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進行敲詐】
公園裏雖然還是人影憧憧，但卻沒有去管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一個人獨占一個長椅。閉上眼睛，周壹按照記憶中的方法運起功來。
當周壹再次睜開眼時，公園裏已是空無一人。掏出懷裏從父親櫃子裏拿出來的老式手表，時針已指向了十一點多。周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便往市政府所在的方向慢慢地行去。周壹不怕走錯道路，因為他知道省城的市政府是在2005年才搬到開發區的，而九五年市政府還在原來的歸寧路上。
十二點多，城市裏雖然依舊燈光閃耀，但街道上的行人幾乎看不到幾個了。這不可像是在2005年前後，即使周壹半夜三四點從網吧出來，路上依然能看到很多的車輛和行人。周壹站在市政府的後門牆頭外，尋找著安全進入市政府的地方。選定了一處被院子裏大樹伸出的枝椏覆蓋的牆頭，周壹隱藏進了黑暗之中。一點多，但市政府大樓上最後一盞燈熄滅了以後，周壹悄無聲息地翻了進去。說翻進去有點牽強，因為周壹是直接一下跨過牆頭，蹦過去的。
從大樓左側攀爬入六樓，周壹找到了市長辦公室。伸出戴著手套的右手，貼著門鎖運起內力一吸，隻聽哢嗒一聲，門開了。走進市長辦公室，來到辦公桌後，拿出口袋裏的撿來的一張破紙和自帶的鉛筆，周壹用左手歪歪斜斜地寫下了：市長大人，你有很多東西都在我手裏，第三建築公司的蘭苑小區，明珠廣場的立交橋……我現在需要錢。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晚上我給你電話。如果警察出現的話，材料會及時地出現在省紀委。我想，市委張書記也很想見到這個東西。
寫完了這幾句話，周壹記下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號碼，又在辦公桌一個抽屜的鎖上捏了一下，便又退出了市長辦公室。蘭苑小區和明珠廣場立交橋這兩個豆腐渣工程是東廬市長被雙規以後暴露出來的最大的問題，在周壹上大學那會兒鬧得是沸沸揚揚。而省城市委張書記和市長之間的鬥爭幾乎生活在省城的每個人都聽了解。隻不過這個市長更會隱藏一些，所以後來市長升官了，而張書記這個副部級的坎兒卻沒有邁過去，邊緣了！
離開了市政府大院，周壹繼續向市郊走去。走了沒多遠，周壹發現路上根本沒有人了，便展開身形，全力施展起輕功向市郊飛去。半個小時，周壹便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身後是省城那依稀可見的路燈燈光，而前方則幾乎一片黑暗了，一點燈火都沒有。雖然找了一處玉米地，周壹盤腿坐了下來，再次運起了功法。
天亮了，周壹也醒了，伸展了一下身體，周壹並沒有發現任何疲勞之處，反而因為昨夜運了兩次功，今天的精力更加充足了。"再逛逛吧，反正也沒有事可做。正好把相片也取了。"無事可做的周一慢悠悠地晃蕩在省城的大街上，一臉輕鬆和愜意。
周壹愜意了，而早上一上班的東廬市長便被文件當中所夾的一張紙條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藏起了紙條，市長急忙拿出鑰匙要打開抽屜，可他的左手剛摸到抽屜上的鐵鎖便又愣住了。鎖著抽屜的一把鐵鎖的一側竟然被人捏成了扁片。鎖被打開了，市長急忙把夾在一個筆記本裏的十幾張銀行卡捏在了手裏。可剛剛攥緊的手卻又頹然放開了，銀行卡散亂地落在了抽屜裏。關上抽屜，市長皺著眉頭，在辦公室裏不停走過來走過去。
可是，任他在官場上叱吒風雲，機智百出也想不出這竟會是一個十二歲孩子的要挾。他想到最多的就是張書記的人或是一些嫉妒自己的官員。但不管他如何地想，卻連一點報警的想法都沒有。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挖出這個人後，如何的報複，如何的羞辱。市長很憤怒，憤怒的他直想拿著一把槍爆了威脅自己的人的腦袋。可是，冷靜下來的市長，卻也想到了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萬劫不複了。不管對方是誰，先接觸一下再說。
周壹並沒有在省城裏逛上一天，隻是逛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間，他便在省城的杏花公園裏呆坐了一個下午。當天色暗下來了以後，周壹找了個僻靜的電話亭，撥響了市長辦公室的電話。
"喂！"一聲低沉的回應。
周壹捏緊了嗓子，以尖細陰柔的聲音說道："是市長大人吧？相信你已經看到我給你的留言，考慮的怎麽樣了？我隻要一千萬！”
"怎麽交給你？”
"痛快！看在你如此痛快的情麵上，我送你一句話："注意5這個數字。好了，今晚十二點整，帶好一千萬現金到女人街後麵的巷子裏。我會在那裏等你。注意，如果我發現有警察出現的話，你會後悔你的愚蠢的行為！"說完，周壹啪地掛了電話，迅速地離開了電話亭，向著女人街相反的方向離去。
