穿越者的一切秘密。
PS：甑島守，官職名，各城守分為實權分封或是遙領無實權！
明天再補一補，本來想寫六千字的，結果才寫了兩千六.……我實在太菜了，沒推薦位完全無鬥誌，瘋狂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