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施粥開始
柳花溟自信的笑容讓香冬安心了些,小姐誒若是沒有自信解決,是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的。
這幾日,在劉嬤嬤和香冬的幫助之下,柳花溟將施粥的事情準備的很好,轉眼就到了臘月初八,因著往年的習慣,乞丐和窮人們都知道柳府今日是要施粥的,早早的就來到了柳府的門口。
柳花溟也不能睡懶覺了,卯時一到就起身了,外頭還是黑乎乎的呢。
香冬一邊幫著柳花溟換上厚重的衣服,一邊嘟囔著說道:“小姐其實也不用起得這樣早,昨日要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廚房的人和還有其他幫著施粥的人都會看著辦的。”
柳花溟換好了衣服洗漱完畢梳妝時說道:“這一天如此重要,當然不好就偷懶了,對了,香冬,一會兒讓雨琴四人也跟著一處去施粥,這施粥,估摸著要到下午才能結束,也是有個人手可以輪換。”
“小姐放心,昨兒個奴婢就和她們說了,她們都是曉得的,不過奴婢想著,咱們問月軒好歹也要有個人看著院子,所以奴婢讓雨蘭留下來看院子了。”香冬說話間已經幫柳花溟梳好了一個好看的發髻了。
柳花溟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很是滿意,“大方不失氣勢,香冬,你的手真是越來越巧了。”
“小姐莫要誇讚奴婢了,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好的。”香冬說道。
吃早飯的時候,五個丫鬟都在立在一旁等著柳花溟,可是這其中有一個人嘟著嘴巴,很是不開心,柳花溟喝著粥的時候瞧見了,就放下了勺子撐著下巴問道:“雨蘭,是誰惹你不高興了,你這個樣子?”
雨蘭恨不得柳花溟能夠早點問這話呢,雨蘭氣嘟嘟的說道:“隻因著奴婢年紀小,香冬姐姐以為奴婢不能一直站在粥桶旁盛粥給那些窮人,就要將奴婢丟在問月軒裏,奴婢十分不開心。”
這小雨蘭,說話就是沒有個顧忌,有什麽說什麽,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
香冬十分無奈的笑道:“我這不是照顧你嗎,你怎麽還不開心了?”
雨蘭十分不甘心地說道:“這哪裏是照顧了,雨蘭自從進了問月軒就沒有出過府,這次雖然隻是在府外頭,雨蘭也是想要借此看看街道的,香冬姐姐卻不讓雨蘭去,實在是不疼雨蘭了,以前說的疼愛雨蘭都是假的。”
“噗嗤!”柳花溟也是幸好沒有在喝粥,不然非得被雨蘭這個模樣給逗得噴了不可。
其餘的人也都是笑了,香冬轉身對柳花溟說道:“小姐,您看看這個小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到您的跟前告狀了,奴婢看來真是小瞧她了。”
這話一說,雨蘭急了,以為香冬是生氣了,“香冬姐姐,我不過就是開玩笑,你不會真生氣了吧,我就好好呆在院子就是了。”
香冬挑眉,笑得十分的燦爛,當然,這幅樣子隻有柳花溟能夠看見,雨蘭幾人可是看不見的,隻見香冬轉身就板著臉說道:“什麽開玩笑,我看你就是說真的,你不就是想跟著小姐去施粥嗎,那你便去吧,我留在院中看家就是了,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掃地喝茶吃零嘴,對了,我要是一個人留在院子裏,你的那些零嘴我可是都要拿出來吃完的。”
“什麽,不成,那我不去施粥了,我要留在問月軒,你們去,香冬姐姐可不許動我的零嘴。”雨蘭大聲說道。
“哈哈,香冬,看來在雨蘭的心裏,你是比不得她的零嘴了。”柳花溟被雨蘭給逗樂的不行。
雨蘭撓撓後腦勺,看著一屋子裏的人都在笑她,可是想到自己的零嘴,雨蘭覺得自己做得很對,那些零嘴可是頂頂好吃的,就是拿了銀子都不換的。
這鬧了一番笑話之後,也開始準備要準備施粥了。
柳花溟剛要走出院子,想了想,還是折回來拿了幾樣東西放在懷裏,也是以防萬一了。
柳花溟先去了廚房,看廚房粥煮的怎麽樣了。
那些廚娘都在忙活著呢,柳花溟現在可是不得了,是老夫人跟前的紅人,廚房裏的那些人可是不敢得罪,這以前柳花溟還在淺雲居的時候,可沒少來這廚房,這大廚房裏的廚娘有不少都是給柳花溟眼色看過的,這會兒都是心頭顫顫的,生怕柳花溟要找麻煩的。