周壹離開了電話亭時，市長辦公室裏的市長卻是憤怒地捶了一把桌子。但是，冷靜下來以後他還是拿過電話撥打了自家女人的電話。
"我下午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都辦妥了！”
“晚上給我送過來。”
“你準備這麽多錢做什麽？”
“別廢話……”
市長掛了電話，心裏非常的煩躁。一千萬對於他這幾年所貪汙的款額來說，隻占三分之一而已。但是，一下子拿出來這麽多錢，他的內心還是頗為肉痛。可是，他一想到，如果這個神秘人物手裏的東西真的到了省紀委或是市委張書記手裏，他的仕途就真的完了。他今年才49歲，仕途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他可不想被自己的一時不忍而毀了自己的美好的前程。權力和金錢，對於男人來說，權力還是更具有吸引力的。
這一整天以來，市長把自己所有的對頭都想了一遍，可是他卻想不出哪個政敵會用這樣的招式來對付自己。張書記？不可能。雖然市長和張書記一直鬥爭不斷，可市長了解張書記，這人不會幹出這樣的事。組織部的劉部長？也不像，這人雖然和我不和，但他手下沒有黑暗勢力啊……市長想了好久，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所做下的事情。而周一那尖細陰柔的聲音也讓市長認為威脅他的是一個成年人。
華福購物廣場是90年代省城最繁華的一個地方，直到2000年以後才被新建的沃爾瑪廣場以及法國人建的家樂福廣場所取代。看著時間還早，周壹便閑著逛到了華福廣場。華福廣場前，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但卻沒有一個周壹認識的。
“媽，媽，是他，是他救了姐姐的……”華福廣場前一個十二歲清純的女孩子正對著身邊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婦女喊道。
“哪個？”婦女也頗為驚訝地問道。
“那個，那個坐在長凳子上的男孩子。”小女孩指著坐在廣場裏長凳上的周壹有點高興地說道。
“走，過去打個招呼吧。怎麽說人家也救了你姐姐。”婦女說完，便帶著身邊的小女孩走向了沉思中的周一。
周壹第一時間發現了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便抬起頭，看見了一對母女正微笑著向自己走了過來。大人周壹不認識，可跟在大人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周一可是印象深刻。那就是周一在來省城路上一位車禍所遇到的那個清純的無比動人的小女孩，而她的額頭上還殘留著紅腫的印記。
“你們……？”周一率先發問。
“這位同學，我是徐麗，這位是我的小女兒冰冰。你還記得昨日在路上所救的那位姑娘嗎？那是我大女兒。要是沒有你的及時出手，或許我的大女兒已經……真的太謝謝你了。哎，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徐麗不但率先介紹了自己，而且還順便感謝了周一的援手之情。
“阿姨，我叫周壹，你叫我小岸就好。你不用謝我，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對了，你的……你的大女兒現在怎麽樣了呢？”
“她現在已經在省人民醫院。醫生說已經沒什麽大礙，就是失血過多，身體比較虛弱而已。估計明天就能回家來療養了。”
“那就好。阿姨你來買東西啊？”
“啊。是啊！我帶冰冰來給她姐姐買點營養品。對了，小岸，你有空嗎？我們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對我女兒的救命之恩。”
“阿姨，還是不用了吧？別這麽客氣。我一會還要去我表哥家……”周壹客氣地推辭了。其實，他倒是很想答應，因為對於徐麗身邊冰冰小姑娘他倒是非常的想親近。在和徐麗的對話當中，他的眼睛大部分餘光都撇在了冰冰的身上。令他興奮的是冰冰小姑娘一直對他是抱以微笑，雖沒有說話，但是那種表情卻令周壹大為受用。可是，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他不想扯上太多的人。
“那……那小岸你什麽時候有空？到我家去做客，我給你做點拿手小菜。”徐麗顯然是個熱情的人。
“阿姨，你這麽客氣讓我真的不好意思了。那明天晚上我一定過去叨擾阿姨，嚐嚐阿姨做的好菜。”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對了，冰冰把我們家地址和電話寫給你小岸哥哥。”
“哎！”冰冰清脆地答應一聲，音若黃雀出穀，甚是好聽。
冰冰從隨身背包裏拿出紙和筆，極為認真地寫下了一行字和幾個數字，伸出嫩如蔥白的手指遞向了周壹。
