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危險至極
攻擊蕭舒的是人不是鬼,但這個人和鬼也沒有多大區別了。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影早就不將自己當成人了。
從將林飛逼得墜入激流之後,影並沒有閑著,他從渡邊純那裏離開,便在整個下水道晃蕩了起來,他不覺得自己還會遇到林飛,因為在他心目中林飛已經是死人了。他的短刀已經深深紮入了林飛的身體,他不相信有人在承受了他兩次致命一擊之後還活著。
影此時在做的事情其實還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對於獵人來說,獵殺有挑戰性的獵物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當影看見蕭舒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將蕭舒當成自己的休閑娛樂,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有趣。
蕭舒也確實有成為他獵物的資格,這不!影發現自己的致命一擊竟然又沒有殺死人!
為什麽說又?因為上一次出現了一個林飛!
所以,現在影很生氣生氣,都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臂給吞進肚子裏麵了!是的!影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生氣的時候不是想要打人和殺人,而是想要吃掉自己的手臂。
不過,明明憤怒就要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的影,此時卻保持了平靜,絕對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平靜,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平靜才不會失去理智,失控往往代表著會做出最錯誤的決定,錯誤的決定是不會帶來正確的結果的。
於是乎,在下水道這黑暗的環境裏麵,影就像是真正的影子一般,悄無聲色地遊走著,沉默地看著蕭舒,隨時等待著發出致命一擊,真正致命的一擊。
……
蕭舒感覺到了危險,無比的危險,出生到現在最恐怖的危險。蕭舒身子不斷在後退,她不敢轉身,她害怕自己的這一次轉身便是生命最後一次轉身,她在倒退著,腳步不斷在加快。
但是隨著她的腳步的加快,她反而感覺危險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了。沒有真正經曆過這種狀況,是不會明白這種感覺是多麽讓人抓狂。
有那麽一個刹那,蕭舒都崩潰了,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這種直擊心靈的恐懼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差點都失禁了。
蕭舒的身子不斷顫抖著,雙腿都快要站不直了,一張臉都有點扭曲了,她很想要大聲喊叫,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轉身就跑。
但是多年的戰鬥經曆讓她不能轉身,讓她始終繃緊的心弦沒有斷掉,讓她始終接受著這種沒有辦法接受的煎熬。
蕭舒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第一次感覺到這麽無助,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以前,蕭舒執行過不少的任務,還經常埋怨老頭給她的任務實在太簡單了。現在蕭舒才知道原來當自己直麵這種恐怖的時候,自己是這樣的無力。
蕭舒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白癡,明明老頭都警告過不讓自己進入這裏,為什麽自己還要逞強?這個世界真的有一些事情和人是你沒有辦法麵對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之下,蕭舒突然想起了林飛。
老頭說林飛那個家夥進入這裏沒有問題?林飛為什麽會沒有問題?林飛確實很強,但是自己從來就沒有覺得他有多強啊!
又在這時,蕭舒感覺前麵像是有一陣微風吹了過來,這陣微風像是帶著某種味道,如同變幻出了形態,微風已經不是微風,而是一隻向著自己撲過來的惡魔,臉孔猙獰的惡魔。
直麵著這一陣微風,蕭舒腦袋突然變得空空如也,她現在內心隻剩下恐懼,以及……以及解脫!
蕭舒不再有任何動作,她認命了,她想要得到解脫,她不想要再撐下去了,她感覺自己沒有辦法撐下去了。
“向後半步,向前三十度縱越!”突然一聲大喝聲響了起來。
蕭舒隻覺得這個聲音如同平地起驚雷,震撼得她心靈都失守了,然後她的腦袋短路了,像是回到了當初剛剛接受訓練時候的麻木。
那個時候麵對教官的蕭舒,隻感覺自己吃了這一輩子的所有苦頭,仿佛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所以,這個時候響起的這個聲音瞬間掌控了蕭舒的身體,讓她的身體跟著指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蕭舒向後倒退了半步,然後身子猛然向著前麵三十度角的方向撲了出去。
同一時間,一把短刀從蕭舒的側麵刺了過來,剛剛好和蕭舒擦肩而過。而那把短刀並沒有就此停止轉動,而是一個橫拉,再次滑向了蕭舒。
蕭舒因為不是直直向前撲出去的,而是以三十度角的傾斜度撲了出去,所以……她的身體竟然再次和短刀擦肩而過!
這真的是驚險到了極致!蕭舒如果橫著向一邊撲出去,肯定會被短刀滑中,又或者說如果蕭舒不是以三十度角的傾斜度撲出去,都肯定會被短刀滑中,因為那樣蕭舒的動作就不夠快,沒有辦法完全避開!
一個前撲之後,蕭舒震驚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完全避開了致命一擊!
蕭舒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對於周圍一切都有點視而不見的感覺了。甚至都沒有想過剛剛那個聲音是從哪裏響起,又是誰發出的。
“笨蛋!愣著幹什麽?想死嗎?向前撲去!”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卻多了憤怒少了威嚴。
蕭舒不有又楞了一下,這個時候心裏麵竟然還忍不住生出了一點憤怒。但蕭舒還是按照這個聲音的指示向前撲了出去。
嘭!
有一把短刀從蕭舒的頭頂飛了過去,然後重重地沒入了牆壁裏麵!蕭舒隻需要慢上一點點,身體就會給這把短刀給刺穿。
蕭舒也終於發現了這一點,不由狠狠咽了口口水,竟然有一種充滿了清純味道的誘惑感覺。
然後……蕭舒竟然不去管身後可能存在的危險,而是向著聲音響起的側方看了過去,等待著那個聲音的再次響起,或者說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