柳花溟卻似乎是早已經忘了這事一樣,到了廚房,一個大鍋一個大鍋地去巡視,看著鍋裏的臘八粥煮的十分的好,柳花溟很是滿意,對廚房的人說道:“今日就幸苦大家了,恐怕是一直到下午都得麻煩大家熬粥了,今日過後,我自會稟報祖母,讓大家少不了賞的。”
一眾廚娘聽了,眼睛一亮,很是歡喜,都應得十分的歡快。
柳花溟再到了柳府的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了看,現在才是天微微亮的樣子,竟然就已經排滿了人了,柳花溟不由驚訝說道:“竟然已經有這麽多人了。”
香冬笑道:“臘八施粥是咱們柳府的習慣,金陵城的人是都曉得的了,有人為了早點喝到粥自然就來得早了。”
這臘八施粥是老夫人以前定下來的規矩,說來也是老夫人的一個小心機了,十二月正是吏部評官員績效的一個月,這臘八施粥,定然是金陵城整個臘月都是要議論的,這樣一來,對柳府隻有好的,也是因為這樣,京城的柳府也是秉承了這個習慣。
辰時一到,柳府的門可終於是開了,外頭的百姓一聽到開門聲都歡呼的大喊道:“柳府要施粥了,柳府要施粥了……”
柳花溟很是大方地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笑了說道:“諸位,小女子是柳府大小姐柳花溟,今日是臘月初八,正是臘八佳節,如此佳節,柳府願與眾位一起喝下這臘八粥,今日柳府施粥,共設下六處施粥點,正是門口左邊三處,右邊三處,萬望各位有心要同柳府一道過節的,排好隊,不要擁擠,一個個來,今日好好排隊的,便是個個都有臘八粥喝,但是若是擁擠他人,將他人擠出隊伍,自己搶先的,就恕不接待了!”
“柳大小姐心善,柳府仁厚……”百姓們都一一呼喊道。
聽了這個叫喊聲,柳花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老夫人讓她主持施粥是讓她的名聲好起來,柳花溟心頭更添了一分暖意,回頭對門口喊道:“開門,施粥!”
柳府的門打開,下人們將一桶又一桶的粥給搬了出來,這臘八粥的香味一下子就溢了出來,讓本來就肚子餓的窮人們,更加肚子餓了。
一個個的都想要往前擁擠,柳花溟皺眉,早想到了會出現這個場景,所以剛才才說了那一番話,不想竟然還是不能杜絕。
香冬走到柳花溟的身邊急道:“小姐,這樣下去不能正常施粥啊!”
柳花溟很是冷靜,道:“昨日讓你準備的鑼呢?”
“在府裏,小姐這會兒是要鑼?”香冬不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應該想辦法讓人都站好了不要擁擠嗎?
“你去將鑼給拿了來就是了。”柳花溟看著眼前的場景說道。
香冬跑了回去。
趙姨娘和桂嬤嬤很是淡定地走近門口,看到外麵亂得不行,笑了,“小丫頭,還以為施粥是件簡單的事呢。”
桂嬤嬤也笑道:“姨娘說的是,以前就是夫人主持的時候,也是讓姨娘在一旁幫忙才能穩下局麵的,這大小姐竟然就要了十幾個家丁去,怎麽可能讓那些餓死鬼就安心的排隊了。”
趙姨娘才懶得擔心柳花溟呢,越是亂就越好,“桂嬤嬤,之前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沒有,今日可不能出差錯。”
“姨娘,不過就是幾個流氓地痞罷了奴婢早就已經找好了,一會兒再找了幾個乞丐,等奴婢到時下令,一定能成,到時候曹老板再一出現,這大小姐逃不掉的。”桂嬤嬤說道。
趙姨娘眼神一陰說道:“這件事定然要鬧大,最好是讓官府知道了,讓老夫人想要偏袒這柳花溟也不能,我倒是要看看,這柳花溟是否真是有三頭六臂不成,就算有三頭六臂,我也要將她打下十八層地獄,為我霜兒報仇!”
桂嬤嬤在一旁應是。
香冬終於將鑼給拿了出來,柳花溟讓香冬給了幾個在一旁候著的婆子,柳花溟下令說道:“打鑼!”
幾個婆子一人手裏拿著一個鑼,一下子敲打,發出了很是刺耳的聲音,那些原本鬧哄哄的百姓一聽到這鑼聲,都安靜下來了,柳花溟開始說道:“柳家的下人聽著,一刻鍾之內,要是這領粥的人還不排隊排好,就將所有的粥桶都抬回府裏,今日閉門,不再施粥!”
柳府的下人應道:“是!”
那些百姓頓時就慌亂了,一個個的都去排好隊了,那些還是想要往前擠的人,被那些已經排好隊的人一起大聲罵了好幾句,怕犯了眾怒,也不敢不排隊了。