“恩，謝謝阿姨。明天見。”周壹收好了冰冰遞過來的紙張，滿麵笑容地說道。
徐麗母女跟周壹說了聲再見，便手挽手走進了華福購物中心。一邊走，一遍低聲談論著道："“這個孩子不錯，看起來挺真誠的。”
“就是長得不是太好看。”
“你這丫頭，怎麽能以貌取人呢？”
“本來就是嘛！”
“是，是……雖然這孩子長得是不帥。但丫頭啊，你沒看出來吧，這孩子可不簡單。”
“不簡單？哪裏有啊？”
“這孩子最多跟你差不多大，可是卻讓人很是看不透。哪裏不簡單，我還沒有看出來。不過，這個孩子的確有點神秘呢！”
“神秘？我怎麽看不出來。”
“你媽我是誰啊？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副處長，見過各種各色的人。什麽人什麽樣，你媽我看幾眼就差不多了。”
…………
徐麗母女走了，周壹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多了，肚子也餓了。尋摸了一個小飯館，周壹慢騰騰地浪費了一個多小時在吃飯上。吃過晚飯，周壹找了個百貨店，花了將近一百塊錢買了一個小型的黑色的旅行箱。拖著旅行箱，周一轉了個大圈子來到了女人街的後麵。四下裏瞅了幾眼，見沒有多少行人，把旅行箱內的兩根用來束住行李的帶子扯出來，把整個箱子綁在了後背上後，便飛身躍上了一棵大樹，借助大樹的遮掩，再次攀上一個四層樓。飛躍了兩棟樓房，周壹便站在了女人街邊的一棟樓房頂上。左右觀察了半個小時，周壹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沒有便衣，更沒有可疑的人物在晃動。
看到情況朝著自己理想的方向發展，周壹開始尋找一處可以安全放置箱子的地方。向左又跨越了三棟樓房，周壹終於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地方。這是一處置放城市供電變壓器的水泥小屋。
找到了可以讓市長放箱子的地方，便坐在女人街街口的樓頂上開始了靜靜的等待。等待是漫長的，但等待的結果卻是令人欣喜的。十二點了，女人街已經是空無一人。此時，一輛汽車便準時地停在了女人街的街口。周一仔細看了一下，沒有別人，隻有市長自己開車過來，前後也看不到有監視的人物出現。
市長剛走出車子，一個裹著紙條的小石子便出現在了他的腳邊。市長撿起來，看看了紙條上的內容，便拎起車裏的一個黑色的箱子，向著女人街裏走去。市長一直走到變壓器的小房子前才停下了腳步。他剛停下腳步，又一個裹著紙條的石子飛到了他的腳下。再次撿起紙條看了看，市長便把手裏的箱子奮力地扔在了小屋子上麵，然後轉過頭靜靜等待著。
市長等了一會，發覺身後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很是奇怪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剛才還能看見的箱子已經消失了。市長愣了少許，瞬間又慌了起來，箱子消失了，可是他想要的東西卻沒有出現。在原地轉了幾圈，市長憤怒地直想跳起來罵人。
周壹在市長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便運起內力，展開身法，從小屋子上飛過，俯身拾起箱子，在小屋子邊上輕輕一點，再次降落在了女人街另一邊的樓房上。檢查了一下箱子裏的東西，一切正常，周壹笑了。可是，當他轉過身來，看見市長在原地焦躁地來回轉圈時，他再次射出了手裏的石子。
市長見到又一個石子落了下來，急忙打開一看，便快速地轉回身走回車子。市長剛走到車子前，便發現車子下麵放著兩個文件袋。他打開一看，其中一個文件裏放著一些燒毀的灰燼，他用手指仔細搓了搓，發現應該是照片燃燒後的灰燼。而另一個文件袋裏則裝著的是一些燒毀的紙張。市長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真是假，可是看到這些灰燼，市長還是放心了很多
。
“啪”又是一顆石子，市長急忙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市長大人，放心吧，燒毀的文件是真的。最後再送你一句話：感覺最信任的人不一定真的最能信任。”
市長撕毀了紙條，上了車，靜靜思考著。他在思考著對方所給他說的兩句話，一句是劫數在“5”這個數字，另一句就是剛看到的那句。“5”這個數字，他想不通，也理解不了。可是，剛剛的那句話卻讓他的心裏掀起了滔天波浪。最信任的人是誰？市長心裏很清楚，那就是現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程華。這個人真的不可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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